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皇后娘娘,您可要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毕竟本公主和九皇弟可不是您宫里的奴才,可以任凭您处置。”凤倾歌冷笑望着皇后,似是在挑衅她一般。

    皇后身边的江公公和凤倾歌结怨已久,此时看见她落得如此狼狈的姿态,贼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乐和公主,你这是在威胁谁呢?虽说你不是皇宫的奴才,但是皇后可是后宫之主,掌管凤印,自然有权处置你们。”

    “哎呀!没想到江公公您这脑子还能勉强好使,知道皇后掌管的只是凤印,而不是玉玺,所以你说皇后到底有没有权力处置我们?”

    凤倾歌丝毫不在意横在她脖颈上的长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就是笃定了皇后这么处置自己和凤凌玦,是名不正言不顺,否则依着她的性子,自己还哪里能有机会待在这里。

    话音落,凤倾歌眸光一闪,趁着身后之人放松警惕的片刻,反手夺过他手中的长剑,运起轻功跃到台阶之上,“别动!谁敢上前一步,本公主就自杀在嘉福殿前面,够胆的你们就真让我今日死在这儿。”

    她方才与那江公公扯来扯去,其一自然是为了提醒皇后,纵然她是后宫之主又能如何?天枢之国法她还是记得的,涉及到皇子公主或妃子入监牢的事情,她还没那个权力去管。

    这其二便是要将主动权拿回来,凤倾歌最烦的就是陷入被动,刚才是被没有任何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谁能想到皇后竟然专门为了对付她,请来了这么些高手。

    皇后绝不敢在嘉福殿闹出人命,凤倾歌就是清楚这一点才敢这么做,“皇后娘娘,你说本公主秽乱宫廷,说九皇弟质疑父皇,这些可都是空口无凭,没有半点儿真凭实据,别告诉我,您打算仅凭这一人就能定我和九皇弟的罪,更何况就算是有证据,此事也应由父皇处理才是。”

    凤倾歌的余光瞥向那个已经被毒打的奄奄一息的副将,她既然敢这么说,就是在赌,赌皇后只是抓到了人,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既然能成为镇北侯的亲信,这点儿毅力总还是要有的,而且皇后既然只抓了这个副将,那就说明她还不知道红姑的事情。

    “呵!真是好大的口气,皇上忙于国政,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处理你这点儿小事儿?”皇后竭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强装镇定,打算速战速决,“不要受乐和公主的虚言,人都已经在这儿了,此事已是铁证如山,就算皇上到此也改变不了事实。”

    没想到这凤倾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抓到她的疏漏之处,看来还是自己太低估她,不过凤倾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下定决心,要快点儿将这个麻烦铲除才行,不然日后定成她的心腹大患。

    至于凤倾歌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皇后认为没什么好顾虑的,就算凤倾歌狡猾的让她头疼,但也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而已,不过是为了威胁自己,她才不相信凤倾歌真的有胆子自杀。

    凤倾歌眸光瞬间一冷,手中长剑顿时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滴落而下,她厉声喊道:“本公主看谁敢踏出嘉福殿一步!今日父皇不到,谁都没有权力定本公主的罪。”

    “皇姐!”凤凌玦的瞳孔猛然一缩,好像忽然被人攥住心脏一样无法呼吸,凤倾歌的鲜血仿佛化作一道道利刃刺在他的身上,这样的画面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此刻谁都不能阻止他。

    皇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几个高手竟然都没能制住凤凌玦,顿时大怒道:“真的是反了,全都反了!还不将这两个逆贼给拿下,死活都不论。”

    眼下的情况越是拖下去就对她越不利,皇后心里也很是慌张,可是她心里清楚,今日就算是闹出人命,她也绝对不能让凤倾歌和凤凌玦活着见到皇上,大不了过后被皇上斥责,可若是让他们见到皇上的话,还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变成怎样。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就在凤倾歌和凤凌玦被那些高手围住的时候,嘉福殿外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斥声。

    还好总算是来得及,凤倾歌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眼前忽然一阵晕眩感袭来,若不是凤凌玦及时扶住她的话,估计就要从台阶上栽下去了,真是想想都觉得十分丢人。

