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郑郊曾经在小的时候听到过郑文的便宜父皇无意间听起过,为此他还仗着自己的宠爱而追问过,但却是一无所获,但由此而知道大乾秘库绝对不简单,也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一旁的向化见了,却是感到有些奇怪,就问道:“莫非王爷也知道大乾秘库?”

    郑郊听了,也马上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就实话实说:“孤在小的时候曾经听父皇无意间提起过,所以记在了心里,哦对了,大伴你跟孤好好说,这大乾秘库,孤心里也好奇的很。”

    向化一听这问话,心中却是笑了,看来,这唐王爷是信了自己知道这大乾秘库,这样也好,也方便自己行事。

    而郑郊在大乾秘库这件事上,显然并没有怀疑向化,毕竟向化作为先帝最贴身最信重的大太监,知道并不足为奇。

    但显然,郑郊还是低估了大乾秘库的重要性。

    向化却是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大乾秘库是太祖皇帝在位时就设立的,当时专门用来秘密筹集军饷的,后来太宗皇帝即位之后,虽明面上废止了,但暗地里却是保存下来,作为皇室的一个后手,这秘库里存放的就是各种珍宝金银,而且是每隔几年就从皇室的各种收入中抽取一定的比例的存入其中,而且这秘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交到了一代又一代皇帝的手中,三百多年下来,其中存放的财物可想而知了。”

    “当然了,要想得到大乾秘库也不是那么简单,你得有专门的信物,还得找到守库人,与之比对,才能得到大乾秘库。”向化是极其认真的说道。

    但显然,向化刻意的忽略了很多东西,是什么信物,怎么找到守库人……

    但郑郊听了,还是满脸激动,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才又面色铁青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这信物想必在小九的手里了,小九也怕是早知道了,孤要想从他手里抢下这东西,那是千难万难,你这不是耍孤吗?”

    向化听了这话,却是笑了笑,又才接口说道:“王爷是聪明反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王爷想想自己,再想想当今陛下是如何登基的,就知道,当今陛下是不可能知道大乾秘库的,这只是王爷臆想而已,况且先帝暴毙而逝,这随身信物又如何交到陛下手里的呢?”向化是一脸肯定的说道。

    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对于大乾秘库他知道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对郑郊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那也只是他伺候先帝,听了只言片语,才暗自揣测出来的。

    既然他能知道大乾秘库,那么伺候先帝更长时间的黄安显然也是知道的,只是黄安并没有向化那么聪明,认识到大乾秘库的重要性。

    既然黄安知道了,那么显然郑文也知道了,而信物也是黄安交到郑文手里的,因为先帝的遗体就是由黄安一手安排的,随身的信物一枚黑色的龙形玉佩为江上一枚黑色的扳指,自然也落在了黄安手里。

    但郑文知道归知道,心中却并不怎么重视,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以为这是大乾的太祖太宗皇帝为后人留的一些金很财物,就像后来的什么努儿哈赤宝葬之类的,以防后人把家业败光之后,而留作东山再起的资本,就像民间许多富贵人家世代相传的金很财宝一样,只是更隐秘而已。当时郑文还觉得,这太宗皇帝考虑得也太长远了吧。

    但显然郑文后世思维影响太过了,对大乾秘库还是低估了,想想大乾立国三百年而不衰,世代只在皇帝手中相传,而十几位皇帝就没有什么明显的昏庸之辈,就应当明白,这大乾秘库绝对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所以,郑文在随手接过这两件信物之后,并未随身佩带,一方面是有些犯忌讳,毕竟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都是黑玉,佩戴起来就比较骚包,与他低调的性格不符,所以就随手把它们放在了御书房里的一个小格里。

    郑郊听了向化的话,沉思了良久,才认同的点了点头,就问道:“那信物是什么呀?”郑郊是直勾勾的盯着向化。

    向化见了,也不以为然,才接着开口说道:“王爷,是一块黑色的龙形玉佩,及一枚黑玉扳指,想必王爷还有映像,这是先帝常年佩戴的。”

