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忧镇离京城算近的了,三个人傍晚时分刚到城门,纪尘魈,只需要一亮相,三个人便轻易进了宫。

    “现在很晚了,估计宫里的人都用了晚膳,你先去杝妃娘娘那里请安。她一个人怪无趣的,皇兄已经好些日子不去了。”纪尘魈不去看她,只是淡淡的吩咐。她很听话的点点头,“来到这深宫里,要尤为小心。”薛千熠认真的提醒,他很少认真。

    凤清芷忍着没有笑,“白之谨遵兄长教诲。”她只想试试口,薛千熠就轻飘飘了。“我走了。”凤清芷适时的说。

    “小心点,坐会儿就去商阁和我们会聚。”“好。”说罢,便拂袖离去。

    后宫很大,也很寂静,几乎没有几个奴才走动。自己总不能一个一个找吧。这纪安王也不说个具体位置,自己也笨到不会问!

    “嘿嘿,抓不到!抓不到!”童音充斥着这条寂静的街道。不一会儿,便有个约莫三岁大的梳着麻花辫的小男孩跑来,来不及闪开就撞在凤清芷怀里。

    丫鬟一脸惊恐,见到凤清芷华服着身,吓得赶紧磕头。凤清芷赶忙扶起,说:“不用磕头,我没有那么娇贵。”

    丫鬟听了更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说:“奴婢是刚进宫的,来伺候杝妃娘娘的,请姑娘恕罪。”

    杝妃?

    “我也刚进宫也什么都不懂,想给杝妃娘娘请安。”丫鬟很是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拉着小男孩给凤清芷引了路。

    来到一所种满菊花的庭院中。

    “娘娘,因为姑娘想见您。”“哦?让她进来吧。”屋内传来疲惫沙哑的声音。

    凤清芷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向右看去,素色的纱帘后面的人,若隐若现……

    “白之给娘娘请安,祝娘娘万福金康。”她欠身行礼。“免了,进来。”杝妃招呼道。

    凤清芷掀开纱帘,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素色衣服的杝妃,面部毫无血色,一点生机也见不得,但穿戴整齐,优雅端庄。

    “坐。”她抬眸挥了挥袖说。“是。”凤清芷入了座。

    带她坐定后,杝妃看着她,问道:“姑娘何人?莫不是后宫中的一名妃子,身边为何没有丫鬟伺候?”

    凤清芷安静的笑着,答道:“娘娘误会了,小女姓薛名为白之,并不是娘娘所想的那样,小女未嫁。还有,一人独得安乐矣为何差遣人伺候?”

    “好一个一人独得安乐矣,本宫入这杝安殿四年,没有人说话这么乐观。”她惨白的脸上有了丝微笑,脸蛋微微泛红,美丽动人。

    “人都要这么过的杝妃娘娘,都曾花少年华。”她笑着说。杝妃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了,直爽的性格很讨人喜。

    “白之可与那薛大人有什么关系?宫中只有薛大人一人独姓薛。”“回娘娘,正是,他是白之的兄长。”杝妃笑道:“怪不得,早听闻第一皇商薛大人有一个妹妹倾国倾城,却不肯出面为人所见。今日所见,果然非凡。”

    “娘娘谬赞了,白之模样不及娘娘丝毫。”她不知道纪安王为何让她来这里,但一切皆有根源。

    “你呀,嘴甜!只可惜年华已逝,今人也模样改变甚大,不忍观镜。”杝妃眼里尽是黯然。凤清芷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想到了容颜已变的娘亲被父亲冷落的场面。如今的杝妃,就如十年前的娘亲……

    “娘娘是以后的白之,现在的白之是昔日的杝妃娘娘。”她浅笑道。

    杝妃倒是笑得合不拢嘴,十分欢喜。“罗衣,把本宫那对翡翠镯子拿来。”

    “娘娘,白之不是为这个,请娘娘收……”“本宫知道,薛大人的财富虽比不上国库,但永远也花不完,这只是本宫那点心意。”

    “不,娘娘,白之……”她语无伦次,从不受嗟来之食的她,又怎么能在今天破了原则?

    终于……“白之并非要求何物,只是想与娘娘说说话,白之不希望娘娘误会了这份干净。”她的眼神里面的坚定令杝妃大吃一惊。

    这小丫头是在说自己污秽吗?也许察觉到她的异样,白之继续解释:“白之只是想和娘娘交谈,并不想接受这些贵重之物,这会让白之内心不安。”

    杝妃只好无奈收回。

    “娘娘,天色已晚,您早点休息,白之会常来。”她起身行礼。“好,本宫会等你。罗衣,送白之姑娘。”

    问了罗衣商阁的位置,便与他们会合去了。

    “如何啊,白之?”薛千熠是永远一个表情么?杝妃口中家财万贯的皇商,就这副德行?

    她只是撇了一眼薛千熠,转而看向纪尘魈,问:“敢问王爷,这个杝妃娘娘和您有到底什么关系呢?”

    纪尘魈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抿了口茶,开口道:“你只需按本王的话做,在这宫中立足。有个可以帮你的娘娘,以后会好过点。”

    薛千熠也帮腔:“对呀白之,我觉得纪尘魈说的很对。”

    一阵敲门声传来,凤清芷显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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