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她竟然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定位为爱情……

    不妙地很,难道,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失了心?面色一冷,让自己恢复几分理智,她轻咳了声,“相公该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自己的相公抛弃是最大的耻辱,妾身确实是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不知相公想如何赔罪?

    齐连琛抿抿唇,“这一次,由清儿你来提要求,为夫能做到的,定当去做。”

    终于,清漪心里乐了,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既如此,那妾身也就明白地说了,关于那个金店‘琛六福’,是爹授予妾身去经营的,现在店铺生意日渐壮大,而且开辟了新的领域,妾身一人忙不过来,而且,找个别的不相熟的帮忙,妾身又心有顾虑……”

    话说到这,齐连琛直接来了句,“那就别经营了,只留在府里……”瞧见清漪瞪他,他赶紧恢恢一笑,“是啊,只留在府里是太过无趣,为夫只是不想你抛头露面,如果遇到一些难缠的示爱少年……”

    清漪额头一汗,“你还要不要听我说?”

    “好,你说,你说!”

    清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实,最可靠的人,就是相公你,既可以帮助妾身打跑示爱少年,也是最安全的帮手,相公,如果你来琛六福帮我,我就原谅你!而且,妾身准备让相公从事一种全新的领域,——钻石。”

    “钻石?

    这是齐连琛闻所未闻的词汇,他并不是对于珠宝金银这一行一无所知,而且,恰恰相反,先不说别的,就光是他曾经赏玩古董的历史,就比一般的人要对奢侈品一流多那么几分见识,可是,就是这样的他,竟从没有听说过——“钻石”!

    就见齐连琛眸中一闪,声音已沉了几分,“何谓钻石?”

    其实,在这个时代这个都城,已经有了钻石原石的存在,所谓钻石,在这时叫做“金刚石”,是一种坚硬的原矿物,清漪曾经像林管家打听过,发现这个都城一些常常出使西域的商贩会从那里带回来少许的金刚石原矿,只是因为在都城人们对钻石的稀少和珍贵并不了解,所以,金刚石虽然色彩艳丽,可是因为雕琢技术不够,所以被打磨雕刻的毕竟粗糙,看不出钻石的精美,也就没有在这个地方盛行起来。

    对于齐连琛的知识领域,清漪并不能摸清底细,可是,这一次,她也不打算太过迂回地回答,而是有什么说什么,“钻石嘛,是妾身想到的一个名字,就是将金刚石打磨雕琢后的璀璨饰品,价值是与重量成翻倍的正比,0。25克拉……呃,按着剂量换算,大概就是能到三分重量的钻石,已是极品。”

    话说到这里,齐连琛定定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清漪被他这样的眼光看得心虚,知道自己的一番话里,又带了很多让他无法领会的因素,她本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齐老爷,就说这是老头子教授她的知识,可转念一想,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来圆,如果这家伙去找齐老爷对峙,那她不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念一动,清漪也本起脸来,“嗨,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是说但凡我提出的要求,你都能够照办地么?”

    齐连琛闻言,这才收回之前的审视,带着几分赔笑地凑过去,甩了甩她的衣袖,竟似撒娇,“行,既然清漪需要为夫,为夫怎会不挺身而出?不过……为夫也有个交换的要求。”

    清漪从鼻腔里哼了声,“你还有交换要求?”

    她那瞪眼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齐连琛没忍住,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那触感也是好到让他心中一荡,收回心神,他方道,“你别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去帮你这个事,能够成为只有你我、爹还有林管家知道的秘密,我不希望再传入别人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可有做得到的。”

    清漪眨眨眼,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明白,他一直都不愿插手祁家家族的生意,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不感兴趣,而是心有顾忌吧,他在顾忌什么?

    不再多想什么,怕是他反悔似的,清漪又紧跟了一句,“这个要求没问题,而妾身也不会让你尝尝出现在‘琛六福’引人怀疑,相公对都城各个小巷乱市那么熟,就去跑市场吧,呃……就是去收购那些从西域回来的商人所购回的上等金刚石,低价收购,而后我们雕琢后,高价卖出。”

    齐连琛微笑着点了下头,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清漪啊,和你在一起越久,就越会有种无法触摸的感觉,让为夫……”

    那最后几个字,消音在他的几分失笑声中,清漪不解其意,只是莫名觉得,他最后笑得,竟似有些无奈和苦楚。

    ……

    就这样,清漪算是达成了齐老爷给她的死任务,而且,完成地很顺利。

    同一时间,三小姐在齐老爷的书房里一无所获,悻悻地回到了三夫人那里,可巧三夫人正在跟大公子絮叨着三小姐的事,大公子本来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三小姐回来,神神秘秘地把自己今天今晚的所见说了一遍。

    大公子由本来漠然的样子,瞬间变得眉头一蹙,目光死死地盯住三小姐。

    三小姐被自家大哥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慌,“本……本来就是我亲眼所见,大哥,你这么瞅着我干什么?”

    三夫人也打了大公子的肩头一下,“是啊,你这么吓唬她干什么?今儿三妮子可算是看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我就说么,那清漪嫁给一个心里根本没有她的男人大半年,还能每天乐呵呵的,原来,小的不成,她勾搭上了老的!这可是威胁老爷的机会,那老头子最爱面子,容不得一点他不好的事情传出府去!”

    对于自己的一子一女,三夫人并不像一般的母亲那样,重男轻女的厉害,而是很公平地投入了相同多的疼爱,这也是很奇怪的现象。

    那大公子一听三夫人要用三小姐所说的事去威胁齐老爷,瞬时冷了脸,“威胁他?威胁他什么?”

