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老夫人不知道清漪要出什么幺蛾子,只是看着七老爷的冷汗直流的就悄声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七老夫人打死都不相信清漪那里会有自家的秘密,并且是釜底抽薪的秘密,甚至说是没顶之灾的秘密,所以还不依不饶的问着七老爷,将本就烦躁的七老爷给惹毛了吼道:“无知的夫人知道个屁,今个这家是分也要分,不分也得分了。”

    随后将七老夫人一撞就坐在了地上,七老夫人看着自家相公诧异极了,成亲多少载了,顾七老爷顾泰伟对任何人动粗也不会动道自己的头上,所以七老夫人立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所以对七老爷悄声的说:“夫君这是怎么了?将那个纸条给我看看。”

    顾七老爷适才急躁差点伤了自己的夫人有些愧疚,再说这些年要是没有老妻的扶持,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风光,所以就将纸条递给了老妻,结果七夫人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这回可要怎么办?

    不论现在的情况是承不承认都不成了,既然清漪能知道肯定就不不知道在哪里等着自己呢,所以七老夫人只能妥协了,对七老爷点点头。

    七老爷说:“我先回去一趟,一会过来。”

    大长老的声音立刻响起道:“站住,这是要到哪里去,今个没分家之前谁都不能出去,什么时候签字画押了再出去。”

    七老爷只能无奈的说道:“我们都同意分家,请三哥裁决吧,至少要给兄弟留条后路才是。”

    其他几房清漪这样一个纸条就将最能闹的老七给治住了,纷纷彼此看看再投出疑惑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写了什么将老七给逼的从来不会和七夫人恶言相向的,今个都动起了手了?

    竟然连火爆脾气的老七给逼迫的竟然妥协了,所以一时间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好了,原本她们商量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结果现在竟然什么都用不上了,所以都有些迷糊了。

    其他几房自然是不服气的,所以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面这厅里的氛围异常的浓重,都被清漪给打发了,

    这些人既然不要脸,清漪也没什么可以顾忌的,再说都和外公商量好的了,所以一家一个小纸条,左右都是要知道的,就说是查出来的,至于库房的事情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清漪坐在首位冷笑道:“希望各位看清楚形势,只要是千机门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知道的,只是平时我不准备用罢了,没想到这次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再给你们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如果不行就去官府,咱们找知府大人来定夺吧。”

    大家一听要和苏杭的知府打交道,这脸色就更难看了,说不知道那个知府狡猾的像是一条泥鳅,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呢。

    所以被清漪给震慑的怕了的这几房纷纷说道:“分就分吧,请族里的长老们主持公道,我们虽然是分家,但是也还是要公平公正一些才是。”

    顾泰盛对几个长老和见证人顾泰斗说:“请各位在坐的给我和我的外孙做个见证才好,以免日后他们又吵吵不公平之类的事情什么的,这是分家的单子,请各位族里长老见证一下,一会大家签字画押,这单子上面的东西日后就是他们的了。”

    族里长老看了看,一共是五房,里面的东西确实不辱没这些庶出的了,所以大长老说:“这个单子你的不错,正正好好,出去顾昙英一家以外一些,还有二房能因为是嫡出能多一些,其他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就这么分吧!”

    众人真是伸长了脖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好奇心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的压下去了…。

    正在大家都在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的时候,一旁的二老夫人张氏忍不住了,本来今天想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结果清漪那个败家的孩子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那么隐秘的二房贩卖私盐的消息,这样二老夫人张氏这心提心吊胆了半晌,强烈的争夺的心思也是去了一大半。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分家不公平的事情,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鱼死网破的罢了,甚至整个族人都能连累,所以二老夫人是那种就是死了也得拉一个垫背的来的概念。

    “族长,我既是二房的嫡出,就应该先过目一下吧?”二老夫人无所无惧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了。

    坐在首位的清漪将这些人尤其是二老太太张氏的神情看的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自然是知道这个二老夫人打得是什么主意,如果别的族里这样的大的罪过是连坐的,但是到了清漪这里,并且分家的文书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日后于出现任何事情都和顾氏三房和顾氏宗族没有关系,全是个人所为!

