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嬷嬷哪里敢耽搁,这可是老夫人毕生的命根子,蔡嬷嬷带着这个摔得稀烂的长生牌位赶快回了王府。

    其实老太爷刁楂是去了祠堂后面,出了门子就是一个小的不起眼的院子,老天爷刁楂果然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一个匣子,那里是安昌伯府最后的资产,有这个宅子的地契,还有十几万两的银票,和两个二进的小宅院和三个铺子,只有这些才是真正的安昌伯府的家底。

    这些刚刚的拿到手,清漪和元宇熙已经接到了消息,相比于安昌伯府的哭天抹泪的,福熙院一片喜庆欢腾,所有的奴婢们都开开心心的,护卫们也是高兴的不知道所以然。

    今个这一日简直是太痛快了,痛快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福熙院晚上痛痛快快的吃了一个丰收的晚宴,所有的人都高兴不已,酒宴散去,王府有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多被护卫们给踹走了老远,再也不敢靠近。

    直到戌时末的时候,冷离传来了消息,元宇熙对清漪道“宝贝分析的对极了,安昌伯府这样的人家不可能给自己不留后手,包括那个大房。”

    清漪道“早就知道安昌伯府不会这么老实的,这不是很快东西就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你那个祖母一辈子稀罕的什么长生牌子给摔得稀巴烂她会如何做?”

    元宇熙笑的格外的冰冷道“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与别人无关,冷离你让红哥开始行动,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了刁谩,将刁谩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一回送一个,看看这安昌伯府还能诈出来什么东西,去吧。”

    冷离赶快去安排了,这个夜晚非常的冷,不过福熙院温暖异常,清漪和宇熙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元宇熙搂着清漪道“宝贝,今个为夫很开心,这个事情已经憋在心头十年了,今个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为夫真的很高兴。”

    清漪将头靠在元宇熙的肩窝里柔柔的道“宇熙我们在一起会实现很多的愿望的,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安昌伯府不过是个恶心的人家,要不是估计世俗的眼光,只有我们两个去就行,可是还不能这么做,不过真的是很解气!不过不炸光这个安昌伯府我们是不能罢休的,难道只有他们知道疼了,知道不舒服了,但是当初他们占了大房的全部财物和老侯府的东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别人也会心疼的,今个闹得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

    这一套清漪见到的太多了,都认为自己有理,可是有什么理由?全是扯淡的东西。

    这个夜晚福熙院难得的安静,已经连续奋战了几天几夜的护卫和奴婢已经都休息了,只留下金同带着一队值班的人员,在福熙院不停的巡逻。

    忽然间听到昌寿院吓人的嘶吼声,只有一声嘎嘣一断没有了,紧着传来了老夫人如何如何的声音来。

    金同吩咐大家道“这几日我们都守着福熙院,让兄弟们都休息一下,别的院子事情我们一概不管,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是,金同大哥,小弟们知晓了。”隐在暗处的护卫有一个带着大家说了。

    很快昌寿院老夫人那里灯火通明,请来的大夫看了老夫人的病情道“是急火攻心,病人本就是这段时间思虑过重,经常受到刺激,加重了病情,你们好生照看吧,以免中风就难治了。”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倒是个医德极好的人,开了药方子就离开了王府,蔡嬷嬷赶紧递给老大夫诊金,老大夫没有推辞收下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纳闷这怎么回事,这安昌伯府老太爷和王府老夫人怎么是一个病情?

    半夜老夫人清醒过后,看着那个摔得稀巴烂的牌子,这心碎了不知道多少瓣,蔡嬷嬷赶快劝道“老夫人,老太爷也是不得已的,您没瞧见这整个府里就像是蝗虫飘过一般,什么都不剩,安昌伯府可怜得很,这件事情您不能真着急生气,这一切还有转机了。”

    “转机?哥哥家都成了这样了,还转机什么?”老夫人双眼无神,受到了深深地刺激,一辈子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牌子,今个这个长生牌子摔碎在自己的眼前,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蔡嬷嬷安慰好久也不管用,最后还是老夫人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这一早,安昌伯府的莱管家就看见一个江湖汉子拿着一个盒子站在大门口道“你们安昌伯府小爷签下了卖身契,输了我们赌坊的大笔银子,你们要是不给银子,我们就不客气了,给这个拿给认识的人看看。”

