被派遣前往齐国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不巧的是正是齐舒和宁泽夫妇俩。

    没错,就是夫妇俩。

    陛下已经默认了,认可了齐舒和宁泽已经成婚的事实,毕竟当初是他决定的,齐舒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婚事。

    所以现在他们所为,实际上在明面上看来是合理合情的。

    就算是言墨自己心中十分不满,但是为了显示他的大度,他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还有用的到宁泽的地方,不可能就是说将宁泽这个重要的手下给弃如蔽履。

    而且既然宁泽已经宣布了,广寒王妃只有一人,就断然不可能再出现他下令将人给换掉的事情了。

    所以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接受,眼下齐国的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所以他就狠了狠心,将宁泽和齐舒给派遣出去了,毕竟眼不见为净。

    朝臣们应当也能够多多少少猜到他的心思。

    就算是他故意冷落了宁泽他们,但是也不代表着他就彻底不用他们了。

    越是这样暧昧的态度,也越让朝臣们分辨不清。这才是言墨想要的。

    当言墨的诏书下达下去的时候,宁泽几乎没有什么意见,也没有抗拒,就直接接受了。当然作为臣子的他也没有资格可以去抗拒。

    正好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带着齐叔出去游玩一番看看别国的风景,体会一下异国的情调。

    听说齐国的大海边格外的漂亮,毕竟是靠捕鱼生活的。齐舒长这么大,竟然是没有机会去的。

    所以宁泽想着如果他能够带齐舒去一趟齐国,那么将来齐舒醒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生他的气,责怪他了。

    毕竟眼下齐舒还在休养当中,还没有睁开眼睛,还不知道他偷婚的事情。

    但是宁泽自己却知道了,当时齐舒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她的鲜血来喂自己。

    就是因为大夫一句无端的揣测,揣测齐舒用的药可能对于瘟疫有效果。

    这个傻姑娘竟然愿意为了他做这样的事情,如果齐舒真的对他一点动心都没有的话,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所以这也证明了,其实齐舒对他也是动心的。

    得出来这个结论的宁泽每日都沉浸在开心,痛苦,纠结当中。

    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和齐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而痛苦的则是齐舒受了这么多的折磨,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当然纠结的则是,万一齐舒要是醒来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又说出了要和她绝交的话,那该怎么办?他这就有些惆怅了。

    宫里下来的诏书命令他十日之后就要启程,齐舒还在沉睡当中,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够醒,但是即便是不行也没有关系,他可以把她绑上马车,然后一起带走。

    反正上一次齐舒背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还咬牙坚持着要走,这一次,那他就任性的再带她走一回就是了。

    大夫早中晚一共要来检查齐舒的身体情况,约有六次,而且还会不同的大夫交替进行,所以提出一天之内要见许多个大夫,接受许多个大夫的诊治。

    务必确保齐舒的身体状况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确保她是在安稳的恢复当中。

    此外对于王府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宁泽都毫不在意,甚至他主动将许多事物许多权力都下放给下面的官员,然后还去了许多封信函到宫里。

    意思就是说他愿意下放自己的权力给陛下,不再处理那些重要机密的事务,让陛下能够放心。

    关于什么赵国公主,什么本国公主,还是一些七七八八的人,他都毫不在乎。

    现在宁泽的眼里都只有齐舒,还有王府。

    人都说他是骨重神寒天庙器,经国大才。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功高震主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

    他虽然是陛下的亲信,可是陛下当真又相信他多少呢?

    人心隔肚皮,君心更是难测。

    尤其是宁泽选择了违逆他而娶了齐舒这一件事情上。

    宁泽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因为对于赵国和魏国联姻这件事情来说,已经不能够再耽搁了。

    宁泽猜测陛下不久之后定然会向他施压,然后决定这件事情。

    以魏国的利益相要挟,宁泽定然是不能拒绝的,就像那句话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娶妻,臣不得不娶妻。

    所以宁泽才有些逼不得已的出手,将自己与齐舒的关系给直接定了下来。

    他是绝对不可能娶除了齐舒之外的人了。从来做事情都十分有原则的他,对于妻子这件事情上,也绝对不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这么多年没有理由没有道理要放弃。