    三小姐抢声道,“当然是让他给平瑞出资!不然,我可不保证不会对外说出什么来,而且,这要是话题人物换了别人,还没有这么震撼,那可是三弟妹呀,新娶进门半年多的媳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拐上手了!”

    大公子冷哼,“你真的亲眼所见?”

    “当然。”

    “亲眼所见那个隐秘客房里的女人是三弟妹?”

    “呃……”三小姐底虚了,“可是,白天我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从爹的书房里出来!”

    “那你就认定白天和晚上的是同一个人?”

    大公子如此镇定地将三小姐问得哑口无言,就像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他微微垂下眼眸,这个时间,在平时娘亲和他都已熟睡,确实是某个人会出去的时候……,现在,如果他去到已经熄了灯的东厢房,恐怕那女人还没有回来吧,如果那女人回来,看见这北边厢房的灯还亮着,她又会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

    想到此,他的眸子冷了冷,却很快地抛开了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想法,而是将注意力转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三妹,你确定今天白天看见三弟妹从爹的书房里出来?”

    这回,三小姐又有了底气,“绝对是亲眼所见!”

    大公子微一沉思,又问,“那你是何时所见?”

    “早膳之后不久。”

    “早膳……”大公子微微蹙眉,自言自语道,“那就是你要求将‘琛六福’的经营权给平瑞之后啊。”

    三小姐不知道自家大哥是什么心思,只是接口道,“对,就是那时之后。”

    大公子琢磨良久,口中不清不楚地念叨着,“琛……六福,琛……六福,三弟妹……”念叨到最后,他的眉头蹙得更厉害,“老头子真厉害,动不了三弟,就将心思转到三弟妹的身上去……,哼哼,呵呵呵……”

    三小姐和其母三夫人看着大公子由自言自语变到最后一个人傻笑起来,二人对视一眼,三夫人忽而决定道,“莫要管他,趁现在估计他们还没有散,咱们快去截阻,所谓捉奸在床,一捉捉双,要威胁你爹,也就是现在了,走!”

    大公子终于止了笑,冷冷地看着三夫人母女出去了,方慢吞吞地推着自己的轮椅出了房间,往竹儿的那房里而去,心中想着:去吧,最好是别捉到什么,那个女人虽然和他没有半分情谊所在,可毕竟是一起过了七年多,指不定在未来,还有什么用呢。当然,就算捉到了……,呵呵,那也不错,他倒要看看,那个道貌岸然的爹,会如何收场。

    ……

    大公子还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也许,是他把自己的那个父亲想得太过仁慈了。

    三夫人和三小姐两个一脚踢开了那间秘密客房的门,果然看见了刚刚穿戴好的齐老爷,和像个无尾熊一样攀在他身上的半裸女人。

    只不过,那个女人自然不是清漪。

    三夫人一见那女人,霎时白了脸,“俞……俞婉?”

    被发现了秘密的大少夫人尖叫了一声,“啊——”可是关键时刻,她也知道不能张扬,赶紧扯了床上的锦被将自己的身子裹起,顺便将自己的脸也遮起。

    三小姐也瞪目结舌,万万想不到,捉奸竟然捉到了自己大哥的房中人,“大……大嫂?”

    在三个女人呆得呆、羞得羞的同时,齐老爷面不改色地站起,像门口走去,“叙旧完了,就各自回房吧。”

    那三夫人骤然回神,怎么会让机会错失?“等……等等!老爷,你都不解释一下么?”

    齐老爷冷冷地回了头,“解释什么,你们不是都看见了么?”

    想不到,齐老爷竟然这么平静地接受被人撞破奸情的事实!

    三夫人不死心地继续道,“老爷,你果然是不一般啊,自己玷污了自己儿子的媳妇,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你不怕自己的名声被毁么?”

    听她这么说,齐老爷哈哈怪笑了两声,方道,“名声被毁?在你怀了身孕嫁给我的那个时候,我的名声不是已经被毁了吗?这个事,若是换了别人撞见了,或许我会想个法子解释什么,可是,唯独你……,你自己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玷污自己‘亲’儿子的媳妇!”

    三夫人也不傻,听出了齐老爷的暗示,脸色顿时面如死灰,“老……老爷……”

    齐老爷哼笑了声,“如果还想继续在齐府里做个主子,那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另外,好好地教好你的女儿!”

    对于被齐老爷倒威胁了一通,三小姐虽不明所以,可是三夫人却心知肚明。

    三夫人以为自己一直瞒天过海着,可想不到齐老爷竟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知道连宣并不是他的亲生子?

    既然知道,为何却一直容忍着他们母子,三夫人是有几分了解祈老爷的,那老头子不是一个仁慈的主,像是四夫人那件事,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而她所犯的罪过,绝对是比四夫人更天理不容,可就是这样一个让祈老爷戴了近三十年的绿帽子一事,他竟一直不揭穿地忍了下来……

    越是看似平静,三夫人越是心惊,那将意味着更恐怕的结局等着自己,如今能否活命已不是自己所能掌控,她岂会再多找事情地去戳穿老头子和俞婉的那档子风流事?

    想到俞婉,她不由抬头狠狠地剜了眼床上哆哆嗦嗦的女人,对着俞婉,她可是有底气多了,“还不够丢人现眼?不穿衣服还想在这睡到天亮?”

    三小姐跟在一旁幸灾乐祸,完全不知事情轻重地说道,“大嫂,你可真够有胆量的,连爹那个老姜你也不觉得辣。”

    “闭嘴!”三夫人截断了自己女儿的话,同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今天这件事,你就给我当做没看见!瞧你那什么眼神,明明是……,竟然能看成是清漪!”

    三小姐被自己娘亲数落地满腹委屈,之前可是娘亲来势汹汹地要捉奸当场的!“那……威胁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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