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行囊的一瞬,钟迟迟有种千钧一发的惊险感。

    这厮果然要翻看她的行囊!

    攥了行囊在手,钟迟迟正要说他两句,那人就朝着她扑了过来,钟迟迟忙闪身躲开。

    他扑倒在丝被上,翻了个身,桃花眸风情荡漾:“乖迟儿,快过来!”

    衣襟散乱,露出一截平滑的肌肤,钟迟迟瞥了一眼,丢开行囊,扑进他怀里。

    “想寡人了?”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掌心游走,语声暗哑。

    “我来拿行囊……”钟迟迟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忍不住将手探入他衣襟内。

    热乎乎的……手感也真是不错……

    他舒服地叹了一声,嗓音越发哑了起来:“行囊里有什么这么宝贝?”

    “嗯……”钟迟迟一边在他身上摸着,一边随口道,“陛下送我的笛子……怕被别人动了……”

    他猛地将她揉进怀里,急促地喊了几声“迟儿”,而后语气突然一顿,低笑了起来,道:“小迟儿真是会哄人,寡人这一颗心都给你哄了去了……”

    钟迟迟吃吃地笑了起来,双手抚到他背上,感觉怀里抱着一个大火炉,暖得她昏昏欲睡。

    其实她还是比较想哄他的身啊……

    察觉到李长夜在解她的外衣,拉住他的手,道:“我就是进宫拿个行囊,还得回去呢!不然长暮哥哥明儿得气死!”

    他反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笑道:“进宫拿个行囊,顺便轻薄一下寡人?今天听长暮说着的时候,寡人就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好像寡人才是被轻慢玩弄的那个吧?”

    一想起他当时的表情,钟迟迟就笑得停不下来。

    李长夜趁机将她的外衫褪下肩头,道:“迟儿休想始乱终弃,今夜你要是走了……哼!”

    钟迟迟止住笑,好奇地问:“我要是走了,你会怎样?”

    李长夜睨了她一眼,凉凉道:“你要是走了,寡人就生气!”

    她再次笑得停不下来。

    李长夜顺利地脱了她的外衣,将她搂在怀里,冷香扑鼻,满足得飘飘欲仙,情不自禁赞道:“迟儿真是冰肌玉骨!”

    他的手轻抚在背脊上,带起一阵销魂的酥麻感,钟迟迟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暖洋洋的,也感觉无比满足。

    他喜欢她身子凉,她也喜欢他身子热,好似天生该抱在一块儿睡……

    “迟迟什么时候才能给寡人一个名分呢?”他低声问道。

    钟迟迟轻声笑道:“名分有什么用,陛下不想要点实在的么?”

    他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道:“寡人都要!”

    ……

    第二天醒来时,枕边已经空了。

    李长夜坐起身,发现行囊也不见了,不禁皱起了眉。

    她还真是特意进宫来拿行囊的……行囊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该不会是作巫的法器吧……

    他一面想着一面走出后殿。

    刚迈出殿门,目光一扫,脚步就停住了。

    浴堂殿东偏殿门口,阿白正憨憨地坐在门槛上,捧着一只竹篮,不紧不慢地从竹篮里抓出果子来吃。

    它胖乎乎的雪白脖子上,赫然挂着从龙榻上消失的行囊!

    ……

    虽然不知道钟迟迟是什么时候出宫的,不过到了午时,她还是守诺进宫了。

    午膳后,李长夜摸了摸她慵懒娇媚的眉眼,笑道:“寡人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自己去后殿睡个午觉?”

    她点了点头,刚起身,便听见崔离在殿外喊了一声“陛下”。

    “带上殿来吧!”李长夜回了他一句,转头对钟迟迟笑道:“崔离的师兄来了,迟迟正好同他说说你师父的特征!”

    钟迟迟点了点头。

    先前提过,崔离的这位师兄交友广阔,与千灯阁主人也有几分情面,请他出面找人确实很合适。

    这位现任的第一高手钟迟迟不但见过一次,也交过手,不过介绍他时没注意听姓名门派,不然现在也知道崔离师出何门了。

    这个第一高手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大概是因为面圣的缘故,比上次看起来整齐一些。

    出于高手的直觉,他一进殿,先意外地看了钟迟迟一眼,才向皇帝陛下行礼:“草民冯沐晨拜见陛下!”

    李长夜亲切地喊了声“免礼”,笑道:“崔离应该都和你说过了吧?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来!”

    冯沐晨再拜了一拜,转向钟迟迟,问道:“请问钟娘子,令师年岁几何?相貌特征?在哪里失踪的?可曾留下线索?”

    钟迟迟这还是第一次向别人提起杨月眠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先挑了简单的回答:“在澧州失踪的!”

    冯沐晨顺着问道:“澧州哪里?”

    “澧州大庸县!”

    “有没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冯沐晨问道。

    钟迟迟想了想,笑道:“有啊——就是长安嘛!”杨月眠除了澧州和长安,就没有什么固定的地方会去了。

    不过那是从前,现在却不知道了。

    冯沐晨没有气馁,把刚刚被回避掉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不知令师年岁相貌如何?”

    钟迟迟这回想了久了一些,语速缓慢地说:“我也不知道他年岁呢!看着二十来岁模样吧!常着白衣,束发,拄青竹杖,相貌……”斟酌了一下,道,“很好!”

    殿内的人都愣了一愣。

    “很好是什么意思?”李长夜莫名有些不舒服。

    “就是生得很好——”钟迟迟斟词酌句地说着,“柳叶眼,眼似寒星,眸色很淡……鼻子……嘴……身长……整个人冷冰冰的,寡言……差不多就是这样!”

    说完之后,搂在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紧,李长夜附耳低声道:“你确定这是你师父?”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道:“就是他!他就长这样!不信你去问李长暮!”

    杨月眠不知道修了什么巫术,年岁不长,容颜不老,李长暮的生母迟依依还是他从小带到大的,这年纪要是算起来,至少也相当于她的祖辈了。

    杨月眠的相貌也确实非常出色,所以——

    “他平时出门都是戴着帏帽的!”

    冯沐晨沉吟了片刻,道:“钟娘子描述的这个人,我倒是偶然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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