    并且清漪的外公顾泰盛已经准备将族长踢下去,让顾泰斗这样正直清明的人来做族长,虽然年龄不大,但是顾泰斗的父辈们为了族里不知道出了多少力气,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反对。

    所以清漪的外公已经和顾泰斗商量好了,待他做了族长这之后就将这些人在族里除了名字即可,再到官府去备个案就成了,顾泰盛太了解这些人的贪婪,能有那么好的一个赚钱的方式是不可能放手的,最后还不是要走上绝路。

    虽然这不是骨肉相残,但是一切皆是贪心引起的,谁也不知道这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这个家这些兄弟姐妹,顾泰盛自认是不薄的,可是一片好意全部抹杀的干干净净了,这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并且因为这些人失去了此生的最爱,只有一个女儿的下场,这样的伤痛不是他们能了解的。

    所以顾泰盛说:“既然二嫂想看大长老就给看看,正好看完之后签字画押,这份文书就算是生成了。”

    大家一听都可以看了,就赶忙的一窝蜂的挤上去就害怕慢了一步就什么都没了,虽然分家的事情让他们非常的不满意,但是这些确是以前的顾府的产业,谁还嫌弃银子多来着,自然是多多益善,给自己的祖孙后代多积累一些才是。

    清漪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心里都乐翻了天,如果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库房全是赝品,一共值不了几千两银子,并且机密都丢的一干二净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吐血而死?或者是疯了?

    大长老看着这些个贪财之辈这心里真的很难受,想他们顾府虽然现在是商贾之家,但是一两百年以前也是名门望族,只是后来衰败之后弃文从商才会养出来这么多眼皮子浅的,前个顾泰盛来找自己将那些机密都拿出几样的时候,自己差点就过去了。

    这样的败类们要是存在了就是顾氏宗族天大的灾祸了,顾氏宗族的有族规,长老就是长老不可继承族长之位,所以大长老从来没想过要做族长,只是现在的族长贪婪成性,是上一任族长的儿子,所以才吆五喝六的这么多年。

    现在顾泰盛说要顾泰斗来做这个族长,自己还是很开心的,这么多年这泰斗在族里是很有名望的,本来想要泰盛来做,可是族规已经规定顾氏家主的那一脉是不能有族长的,所以只能是作罢了。

    现在看着这些人争先恐后的嘴脸,大长老威严的喝道:“安静!这乱哄哄的成何体统!”但是眼里的鄙夷是怎么也瞒不了人的。

    因为大长老都发话了,所以在场的几房都安静了不少,不过还是眼睛放光的盯着眼前的单子,可是盯着盯着这不满就多了。

    “什么我们堂堂的嫡出竟然只是分的六个庄子八个铺子?还有十五万两的白银,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二老夫人张氏夸张的尖叫。

    脸色因为着急涨成了猪肝的颜色,并且是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的样子。

    清漪看了一眼外公,外公的眼里皆是一片的寒意,伊顾泰盛见着场面果然如清漪所说的样子,竟然是将这么多的东西当成了打发要饭的,真真是可恶的。

    顾泰盛想起清漪说的话:“其实这些产业本就是顾府的,给他们也算是全了你们的兄弟姐妹的情分,这么分配的十分合理的,要是正常的情况来看这些东西真的很多了,就是在京都很多大户人家也就是这些东西,只不过就是寅吃卯粮罢了,外公是极为对得起他们了,谁也不可能将事情做得多绝,尤其是外公还是个心软的,这么多年并没有亏待过他们,只是人心不足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恐怕她们就是看见对比他们这么年自己攒下的体己和那么大的库房来说,这点东西就是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还以为外公在打发叫花子呢。”

    “这不行,老三我可是顾府的庶长子,在分家的时候也不能和嫡出的差距这么大,老二家都是六个庄子八个铺子,还有十五万两的白银,凭什么我就是四个庄子六个铺子还有十二万两的白银呢?这不公平,我不同意!”顾大老爷顾泰勋每次说话都是按照祖制说话这回一着急都给忘了。