    风齐晟看着嘉福殿之内的情景,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皇后,“这是在干什么?皇后,你就是如此做后宫之中的,指使人重伤乐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皇上……”皇后没想到风齐晟怎么会来的,只能上前行礼过后解释道:“乐和公主私自将外男召入皇宫,还让这外男扮成太监,严重违反宫规,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处理此事,至于乐和公主身上的伤,是臣妾的属下没轻没重,在其负隅顽抗之时伤了她。”

    风齐晟的身后跟着的正是镇北侯唐钟临,他听见皇后说此话污蔑凤倾歌,立即上前自陈罪名,“皇上,此人是老臣身边的副将,从始至终都是老臣一人的罪名,与乐和公主和九皇子无关。”

    直到这个时候,唐钟临才明白自己做的到底是怎样的错事,他没想到自己的副将竟然会被皇后擒住,甚至还让玦儿和乐和公主都陷入危险之中,好在他在发现副将没有按照规定时间给他传讯的时候便猜到是出事儿了,立即去请了皇上过来,不然此刻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风齐晟不听旁人如何说,目光只投向凤倾歌,“乐和,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今日发生的事情算是打了凤倾歌一个猝不及防,但是只要风齐晟来的话,一切事情都好办,她已经想好了说辞,“父皇,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般,儿臣请求父皇责罚,不过儿臣只是气不过,想要请人调查清楚当日寿宴上所发生事情的真相,毕竟儿臣想那个小宫女,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陷害儿臣和九皇弟。”

    什么!听到凤倾歌的这话之后,最惊讶的人无异于是唐钟临,他方才已经决定在皇上面前说出真相,此事是他一人犯下的罪责,决不能够连累到玦儿,可是现在她却将这罪责给揽下,乐和公主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凤倾歌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在犯傻,只有这么说的话,风齐晟才会将此事给压下去,因为他对那天的事情始终亏心着,毕竟哪天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那个宫女是有问题的,但是风齐晟却没有继续查下去,而是选择草率地杖毙了那个宫女。

    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风齐晟会对她还有凤凌玦怀着一份亏心,因为他的行为说是纵容那个陷害他们的真凶都不为过。

    “这简直就是在胡闹。”果然,风齐晟的脸色虽然是有点儿难看,但是对凤倾歌的语气却不算太坏,“若是你觉得此事另有隐情的话,为何不来找朕商议,非要私底下解决?”

    凤倾歌唇边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对风齐晟的态度恭敬的有些嘲讽,“多谢父皇,只是父皇日理万机,皇后娘娘说您没有时间过来处理此等不重要的小事儿。”

    凤倾歌说话之时特意强调了“不重要”,然后将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既然皇后都如此说了,那她怎么能不让父皇知道,他有这样一位好皇后呢?

    “荒谬!”风齐晟对皇后怒不可遏地说道:“朕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断?还有,身为后宫之主就要做好表率作用,有些事情该你做,有些事情不该你做,心里最好能有点儿数。”

    皇后被风齐晟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凤倾歌,若不是凤倾歌提起来的话,她几乎都要忘记上次的事情。

    那日皇上其实便猜到事情和她有关了,毕竟那事儿也是她的疏漏,安排到御膳房的那个宫女从前是她宫里做事儿的,可当着众多别国使臣,还有很多外臣的面,皇上不可能继续查下去,否则定然会有损天枢国威。

    可是事后皇上却也没少警告她,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她能察觉到皇上在渐渐打压她的家族,这让她怎么能不急着赶紧除掉凤凌玦这个祸害。

    如今皇上是越来越忽视她的烨儿,甚至几乎不再召见他,有什么差事都是她帮烨儿争取来的,而凤凌玦则完全不一样,寿宴那日皇上竟然将皇宫的侍卫交给他来调动,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凤凌玦已经威胁到了烨儿的地位,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正在此时,那个假扮侍卫的副将清醒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便知道是自己被抓惹来了大祸,要知道私自将外男带进皇宫之中可是重罪。

    他不能因为自己就连累老侯爷,更不能让九皇子受他拖累,所以为今之计最好能打破局面的解决办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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