    郑郊听了,点了点头,因为确实如此,心中却是暗暗记下了。

    而向化又才接着开口说道:“至于信物在何处?依老奴估计,有七八成的把握是在黄安手里。至于到哪里找守库人,王爷也别问老奴,老奴暂时是不会对你说的。”其实他也不知道。

    郑郊听了,脸色却不是很好,显然向化的话,把他堵得很难受,但心里还是认同的点了点头,否则的话他就要怀疑向化的话语真实性了。

    而向化也是人精,又怎么会在话里留下破绽呢,有的只是无限遐想而已。看着一脸沉思的郑郊,他却是并未开口说话,只静静静的等待,既然鱼饵已经布下了,高明的钓手只会静静的等待就足够了,他不信唐王郑郊有魄力不吃这个带毒的香饵,否则也不会混到这地步。

    良久,郑郊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又放下,长舒了一口气,才又开口说道:“好,这次本王就同你合作,孤会尽快说服孤的好二哥的,但你也不要忘记了你的承诺!”郑郊是认真的说道。

    向化见了,才笑着点了点头,方才开口说道:“王爷但请放心,老奴虽是个太监,但一口唾沫一囗钉,做人的基本诚信,老奴还是有的。”

    但显然,郑郊这个政客,却是忽略了向化这个老太监的另一个身份,跟他一样是一个政客,一个政客,颠倒黑白才是他们的拿手戏,他们的话,他们的承诺,又如何能信呢?

    但偏偏郑郊却当了真!

    但人生就是如此,不经历挫折,又如何能快速的成长,对于一个聪明人,那更是如此。

    ……

    夕阳西下,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照耀着巍峨的大明宫,为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不知为什么,一有闲暇,郑文总会到御花园逛逛,望望这北方的园景,静静的思考自己的事。

    而此时的郑文,站在御花园中,望着这落日的余晖,对着站在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郑一说道:“郑一,想必接到朕的圣旨了吧,你有什么想说的?”

    郑一迟疑了一下,才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陛下,这几日燕王府周王府唐王府这几日活跃得厉害,陛下让臣离京,臣还是有些想不通。”

    郑文听了,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想不通是对的,朕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呀,既然对手动了,那朕也要动了,洛阳的事,朕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是燕京的某些人做的,既然做了,到洛阳又能查出什么,最终的一切又将回到燕京。但朕却是不想再等了,朕要结束这局棋了,朕也没这么多的精力耗着了。”

    “既然如此,想要在棋局上胜过对手,最简单的无疑是让对手看到你的破绽,让他顺着这个破绽进入你给他布的局,到时天罗地网,对手又能跑到哪去?而朕要布的破绽,就是把你送出京去,送得远远的,这样一来,他们才会出手。”

    “所以,明天你就跟杨波一同出京,前往洛阳,明白了吗?”郑文是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郑一听了,一下子就明白了郑文的话,他一远离京城,锦衣卫整个组织的效率几乎就下降了一小半,对着京城的监控也就会变得松懈下来,对手几乎百分百会趁着这个机会,做他们想要做的事,即使他们知道可能是陷进,他们宁可赌一赌也要下场,因为时间越长,他们的劣势就越明显,他们耗不起。

    但郑一还是一脸不情愿,但上命难违,他还是大声的对着郑文说道:“诺!”

    郑文望着天边的夕阳,却是听出了郑一话里的不情愿,才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如此丧气,明天你跟杨波一同出京,明天晚上走到哪,就从哪悄然返回京城即可,反正这种事你们锦衣卫也擅长,只要对手想像了即可。况且你不在京城,朕也有些不放心,锦衣卫由你指挥与由他人指挥那是不一样了,这些朕心里都有底,你尽可安心。”

    “诺,臣多陛下的信重。”郑一听了郑文的话,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感动,马上就开口说道。

    而郑文听了,却是转过头,望了他一眼,才笑着对他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把锦衣卫的相关工作安排下去,既然是破绽,那就不妨更真一些,明白了吧?”

    “诺,陛下但请放心,臣知道怎么做,那臣就告退了。”郑一对着郑文又转过头的背影,恭敬的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郑文静静的望着天边的夕阳,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良久,才呐呐自语的说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二天早晨,锦衣卫指挥使郑一就低调带着部分锦衣卫,跟着一路高调的大理寺卿杨波一同离开了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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