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连琛寻到了人,看见已快失去神智的清漪,二话不说地将其横抱而起,常喜也搀住了柳儿,四人就这样冲出火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迷迷糊糊中,清漪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焦急地抱着她的男人,想不到,竟是他救了她。

    “你怎样?回答我!好,我答应你,如果你平安,你想要选择在四弟的身边,也由你,我不逼你了,但是你不要给我出事!你说话!”

    听着男人的嘶吼,清漪扯开一抹微笑,顿悟这是一场命定的大火,让她看清自己该选择的路。

    对于死里逃生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她竟然有种心里上的安宁和满足,此时此刻,她感觉地到,哪怕她失忆了,她的心还是会为了他而跳动。原来,就算爱情的记忆失去了,可爱一个人的感觉还是忘不掉的。

    “你说话!告诉我你没事!别这么残忍,我已经失去了一次你,别让我再陷入这种绝望里,你听见没有!”

    齐连琛的吼声让清漪微微蹙眉,虚弱地应了声,“知道了,别这么大声行么?好吵。”

    齐连堂终于可以挣脱母亲和妹妹的钳制,迎向自己所爱的女人,可是当他走近了,所见到的是那女人正和自己的三哥四目相视,而且,他们的双目里都噙着泪水,绝处逢生后的欣慰之泪。

    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齐连堂看着他们,发现清漪的眼睛里根本没有自己,而且,她那样幸福的笑,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这一刻,他突然恨不能自己就死在火场里。

    当真该还了吗?

    因为爱她,所以把她抢了来,现在同样因为爱她,要把手放开了吗?

    齐连堂眨去眼里的泪,在这一刻,他突然看见清漪因为烟熏过久,紧张状态骤然消失,头一歪,晕了过去,晕在了齐连琛的怀里。

    院里同时响起了两声嘶吼,“快,叫郎中!”

    ......

    这场纵火,齐府损失惨重,齐连琛的院子、齐连堂的院子,还有大夫人的院子,几乎都废了。

    所以,齐连堂搬去了二公子齐连黎城的院子暂住,而大夫人和齐连琛则搬去了杏园暂住。

    至于那个纵火的疯癫女人佳姑姑,有人看见她在纵火后去了大公子的院子里,到竹儿曾经住过的东厢房里烧纸钱,却因为她行为失常,竟然打翻油灯,火势肆虐,将她自己也烧死在东厢房里。

    翌日,家丁们从东厢房里找出一具女尸,大夫人看到那女尸脖子上的项链,认出是佳姑姑之物。

    这一次齐家起火,损失的不仅仅是物,也有人。因为通过这次失火事件,齐家的主子们看清了府里的下人们,哪些是靠得住的,哪些是根本不能留的。——毫无疑问地,阿霞那几个被降到洗衣房去清洗府里主子们换下的衣物,那是齐府里最没地位的所在。

    柳儿的脸受了轻度灼伤,红通通的一片,她生怕常喜嫌弃,可是常喜却回应于将自己所有的家财都摆在她的面前,并用小刀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血口子,以示真心。

    柳儿感动地痛哭流涕,大骂他天底下怎么有他那么傻的人。也就是在这一刻,柳儿的心里已彻底地全是他,再没有了别人。

    至于清漪......

    当清漪从昏迷中睁开眼时,触目所及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坐起了身,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醒了?”

    清漪一惊,进来的竟是齐连琛?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饿不饿?”

    男人体贴入微的关切之语,让清漪心生凉意,记得她是昏迷在他的怀里,难道......他竟然真的趁机将自己幽禁?也不可能,那时众目睽睽的......

    “你别过来!男......男女授受不亲,连堂呢?”清漪说着就要从身上摸索那个齐连堂制造的暴雨梨花针,自从那次他给了她之后,她几乎是寸不离身,防身之物自然是为了防身。可是,现在连住的地方都变了,衣服也不知道被谁给换了,哪里还有那个小锦盒?

    齐连琛看着她,忽而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物,“你是不是找这个?”

    清漪一瞧,可不就是那个锦盒?一把抢过锦盒,可下一个动作清漪就是将那盒口对准了齐连琛,“说,这是哪里?”

    齐连琛看了看那盒子,又看了看她紧张的小脸,无奈地失笑道,“你别紧张,郎中才保住了你腹中孩子,可不能再动了胎气。”那盒子他知道是什么,就是当初她用来射瞎了大哥眼睛的暗器,如今,被她用那个东西对着自己,这滋味还真是......

    清漪则把重点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她摸了摸小腹,忽而蹙眉,“你知道了?”

    齐连琛点点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边,伸手不容抗拒地从她的手里又夺过小盒,“为了我们的孩子,这么危险的东西暂时由我保存。”

    我们的孩子......

    他果然知道了!

    清漪作势要下床,“请你送我回去,你也经历过失去心爱的人的那种痛,你竟然......竟然真的把我给幽禁,你可有想过连堂?”她这样说,不是出于爱,只是出于仁义。

    齐连琛抓住了她的手,“在你看来,我就这么不堪?”

    清漪沉默,她并不是说他不堪,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光明正大地解决。

    齐连琛扳过了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那次火场里,我看得出,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存在的,而且,你现在还有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来?”

    清漪看着他,不是拒绝,而是将他们之间的问题摆了出来,“你该知道的,我忘了自己和你的过去。”

    “那没什么,未来还有很多更美好的回忆在等着我们一起创造,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创造!至于过去......”他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他和她之间,在过去真正美好的回忆似乎也没有特别多,相反,很多时候,他恶劣地对待她的种种,他甚至是巴不得她忘掉。

    清漪垂下眼眸,承认人应该向前看,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的身份是四少夫人,你真的毫不顾忌你四弟的感受?不顾及别人的闲言闲语?”

