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一支!”邢阳春拿起茶几上的烟,扔给古立雄一支,先给苏擎宇点上,然后又点上自己的烟,深深吸了一口,随手又把打火机扔给了古立雄。

    他们平常很少抽烟,但偶而也会烟一支的。

    古立雄紧趋双眉地点上烟:“那哥,我们的下乡计划……”

    “兄弟们,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梦不是吗?下乡计划,这是我的梦,但并不一定是你们的梦,你们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你们自己的梦呢?”苏擎宇说得轻描淡写,不无推卸责任的味道。

    的确,当初这个下乡计划,是苏擎宇提出来的,而且因为这个,他们都报考了农大,今天农大毕业了,苏擎宇却说要出国,置下乡计划于不顾,能不让人心寒吗?这件事,仅仅是重色轻友吗?古立雄有一种自己被卖的感觉。

    “本来,我想回去先和老爸商量以后再说的,但现在却已经说出来了……,其实,我还没有最终决定……”带着几分歉意,苏擎宇说道:“但我基本上,就是这样定的……让我再好好想想……如果真的这样,你们也可以考研、也可以出国去读自己喜欢的专业。”

    丢下众人,苏擎宇独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哼――死立雄,臭立雄,这就是你信服的老大!”了解内幕的郞思雅嘲笑道。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呢?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他吗?就这样一走了之?”曲婷芳口中的“他”,当然是指苏擎宇。

    她们的议论,让宁丹凤感觉到为难,但哥的决定,不就是因为自己吗?忍着点儿吧,不就是埋怨几句呗!

    “阳春,你怎么想?”从来都是不正经的古立雄,第一次显得严肃。

    默默地想了很久,邢阳春终于开口:“我等哥!”

    古立雄一听,急道:“他可是出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怎么等?”

    “是呀,阳春,一个人总不能靠别人的思维活着,现在看来,你们也得有你们自己的思路了!”曲婷芳也对邢阳春提出了反对意见。

    “还等呀?呵呵,你们真是好兄弟,可你这样想,别人不一定这样想呢!”郞思雅继续她的嘲笑。

    “住嘴--”这也许是第一次用这大的嗓门对郞思雅吼叫。

    自己的兄弟,自己在心里可以暗暗地怀疑,但他绝不允许别人说三道四。郞思雅也不行。

    “你叫什么叫上!事实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意思承认!”郞思雅含泪道。

    “好了好了,事情都这样了,就不要再吵了,争吵没有什么意思……”还是曲婷芳理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作为朋友、兄弟,不能不理解。还有,我想说的就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他们的议论,并没有避开宁丹凤,因为习惯,因为事实,这一切,都是每个人非常正常的想法与思路。

    “说说你的看法!”古立雄不再没心没肺,他也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一改平常的态度,对邢阳春说道。

    “第一,在我的记忆里,回忆不起,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的;第二,我们还年轻,只有二十二岁;第三,我们的父母,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能赚多少钱,有多大的事业,只希望在他们的翅膀底下,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有没有理想抱负都无所谓;第四,以前在与老师的闲聊中,我听说过,外国人只要一个星期,就可以完成两次坯胎杂交,而我们却需要两年,而且只能进行一次杂交;我想,哥出国有他的目的,当然,我不否认哥的激发他与丹凤的爱情的说法,但也只是其中之一的原因,我以为,哥更放不下的是另一个人,作为兄弟,应该理解,也应该支持。心不定则难以成事。”邢阳春分析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想,也无非是吃喝玩乐吧?可现在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呀,别那么天真了!”郞思雅说道。

    “思雅说得对,阳春,我不反对你的执着,但你是不是适当的考虑一下?”曲婷芳只是善意地提醒。

    “不用,这么多年了,哥就是哥,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虽然作出这样的决定,邢阳春心里也没有底,既然决定了,就要一条路走到底,人生本来就是赌,梦想是什么?前途又是什么?在此之前,因为有苏擎宇,他们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现在想考虑?怎么考虑?既然没法考虑,就不去考虑。

    也许是邢阳春的决定影响了古立雄:“赌吧,四年前,我们的自己的一生的赌注都下在了哥的身上了,那就继续赌吧,大不了做回我的纨绔,游戏我的人生。”

    “不可救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还依然执迷不悟,不可救药、真的不可救药了!”郞思雅感叹:“古立雄,你真的就这么决定了?”

