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郁说那天在小树林,你突然凶巴巴的出现时,他就心砰砰跳,身体就……就有反应了。”权赫虽语气诚恳,目光却慌乱躲闪。

    但这话我没法质疑,那天在小树林里第一次误撩权郁的场景不断闪现,当时的他恐慌又紧张,脸通红还不断咽口水,和情窦初开的羞涩小男生无异。

    身边的权赫莫名其妙松了口气,悄悄将目光看了过来,轻轻握起我的手,诚挚的请求道:

    “所以飒飒,你能帮权郁,别让他走进同性恋的误区,可以吗?”

    我没法回答,尽管心里已肯定我能撩动权郁的荷尔蒙,但直线思维里还有个结没解开:就算我不跟权郁上床,那他仍处在“性迷茫”中,怎么就走进同性恋的误区了?难道他跟男人好过?

    猛地想起那天的“画中惊魂”,沈曼曼问权郁,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不是那个基佬……

    擦,权郁真和基佬混在一起了?

    太多疑惑,不得不开口问明白。使劲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权郁他……真跟男人好过?”

    这话一出,只见权赫浑身抖了一下,立马拼命摇头。

    随即又轻点头?

    我甚是看不懂,却不知这话触动了权赫心里的雷区:那个“失足”之夜……

    “只是一晚!他去了同性恋酒吧,但什么也没做,最后被我带回家了。”最后,权赫又眉宇紧蹙的急忙解释道。

    我没接话,在看不懂他的反应之余,心里仍有质疑:那晚最后权郁如果真是跟哥哥回家了,为毛第二天沈曼曼会误会他跟基佬睡一起?

    权赫像是看出我的疑虑,忙继续解释:“那晚,就是你俩在我车引擎盖上激吻的那天,后来不是被米粒打断了吗?晚上权郁就去了同性恋酒吧,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打了起来,闹到警局我才知道。”

    我倒吸口凉气没再追问下去,心里也大致相信了他的话。

    毕竟“画中惊魂”的那天,沈曼曼后来也问过权郁昨晚是不是和我睡一起,足可见她压根不肯定权郁是不是和基佬开房了。

    一切似乎都说得过去?却不知……

    身边的男人仍在说谎!

    *

    那晚在酒吧,根本没有两基佬为权郁打起来。沈曼曼亲眼看到权郁和基佬去开房,顾不上自己被羞辱,她立马打电话向大老板汇报。

    这才有权赫及时赶到酒店把基佬打发走,同时给易筱意打电话去“处理”沈曼曼,封住她的嘴。

    后来在酒店房间,兄弟俩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因为那是权赫“人生的污点”,打死也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隐私!正是因为有这致命一晚的“失足”,才让权赫铁了心把米飒送给权郁。

    此时,那晚权郁的话仍在权赫耳边回荡。让他极度反感,极度裂心,却又挥之不去……

    “哥,我爱你!是真的爱你!”

    “刚才你也看到了,女人能为你做的,权郁都能为你做。哥,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

    “如果你在乎这兄弟名份,我现在就可以不姓权!况且,我本来就不是权家的亲骨肉。哥,你还有什么顾虑?”

    “你还想着米飒,对吗?哥,女人生来就是骗子,当年的楚依依害得你我还不够惨?!”

    “哥,米飒是在玩你!白天在你车前她主动吻了我,你也看到了,对吗?”

    “没错,我承认对米飒,我有过生理反应!可我讨厌女人,她们个个都会骗人!装可怜、装白痴去迷惑男人,把男人掏空后就一脚踢开!哥,别再被女人迷惑了,好吗?”

    “权郁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权赫,你就没丝毫感动吗?”

    “……”

    那晚是权郁第一次对他告白,权赫发誓不想再忆起。最后他是怎么摆平权郁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仍是谎言:试婚!

    要弟弟和米飒“试婚”!

    权郁没拒绝,乖得像只小猫。仿佛又回到童年时期的那个乖弟弟,拉着哥哥衣角的“跟屁虫”,瞳孔是那样纯净。

    *

    路虎车上,权赫已不愿再去回忆,重重叹口气后,他用毫无破绽的思维模式将谎言进行到底,对我说道:

    “权郁的心是纯净的!那天是因为你不够坚定,被米粒蛊惑后就放弃,才让他很灰心而去放纵……所以飒飒,我们不能让他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怕他真成了同性恋!”

    尽管说这话时,他基本已能肯定权郁是弯的,否则那晚不会在他“误饮”被基佬下了药的一杯水后,权郁能那样去为他泻火……

    尽管权赫也猜疑过,那杯水是不是权郁的圈套,可终是敌不过“天使弟弟”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此刻权赫仍抱有一丝侥幸,或许米飒能把权郁掰直。

    他要解放自己!