    齐连琛轻呼一口气,“原来,你最担心的是这个,那我告诉你,你之所以会在这里,也是因为四弟默许了的。”

    “什么?”齐连堂他......

    “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三少夫人,不是四少夫人!而你本来就是三少夫人。”

    听起来真像是绕口令,“那齐连堂怎么对外人说?那么多丫鬟可是亲眼看见我被救了出来的,就算齐连堂让五夫人和六小姐住了口,那别人呢?他要怎么解释四少夫人突然消失的事?”

    齐连琛笑了,“四少夫人没有消失啊!”

    “啊?”

    “‘四少夫人’因为那场大火受了惊,导致孩子流掉了,而‘她’的人也一直恍惚着,现在正在房里静养,由于丧子之痛让‘她’心情烦躁,谁都不愿意见,闭门房中,每天只有四弟和柳儿轮流伺候着。”齐连琛捏了下清漪惊讶的小脸,“所以,你这个三少夫人跟我回府吧,去瞧瞧那个病重的‘四弟妹’,安慰安慰‘她’,这样的话,在齐府里,三少夫人和‘四少夫人’同时存在,所有人都将无话可说,只能认为她们是两个人,也就没有人会质疑你的贞洁问题,至于你失踪了这三个月去了哪里,自然是上次在桥头被杀手追杀的途中,被观音庙的大师所救,后来一直在观音庙静养,原来,之前符真大师所说的你有一大劫,果然应验了,所以,你要在庙里还愿,感谢上天让你平安,符真大师还说,你的存活下来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要在观音庙带发修行祈福三个月!现在,三个月已满,所以,你该回府了。”

    清漪眨眨眼,确实,这样一来,所有问题都没有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换回了三少夫人的身份,只不过四公子那边......,不用说,自然是那个虚空的“四少夫人”不堪心理和病理折磨,去世了......

    “这么一套刁钻的说辞,是谁想的?”

    齐连琛渐渐收敛了笑容,“......四弟。我一直觉得四弟的骨子里不坏,只不过犯了傻症那么些年,没有人从旁指引,所以走了邪路,还好,他终于回到正道上了。——清儿,现在,每个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人生轨道上,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吗?”

    清儿......

    这个称呼听起来是那么亲切,清漪低下头,没有回答,可是她的脸却微微泛红了。——这个男人实在是不懂女人心啊,他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也都已经给她的未来铺好了路,她如今也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路,他截断了她别的出路,居然还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他?

    一切看起来是完美了,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缺陷,那就是她对他的感情,还在萌动阶段。

    清漪再抬起头时,眼里已有些顽皮,“跟你一起回府可以,做三少夫人也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之前我和连堂也是这么约定的。”

    之前?连堂?如果不是因为齐连堂说过他从未碰过清漪,光是听这句话,就够齐连琛窝火好久了。

    “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好!”清漪打了个响指,“第一,在我生下孩子之前,不许同房!”

    “什么?”第一条他就受不了了,天知道自从她消失后,三个月不知肉味的他都快怕自己憋出病来,她竟然还让他再等七个月!

    清漪挑挑眉,“不愿意?”

    齐连琛咬咬牙,“好!”

    “其实,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好。”他有什么好委屈的,更何况,没有爱情做支撑的性,尝起来估计也味同嚼蜡,“第二条,回府后,我要见一见连堂。”

    “四弟!”

    “嗯?”清漪顿悟,原来,他在纠正她的称呼,无力地掀了掀眼皮,“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齐连琛倒没有反对,“你本来就该去看看‘四弟妹’的,而那时,能够见到的,恐怕也就只有四弟和柳儿,有柳儿在,我怕什么?”

    瞧这话说的,他真要怕,也该在她成为四少夫人的那阵子害怕,如今她已经愿意成为他的妻了,他现在还来说这些?

    清漪扭了头,又爬回床上去了。

    齐连琛一头雾水地看着,“不是约法三章吗?最后一条呢?”

    躺上了床,清漪给他一个后背,“最后一条,我不想跟你说话,所以,你尽量少来烦我!”她承认,跟齐连堂一起交谈的时候,彼此之间总是有种地位上的疏离感,始终就像她是姐姐,对方是弟弟那样,无论如何也走不到夫妻的那种亲近;而她跟齐连琛一起说话的时候,虽然二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几次,可是每次说话却总让她轻而易举地抓狂起来,并且毫不掩饰地暴露这种抓狂。

    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顾忌,随意宣泄情绪的时候,往往说明在她心里,她把他当成了一个极为亲的亲人;而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诸多要求的时候,那则说明,她把他看做了自己想要依靠的那个人。

    清漪懂这个道理,也看清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心里很甜。

    可齐连琛则不明就里,自己莫名被冷落,心里也跟着一阵失落,但是他很快又振作了:人都愿意回到他身边了,以后慢慢改善彼此的关系,不过是时间问题,曾经他们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圆房,如今再过七个月,孩子出生后,他们的关系只会比她失忆前更进一层,他有这个信心。

    第二日,清漪被接回了齐府,入住杏园。杏园里的杏树上还是挂满了黄丝带,一如齐连黎黎离开的时候那样。

    清漪进了杏园,看着这满园景色,不由赞叹。

    跟在他身后的齐连琛虽然心里酸酸的,嘴上却不得不承认,“黎堂哥真的很有情调。”相比之下,自己则有待提升这方面的能力。

    清漪回头莞尔一笑,“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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