    “是!”别看古立雄平常吊尔郎当的,但一旦决定,却不容改变的。

    同时在坐的宁丹凤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她没有说一声谢谢,心里仅仅重复着一句话:好兄弟!

    “古立雄,你真的准备玩回你的纨绔?”郞思雅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古立雄好象没有感觉出来,只是淡淡一笑:“如果没有哥,我都没法想象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我本来就是一个纨绔!”

    “那我也得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了……”郞思雅吹弹即破的粉面上,落下两行清泪:“我父亲不会在意‘他’有没有钱,但却在意‘他’是不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用的人!”

    “这……这……这……”看到郞思雅流泪,古立雄赶紧去携她的手,但却被她甩开了,“这……这……这……”古立雄手足无措:“谁说我没有理想,没有抱负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什么?”脸上挂着泪,郞思雅问道。

    “一切为了享受!”古立雄把苏擎宇说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呵呵,这就是你的理想?古立雄,你的确非常可爱!算我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一个没有自己的理想,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一个废物,现在起,你就去当你的纨绔吧,我不奉陪了。”说完,郞思雅哭着就向门外跑去。

    幸好曲婷芳出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思雅,你别那么冲动,什么事不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的?”

    “呵呵――”开始也为之着急的邢阳春见曲婷芳拉住了郞思雅,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在他看来,这时候的郞思雅,比让人讨厌的古立雄可恶千万倍:“呵呵,立雄没有理想,没有抱负?那你说说,什么是理想?事业、金钱还是权势?你告诉我,人的一生,要赚多少金钱,才算是有钱,有多大的权在握算是事业有成?那么,请问,在你想象中,当一个人事业有成以后,应该怎么办?守业?让本来就只是个数字的钱数更大一点儿,让本来就位高权重的爬得更高一点儿?然后呢?请有理想,有抱负,有事业心的郞思雅小姐告诉我,怎样才算是事业有成,事业有成为了什么!事业有成以后人的一生应该接下来怎么过!”

    “我……”什么是事业?什么是理想?郞思雅突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别说成功人士应该怎么过了。

    怎么过是一回事,应该怎么过,又是一回事,不是吗?

    这些简单的问题,这些年轻人天天挂在嘴边的问题,其实并不怎么容易解答。

    郞思雅哑口无言了……

    邢阳春并没有为难郞思雅,虽然他几乎天天与古立雄抬杠,但兄弟还是兄弟,兄弟有难,当然要帮一把,所以,不能把郞思雅逼急了:“哥说:人的一生其实谁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来,所以,我们姑且相信佛经上所讲的:人,是来修行,是来受苦受难的。”

    ……

    象邢阳春一样,对苏岳东的这套理论,通过苏擎宇的口,他们几个全都听过,但却没有象邢阳春那样,好好地想过。他通过对家庭、社会、朋友,以及方方面面的观察思考,再结合自己的各种想法,好好地融会贯通过,所以,他非但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对有的问题,更是能说得头头是道,只不过平常他不显山,不露水。他并不怕抢了苏擎宇的风头,只不过他懒,有苏擎宇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想、去说、去表达、去显摆。

    这并不是他有意而为之,希望自己能低调行事;在兄弟之间,他没有必要去想这些,而是他本来就喜欢清静,他觉得:听比说更有意思。

    现在,苏擎宇不在,而针对古立雄与郞思雅之间出现的矛盾,必须解决,所以,他也就当仁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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