    “我也不服,这不公平!凭什么老大和我都是庶子,嫡出的我不比较,但是同样都是庶出的,凭什么他就是四个庄子六个铺子,我就是三个庄子五个铺子,还有十万两的白银?我不服!”顾七老爷顾泰伟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炸毛了。

    顾五老爷顾泰永看着老七的东西和他的一样的多,所以根本就不服气道:“都是庶子,凭什么老大的比我多,老七的和我一样,按道理来说我娘还是爹娶回来的良家妾,身家清白不说,嫁进府里的时候还有些嫁妆,老七的母亲什么都没有,怎么能和我相比?”

    顾七老爷顾泰伟本就不服气,听了顾五老爷顾泰永的话立马就急了道:“你说谁娘出身不好,我娘就是出身再低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子,就是家贫一些罢了,怎么也比咱们大哥的娘亲是在那样的地方出来还变成了好女子进门的强!”

    一直不服气的顾大老爷顾泰勋也恼了道:“老七你说谁娘是那样的地方呢?还要不要脸,你娘是什么好东西,贫民小户的女儿,要不是在爹去庄子上去散心的时候被你娘不守妇道给勾引了,怎么可能迎进府里,真是不要脸,当时爹的年纪都足足的能当她的父亲了,还给人做姨娘,真是穷疯了。”

    清漪坐在首位上看了外公一眼,看着外公没有什么反应就愕然了,这分家分的怎么都闹出来人身攻击了?都说这逝者为大,这时候拉出来说什么?

    清漪真的是很意外了,没想到这顾府还有这么多隐秘的事情,今个正好都抖了出来,清漪也不劝着,闹吧,左右最后丢人的又不是清漪,一会还不知道说谁呢,说出什么私密的事情呢。

    几个老夫人你瞪我我蹬你的,大有一会子爷们一言不合打起来她们也得给打一架才解恨,顾昙英看着情况也说:“几个哥哥不要吵了,现在是分家的时候,这些事情提出来作甚?”

    好在是顾昙英的话让他们记起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至于他们的帐一会再算,“哼!”的一声同时扭过了头,鼻子孔里面还喘着粗气。

    顾昙英一看这情况稳定了,就转头对顾泰盛说自己的不满:“三哥,虽然我是出嫁的女儿,但是也是顾府的嫡出,就算是我娘是填房后来也因病去世我也是嫡出,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三个铺子三个庄子还有七万两的白银来着?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说完之后还用帕子擦擦眼泪,好似清漪的外公是多么恶毒的人一样,清漪这才知道这个顾昙英为何如此的贪婪,前天还听金雨的消息说:“其实二房的虽是嫡出,但是也是好顾昙英是一个母亲的,只不过这顾昙英年龄小不记事情,其实外公的娘亲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外公,剩下的这一子一女都是顾老太爷硬塞在外公娘亲这个嫡妻的名下的,”

    “难怪外公的娘亲那么早就英年早逝了,嫡长子一出,嫡次子还有什么东西,关键是这是顾府的隐秘,一般人都不知道,所以才当成了嫡长子是二房的定义,其实就是个外室生的儿子罢了,给他们这么东西都是便宜了,今天谁要是不要脸就让这样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她们二房和这个不要脸的六房看看自己的亲娘是个什么货色?”

    顾泰盛看着这个妹妹这些年匿藏的真好,藏得让人真是防不胜防的,不过就是填房的嫡女罢了,还是个出嫁的女儿,差点把娘家都给搬空了不说,这会子还讨论公不公平的问题,所以顾泰盛对大长老说:“大长老有些事情是该要让她们都知道了,还是你说吧。”

    大长老一直都是神色威严,不容挑衅的样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就是族里的族长重要的事情也要问过大长老的意见,这些人就是敢得罪顾泰盛也不敢得罪大长老,不过这心里有些毛毛的,好似什么事情要出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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