    莱管家哪里敢怠慢,昨个统计了一夜,每房的主子都在,单单缺了安昌伯府的命根子刁谩,老太爷急的一夜都没有睡,莱管家打开盒子一看,我的天果然是小爷的标志性的粉色绣花的衣服,莱管家立刻道“这位把式稍等,我这就回了我们家老太爷去,先等等。”

    莱管家风风火火的跑进了老太爷的院子,昨个晚上一夜没有睡好的老太爷刁楂已经起来了,莱管家顾不得规矩直接闯进去道“老太爷不好了,大少爷欠了赌债被扣押了,老太爷大少爷出事了……”

    莱管家顾不得规矩直接闯进去道“老太爷不好了,大少爷欠了赌债被扣押了,老太爷大少爷出事了……”

    素来安静的莱管家还有这般火烧眉毛的时候,一路嚷嚷着进了屋子,“老太爷大事不好了,大少爷出了事了!”

    老天爷刁楂只听见了后面的一句,说是刁谩他的眼珠子出事了,老天爷的心咯噔一声,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只觉得头上一阵晕眩,老夫人也赶快过来,扶住老太爷刁楂。

    莱管家进来就道“老太爷这是迎来送往赌坊送来的大少爷的衣服,让我们刁家拿银子赎人,如果一个时辰不去,回来的就不是衣服了。”

    老太爷喊了一声“天亡我刁家也!”接着就“咣当”一声坐在了椅子上面傻了,“我的谩儿啊,我的谩儿啊!”

    老夫人闻言也是脚下一阵踉跄,急急的问道“莱管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谩儿怎会有事?谩儿怎能会有事呢?是不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带着谩儿出去胡闹了,莱管家你给我找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这两日安昌伯府收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已经难受的要命了,如今听闻刁谩出事,就像是割了老夫人的肉一样,疼痛难忍的很。

    莱管家看见府里两位老人家都是这样,只能打开盒子让老夫人和老太爷看看这个是不是大少爷的衣服。

    老天爷刁楂颤抖的拿起来这件粉色的衣服,上面的一只彩色的蝴蝶还是刁谩最喜欢的东西,每件衣服上面都有,老太爷看着皱巴巴还带着一些血迹的衣服,老泪众横道“我的谩儿啊,这可是我们刁家的独苗啊,这要怎么办呢?”

    莱管家一看这两个府里的主心骨光顾着难过了,这也不行啊人家说了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定要将银子送到迎来送往赌坊去。

    莱管家赶快道“老太爷老夫人,老奴认为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赌坊的人说了要是一个时辰不送钱财去,到时候就不是大少爷的衣服回来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啊。”

    老夫人余氏一听这话机灵一下清醒过来,赶快道“快说,人家要多少银子,会不会是骗了我们家谩儿,这孩子去哪里不好,非要去赌坊,这要是被打伤了或者是打残了,我们这一家人要怎么过啊。”

    “住口,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大不了我们给些银子罢了,你在这么胡说肯定麻烦了。”老太爷听见老夫人余氏不吉利的话,赶快反驳,深怕老夫人一语成戳,到时候刁家谁来继承?

    老夫人余氏在屋子里面团团转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一家要怎么办啊?这王府的大房真是天杀的玩意,将我们家都给掏空了,我们要去报官,要不我们拿什么去赎出谩儿啊。”

    老太爷也一瞬间来了斗志道“对,我们现在没有银子,我们去王府闹去,我们先去告官,就不信我们刁家的财产回不来,走我们立刻走。”

    老太爷和老夫人穿上衣服,府里已经没有马车了,只能在外面让莱管家雇了一个破旧的马车,一路颠簸到了京兆尹,张大人没有在前面受理此案,只是让师爷将这个两个人请到了公堂之后。

    张大人皱眉看着这两个有名的京都烂货,只是说了一句“本官只按律法办事,你们有什么方法证明王府搬走的都是你们刁家之物?”

