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脚下,水袖一个人力战七八个黑衣蒙面大汉,凭着一股子不要命的劲头,起初还能唬的住那些人,但片刻后气势一过便显得力不从心了,到最后竟然被那些人死死的压着打了。

    形式比人弱,水袖也以为自己就交待在这里了,年纪轻轻的就陨命虽心有不甘,但总算周全了郡主,也死得其所了。

    可是,就在水袖拼死想赚回本钱的时候,奇迹的一幕却发生了。那几个围攻的大汉前一刻还凶神恶煞势不可挡,后一刻却一个个瘫倒在她的长剑之下。

    “不是......不是我.......”

    水袖诧异不已,狐疑地瞧着自己的双手,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当然不是你了!”

    娄青衣一袭水色长裙,轻飘飘地落在了当前。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树木萧瑟并无异样,便上前去查看了那些人的伤口。但见那些人的伤的很轻,不过是被枯叶击中了麻穴而倒了下去。

    “枯叶?”

    娄青衣顺手捡起一片叶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地取材,以枯叶为暗器太象某个人的作风了。

    “是你救了我?”

    水袖收起长剑,上前准备施礼。

    娄青衣急急摆手道:“也不是我,我是想救你,可惜来迟了一步!不过,这下我可以放心了,不急了!”说着她把枯叶递给了水袖,微微一顿,接着又说道:“那么......请问水袖姑娘,需要什么帮忙么?”

    水袖惊讶道:“你认识我?你要帮我?你是?”

    “青衣楼娄青衣!”

    “啊.......”

    往日,水袖见到娄青衣必定是躲着走的,谁让她凶名在外。可现在,见到她却生出了莫名的亲切与激动。

    当然,水袖也没有白白激动。

    水天云境地处偏辟,少人来往。除了之前死皮懒脸跟过来的丁未寒,如今的水袖是第二个踏足这里的陌生人。

    水天云境的人丁也不多,除了墨朗月外,也只有区区三五人住在这里守护着这一方清静。其中,为首的便是一对看着约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妻。也因为他们夫妻俩人都习惯翘着兰花指。所以,身边的人都喜欢戏称他们为兰花相公和兰花娘子,可巧的是男人刚好叫做蔺澜华,谐音兰花。故此,兰花相公和兰花娘子的名号也就长长久久的保留了下来。

    娄青衣领着水袖进入云境时第一个碰上的便是巡视的兰花夫妻。若在平日,他们就算照面了,也只会远远地点头打个招呼,之后便个做各的事情了。可今日她身后多了个小姑娘,这便让蔺澜华不得不出声过问了起来。可刚走两步,便从身后冲过来一个少年。却是那位不请自来的丁未寒。

    只见他兴冲冲地嗖一下冲了过去,到让蔺澜华微微一愣停了下来。寻思着到底还要不要去询问一下呢?

    “还是别去管他们了,让他们扰扰他也是好的,竟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好些日子,不闷出病来才怪!”

    兰花娘子走了过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不满也有些宠溺。

    “自这次回来后,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捡了个便宜徒弟不说,还把他自个关在屋子里好几日,淡淡的情绪问什么也不说,这也太不正常了。或许,娄青衣和那丫头的到来便能终结这种状况。”

    “也好!”

    蔺澜华意味深长地瞧了娄青衣一眼,转身拦着兰花娘子远远地离开了。

    娄青衣瞧见兰花夫妻离开了,便领着二人径直来到墨朗月的住处。见他房门,里面又毫无动静,目光不由转向了丁未寒。

    丁未寒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回来后把我交给了蔺师傅后便这样了,饭也不吃,门也不开的。也不知道伤好的怎么样了?”

    “蠢!”

    娄青衣说着伸手敲了下丁未寒的额头,接着道:“他不出来你们不会闯进去啊,这单薄的一扇门就这么难推开么?”

    丁未寒嘿嘿一笑,道:“挡不住,我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力气可大了。可是......力气大我也不敢冲进去啊!”

    娄青衣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门口伸手敲门。敲了半晌也不见屋子里有什么动静,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便扬声道:“你不应声我便进去了!”

    说罢,她也不等对方回应,径直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而墨朗月恰好就靠坐在临窗的床榻上,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知道她站在了他的身后,他才回过身来。

    娄青衣见他无恙,心一定,没好气地嘟哝道:“好几日闭门不出,干什么呢?”

    墨朗月道:“养伤、修心、赏雪,一个人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啊!”

    娄青衣噗嗤一声笑了,仔细地打量着他。

    “近日无新雪,有什么可赏的?”

    “无新总有旧嘛,如何不能欣赏?”

    “只是单单这样么?说谎话也不先做做功课?看你的发丝上还残留着外面的水雾,这岂是呆在屋子里修心的人所能有的?”

    墨朗月没作声,娄青衣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说道:“放心,我过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说着她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你已经认出了他,为何不告诉我?”

    “本是陌路,提他作甚?”

    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娄青衣忽然不淡定了,火气直往上涌,却又无处发泄,看见他身边桌几上的酒壶便一把抓了起来,就着嘴就是一通猛喝。

    冰冷辛辣的酒水入喉,灼烧的感觉顿起,冷热相击的刺激让娄青衣脸色瞬间红了起来。直到一壶酒灌完,她这才感觉痛快了许多。

    萧朗月看着她淡淡说道:“我以为,该灌酒的人是我?”

    娄青衣把酒壶往桌几上重重一放,冷笑道:“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他以为假死了,换个名字就能换了一种人生么?就可以前尘往事不用负责了么?这么多年的爱恨情仇,他以为人故去了就一消百消了么?对了......还有他的女儿,竟然都十八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

    “青衣!”

    墨朗月站了起来,阻止娄青衣继续往下说。可是,她正在火头上,且越说越生气了,竟一时止不住话头了。

    “这意味着他抛妻弃子有家不回......在外面早就......”

    墨朗月刷地脸色一变,道:“不要说了,这和我们没关系,他如何,我根本不在意!”

    “怎么没关系......”

    娄青衣还想继续往下说,却发现墨朗月已经脸色惨白,整个人蜷缩着坐了下去。

    她一见他神色不对,赶紧打住了话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

    她知道他嘴上说着不在意,神情虽淡然,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若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好几日不出来......

    虽然不说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说道:“负心的男人老天是不会放过的,萧白羽二世为人岂能安然苟活?”

    ......

    “萧白羽?”

    屋外的丁未寒听到这三个字后神情瞬间一疆,继而神情激动地推门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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