    身边的米飒却浑然不知,还傻乎乎的想起了许多……

    那天在路虎车前,权郁强吻我时,的确感觉到他的生理反应。

    也许权赫说的没错,权郁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他只是心理疾病在作怪,或许我真能拯救他!

    因为那天在办公室,面对沈曼曼的裸体他居然也没反应,还在画稿上画我的裸体……

    “因为这个,你才让我和权郁上床,对吗?”我追问道,此时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权赫弱弱点头。

    “既然如此,那上床就可以了,干嘛还要结婚?”

    “他……想娶你!”

    说这话时,权赫的头都快低到胸口。

    我冷眼反问:“那你呢?你就从没想过娶我?”

    “不!我想!”他立马抬头看着我,坚定说道,“等一切都结束,权郁回归正常,你们就离婚,可以吗?”

    我苦笑:“权赫,你不觉得你很荒唐吗?!”

    “听我说飒飒,如果……”权赫很是慌乱,近乎语无伦次,“如果你是我的妻子,权郁就一定不能碰你。否则……否则我爸妈会……会很生气。”

    最后那句话声音比蚊子还小,让我猛然顿悟,便无限嘲讽的冷冷讽刺:

    “你这意思是,如果我是权郁的妻子,你权赫可以碰我,你爸妈也不会管?”

    “……”权赫沉默,低着头,眼神很慌乱。

    我便当他默认,却不知他是因为太过慌乱,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这是沉稳腹黑的权赫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因为心里那个最大的秘密:那份不伦之爱,那个“失足之夜”,权赫不愿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

    此时我心里还愤愤然的骂着:权家父母跟米家真是有得一拼,都那么厚此薄彼!

    大女儿的未婚夫,小女儿尽管去抢;

    小儿子的老婆,大儿子只管去碰?

    权郁啊权郁,老娘跟你同病相怜啊!

    可转念一想,权郁在权家的日子也不差嘛:法拉利开着,豪宅住着,不挣钱还挥霍无度?比我米飒在家里的地位强多了!

    那是权家有钱,高米家不止一个层级。

    “权赫,我知道你无耻,但没想到你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义愤填膺的驳回,咬牙切齿的挖苦,“你想我一妻二夫?兄弟俩共享一个女人?!”

    也算把话说开,表示不管父母怎么想,米飒也不会接受那种荒唐糜烂的豪门生活。

    “如果你这样想,那我可以不碰你!”权赫瞬间镇定下来,抬眼诚恳的看着我,坚定道,“直到权郁恢复正常,我等你俩离婚!”

    有些把我喷住,但依旧不能理解。

    相信任何一个女人换做是我,都很难理解权赫这样的决定。

    “说来说去,你就是给自己开脱!哼,《often》,多可笑的歌!那么荒唐,那么糜烂的歌你也会唱?”我无限激愤的朝他开喷,“权赫,你无非是给自己找借口把妹子,直接说好了!我米飒又不会死缠烂打,用得着绕这么一个大圈吗?!”

    权赫没做任何辩解,只是一脸的失望,慢慢低下头不看我。

    沉默。

    我在愤恨,他却在委屈?

    许久之后,他靠回驾驶座上,呆呆看着车窗前方,无奈又不甘的说着:

    “你和权郁说的没错,婚姻的神圣不是一对戒指能代表;但同样,男人的坚定也不是靠嘴上说说。”

    “哼,说都没勇气,又何谈去做?”

    “……”他依旧没辩驳,一脸失望的凝视着我。

    “权赫,都结束吧!我和你的那些,之前是我多想了,地位悬殊太大,米飒不敢高攀!”

    我深呼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阴霾和愤怒驱散。默默告诉自己,再发脾气、再骂他,也只是给自己添堵,没必要!

    正如此刻,面对我的话,他依旧沉默。

    我落下车窗,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怅然忧伤的叹道:

    “权郁说得对,我根本不了解你的内心,没资格谈爱。况且,你的生活我也不了解。就像在成都时,看到楚依依那个样子出现在你房间;以及今天在飞机上,易筱意的头靠在你肩上……面对这些,我都没法一笑置之!”

    权赫依旧沉默。

    好几次都想解释他和易筱意没什么,和楚依依就更不可能!

    但话到嘴边被他咽了回去,不仅仅是因为此刻没法对我坦白“他对楚依依的仇恨”,因为那关系到权郁最大的隐私。

    更多是权赫认为,让我这样误会下去或许更好!

    真相总有大白的那天,只要米飒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在他的手心里。米飒的人不走,爱就不会走。

    天蝎男,就是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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