    只是单单这一句话给两个老家伙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再也不敢提了,只是不服气的道“张大人真是笑话,王府王爷都是这般的猖狂,难道张大人不应该管管吗?”

    张大人道“刁老太爷此言差矣,平元王府的王爷怎么猖狂了?老天爷不会不知道王府的很多东西都是在官府备案的,本官不知王爷去安昌伯府拿回自己的资产和财产有何不对?”

    “你,有你这么当官的吗?当官不为民做主,张大人为官真的很有一套,哼!”安昌伯府老太爷衣袖一甩,耍起无赖很有一手。

    张大人不怒不恼道“本官怎么当官,还轮不到老太爷评价,有百姓评价,有圣上的信任足以,如果刁老太爷无事,本官还有不少案子,失陪了。”

    张大人果然起身就走,老太爷吃了闭门羹,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跑到王府去闹,闹到了昌寿院,老太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元宇熙是怎么的坏,怎么的无耻,怎么的不折手段。

    老夫人正在为了昨个的长生牌位摔得稀烂犯愁,所以面对哥哥的哭诉不说话,对娘家也有一丝的冷意,昨个怒极攻心虽然睡着了但是睡得不踏实,一直梦见她的长生牌位摔碎的那一瞬间,惊了一夜,现在半躺在榻上没精打采的。

    老太爷一看老夫人这般的不伤心就急着道“妹妹,你不能不管哥哥啊?那谩儿是你从小疼到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的孙子不仅搬光了我的家,这也是搬光了妹妹一辈子的努力成果啊,哥哥到现在都记得,你说过要我们安昌伯府一定风风光光的上位,一定比所有的世家过的都好,你一定要振兴安昌伯府,这可都是妹妹当年说的啊。”

    老太爷刁楂说起这磨磨唧唧的来还是很有一手的,老夫人果然记得年轻时候的热血沸腾,记得年轻时候的振兴家族的使命,这脸色好看了一些。

    老太爷刁楂乘胜追击道“妹妹,你忘了哥哥可是记得的,这么多年你无论有什么事情,哪一次不是哥哥舍了面皮给你争抢来了,要么王府依你的出身,能做的着么稳吗?当年要不是哥哥花了巨资给你找的一剂生儿子的秘方,你在王府还能这般稳妥吗?是哥哥气急了摔了那个牌位不对,可是你也应该理解哥哥的难处不是吗?这次你要是救了谩儿那孩子,可是救了咱们刁家的独苗了,这可是大功德一件,哥哥在给你立上一个长生牌位谁也不会说什么的不是吗?”

    老夫人听到这里眼里有了光彩道“哥哥说的可是真?还能给妹妹立上一个长生牌,别不是那日哥哥在心里不痛快了,就给妹妹的牌子在摔烂了拿回来吧?”

    “不会的,哪里会那样做,前个是哥哥气疯了,你也知道哥哥家现在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留下,哥哥能不急能不气吗,好妹妹不要生气了,这回哥哥立上两个长生牌位,有一个你可以放在王府的小祠堂,上面写好是给我们刁家姑奶奶的,另外一个放在安昌伯府,这样妹妹就放心了吧!”

    老夫人这因为那个牌子碎了的心,这会子终于缝合上了,只是蔡嬷嬷感觉不对,有说不出哪里不对。

    安昌伯府老夫人余氏再也没有以往的盛气凌人了,这会子拿着帕子哭道“妹妹,嫂子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是个好的姑奶奶,都怪你哥哥气的怒极攻心,做出了这样的傻事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眼下还是救了刁谩是正经,妹妹你就看着刁谩这么喜欢你这个姑奶奶的面子上,你就救救这个孩子吧,嫂子给你跪下磕头了。”

    老夫人赶快掀开身上的薄毯子下地道“嫂子这可使不得,赶快起来,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姓刁这辈子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快点起来我在想想办法。”

    安昌伯府老夫人余氏这才暗地里对老太爷打了一个手势,老太爷赶紧道“妹妹那些贼人要六七万两银子,可是眼下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啊,这不是逼着我们刁谩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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