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璧回头一看,身后的墙壁竟然在她刚刚那一击之后,破了脑袋大的一个洞!

    透过这个洞,可以看到隔壁屋子的部分陈设。

    他记得隔壁住的是与她同行的乔渔,可此时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洞那边却没有出现乔渔,甚至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安静得任谁都能察觉出异常。

    钟迟迟不再说话,也没有看那个洞,而是冷冷地盯着墙上某个方向看。

    过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朝着隔壁后窗的方向缓缓移动,移到后窗方向时,定了一会儿,目光渐渐缓下,冷哼一声,打开他的房门冲了出去,随后,听到了隔壁房门被撞开的声音。

    萧怀璧微微蹙眉,也跟了过去。

    钟迟迟冲进乔渔的房间,乔渔还在地上躺着,仍旧是被她点了穴后扔进来的模样。

    钟迟迟忙替他解了穴,打量着问道:“你没事吧?”

    乔渔一脸后怕:“我是不是差点就死了?”

    钟迟迟见他没事,放下心来笑道:“我就在隔壁,你怎么会死?”

    她一提,乔渔就想起来了,皱着脸道:“迟迟,萧郎君是长得好,可你也不能——”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门口,讪讪地打了声招呼:“萧郎君……”

    萧怀璧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看向钟迟迟,问道:“还是那几个黑衣人吗?”

    “不是!”钟迟迟说着,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多作解释。

    萧怀璧也没有追问,点点头,道:“我去安排加紧守卫!”

    “不必了!”钟迟迟笑道,“你们随行的护卫加上驿站的人,也防不住这两拨偷袭,有我就够了!”

    萧怀璧温声道:“如此,女眷那边就劳烦钟娘子费心了。”

    钟迟迟摇头道:“那里我可不费心,今晚我就守着你们俩了!”

    萧怀璧和乔渔都愣了愣。

    乔渔问道:“守着我们俩是什么意思?”

    钟迟迟似笑非笑地睨着萧怀璧:“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这儿连续出了两拨刺客,我今夜非得贴身保护你们才行!”

    乔渔立即涨红了脸,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萧怀璧反而对此没什么反应,朝两人淡淡地行了个礼,道:“我去看看家母。”

    “三郎最好别乱跑!”钟迟迟笑道,“我可不知道那几个黑衣人是不是真撤了!”

    他眸光轻柔地看着她,微微笑道:“多谢娘子关心,不若娘子与我一道去?”话到尽头,语声略略上挑,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

    钟迟迟意外地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他这是在色诱她么?

    萧怀璧固然姿容绝世,可勾引人的效果并不是只看美色的,不然杨月眠怎么这么努力训练她呢?

    钟迟迟笑道:“偷袭乔渔的人可比偷袭三郎的人厉害多了,我若是为了三郎丢下他,岂不是太见色忘义了?”

    萧怀璧脸上一红,道:“是我唐突了——”对着钟迟迟和乔渔拱手一拜,“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说罢,抬脚要走。

    “三郎若是不能安心回房休息,我这就过来陪你!”钟迟迟在他身后笑眯眯地说。

    萧怀璧脚步一顿,侧了半身微微颔首,道:“不敢有劳娘子!”

    说罢脚下轻轻转挪了方向,朝自己房间走去。

    站在门口,喊来随从吩咐了几句,迈入门内,关门,上栓。

    钟迟迟正听着隔壁的动静,边上乔渔突然拉了拉她,试探着问道:“迟迟,你今晚要睡我这儿?”

    钟迟迟随口“嗯”了一声。

    “这……”乔渔一脸为难。

    “这什么这?”钟迟迟睨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吗?你是得罪了谁,才派了这么厉害的杀手来刺杀你?”

    乔渔比她更莫名:“我没得罪过谁啊……”

    钟迟迟是有点明白的,再好的人,也不会人见人爱,否则上次怎么会被薛氏兄妹盯上。

    只是乔渔这性子,就是得罪了人都不自知,问他也白问。

    “刚刚那个杀手很厉害?”乔渔又问。

    “很厉害!”钟迟迟毫不犹豫地说,“比不归还厉害!”

    刚刚那人一直到进了房间才被她发觉,甚至躲过了她的一击。

    一直到跳窗逃走,也没让她看到了影子,武功不仅高于偷袭萧怀璧的黑衣人,比不归也高出许多。

    如果那人也是个职业杀手,不归这个天下第一杀手水分就太多了。

    乔渔问完之后又是一脸纠结:“你今晚真的要睡这里?”

    钟迟迟笑睨着他,道:“乔乔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睡到隔壁去好了!”

    隔壁就是萧怀璧的房间。

    吓得乔渔立即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仿佛怕她后悔似的,话音刚落,就噌噌跑去床前,动作利索地把床铺好了,转身一脸讨好:“迟迟,床铺好了,你可以睡了!”

    钟迟迟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床榻走去。

    乔渔一边拉开屏风挡在床前,一边小声问道:“迟迟,你刚刚去萧郎君屋里做什么?”

    钟迟迟回身笑道:“美人在侧,除了窃玉偷香,还能做什么?”

    乔渔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本来我们要走了,半路上你调戏一下萧郎君也就算了……可是你又要跟着萧郎君回长安……要是让陛下知道了……这、这不太好吧?”

    钟迟迟微微一怔,随即打发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作势解衣,乔渔忙闭上了嘴躲了出去。

    熄灯躺下,钟迟迟并没有睡着。

    其实乔渔说的那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毕竟自从见到萧怀璧之后,她眼里就只剩了他——

    身上的玉璧!

    萧怀璧纵然玉人无双,可她还没色迷心窍到这个地步。

    当时萧怀璧从马车里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悬挂于腰上的玉璧。

    如果是王子徽,那就直接抢了再说。

    可对方毕竟是兰陵萧怀璧,不但出身望族,更是誉满天下的名士,明抢是不合适的,不但容易惊动有心人士,更难免唐突佳人。

    何况她甚至还没确定萧怀璧的玉璧是不是她正在找的法器,这才选择了随行伺机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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