    从一而终或许不是美德,但是对于宁泽来说确是真心不变吧。

    只不过现在大多数是要求女子如此,而不是要求男子如此,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子却不可以。

    所以当初齐舒提出来,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并没有让他感到惊讶。

    因为就连宁泽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变成既定的事实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他跟齐舒了。

    他哪里管得什么旁人,他只要齐舒。

    这已经是他孜孜不倦,而且重申了无数次的话了,但是总是有人就好像没带耳朵一样,或者就是像齐舒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就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也装不下去了,等他一醒过来,他就会知道她现在已经是广寒王王妃,他宁泽的妻子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

    齐舒的房间被挪到了一直以来福达就为王妃所准备的房间。

    那房间就在宁泽的书房的旁边,因为宁泽是待在书房的时间是最长的。

    这样也方便王爷王妃之间交流感情。

    宁泽欣然同意,因为这样他在白天处理好公务之后,随时就可以到齐舒的房间里去查看情况。

    王妃的房间宽敞明亮,那里的装饰倒并不是十分豪华,都是以朴素的原木家居装扮,并没有什么十分奢华东西。

    可能房间里最奢华的就是那一张雕花大床了吧。按照宁泽的想法来的。

    那张床是特别定制的,比普通的大了一倍不止。

    女子的梳妆镜台则是用的较为珍贵的宝石之内装饰,福达和宁泽身为男子自然是对女子用的东西,就显得像是个门外汉一样。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给齐舒准备最好最贵也是,宁泽觉得最好看的样式选出来,然后福达就安排人手将这些东西给带回王府。

    当然,整体的格调还是由宁泽自主搭配的。

    其实大部分也是按照齐舒的喜好来的,其实若是喜欢竹子,则是在许多的桌椅上,床板上、窗户门板上刻上竹子的纹路,齐舒喜欢什么颜色,那些床罩纱帐就用什么颜色。

    总的来说就是她喜欢什么就用什么。

    但是这些喜好,除了宁泽自己每次到齐府中去摸索,另外就是道听途说问那些下人的。

    所以也不知道到底,齐舒是不是喜欢这些,宁泽也说了,如果到时候王妃不喜欢这些东西,那便将这些东西全部撤了,然后重新买。

    福达觉得很揪心,就是因为王爷说如果等王妃醒来不喜欢府里的这些东西都全部换掉,他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有些感情的了。

    然后王爷要和王妃一道去一趟齐国,等他们从齐国回来的时候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那岂不是说这些东西要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然后再做决定,那婚礼的事情又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宁泽那天擅自宣布了每一年都要为王妃举办一次婚礼,这折腾的是谁?折腾的不是还是他福达吗?

    但是若是王爷跟王妃能早些生出个娃娃给他抱一抱的话,他就不计较这些了。

    哎!身为王府的大管家,需要操心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得忍着,等到他培养出来了一个继承人的话,说不定可能会好些。

    对了,很快就会有王府的继承人了,那么他身为大管家的继承人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站在书房外面依旧一如既往的守着宁泽呢福达,兀自在畅想着这些事情。

    哪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小家丁站到了他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管家,管家。”这个个头不高,像个小萝卜头的家丁是最近新招进来的。

    门口的侍卫通报说太子殿下在府门前正等着说要见王爷,不知道王爷在不在府中,所以特地来通报一下。

    其实他们知道,宁泽是在府里的,只不过是怕王也不肯见太子殿下,所以才故意摆出来的说辞。

    这也是福达管家交给他们的惯常套路。

    小家丁连喊了管家好几声,但是福达都没有理他,还是想事情想的出神。

    小家丁急得都快哭了。

    过了半天之后福达,终于是眼珠转了转,眼睛斜了一眼自己右手下方的这个小家丁问道。

    “何事?”

    “管家管家,门口的大哥说,太子殿下求见,不知道王爷见不见,所以特地让我来让我来告诉你”小家丁直委屈地说道。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胖管家发呆,别人问他处理事情都忙活的利索的不得了,为什么他来找她,他就故意发呆为难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嗯。”福达冷淡地说道。

    俗话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所以某些时候福达的动作行为还是跟宁泽十分相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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