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你说的,怪吓人的,谁啊,还能克着老太爷的命?”

    就见那带头说话的丫鬟一脸神秘的样子,“这一般的人,自然没有那么硬的命了,齐老太爷一直好好的,你自己想,最近是多了谁,才会变成这样的?”

    清漪听了,心里—个咯噔,这几个人该不是指的她吧。

    柳儿那边也如是猜着,一怒之下就要冲出去理论,硬是被清漪按住。

    就见有个丫鬟顺着之前那人说道,“多了谁?莫不是三少夫人?她背景好,身价高,以往少言寡语的,还以为她是个娇弱的人儿,可昨儿开始管家,瞧她办事雷厉风行的,看样子是个挺硬的人。”

    那丫鬟话音刚落,就被对方给否了,“不是她!三少夫人背景身价再好,来了齐府做了媳妇,那还是要看爷们的脸色,府里命硬的,当然是爷了!你想想,咱们府里新多的爷,是谁啊。”

    那丫鬟想了半天都猜不出,对方急了,骂了她一声,“你可真够笨的,自然是二少夫人肚子里的那孩子了!”

    那丫鬟一听,乐了,“瞧你,还说我笨,你才是笨的吧,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将来就是个爷?”

    清漪也觉得这事太过牵强,居然把老太爷的丧命,说成是被一个是没出生的孩子给克的!——真是滑稽!

    之前那人却不以为然地以指抵在唇间,“别人我不敢说,可是二少夫人怀的这个孩子,肯定是个男孩,难道你不知道,这二少夫人肚子里的种,是三公子的吗?三公子是谁?那可是咱们府里的嫡子,大夫人早就在好几年前就开始给三少爷服用特别的药物,就是那种和任何女人云雨,都可以得男的药!”

    “这么神奇?”

    “可不,所以啊,便宜二少夫人了。”

    清漪在背处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从基因学上说,生男生女确实男人是关键,可弄出个可以生男的药来,就太天方夜谭了,真照这么说,将来她要是真和齐连琛圆房了,要么就不孕,如果孕了,就铁定是怀个男丁?一一可笑。

    众丫鬟们却恍然大悟,终于确信了这个谣言,“果然是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命硬,还没出生就把老太爷克死了啊!难怪当初老太爷当日会莫名其妙地自己撞到假山上,就是因为二少夫人也在场啊!”

    听到这里,清漪知道,自己再不出来制止,这种流言不出半日,就会传得全府皆知。她轻迈莲步,看似无害地从假山后露出半个身形来,有丫鬟见到她了,惊呼一声,紧接着,所有的丫鬟们都禁了声。

    “三少夫人。”

    自从昨日协理全府,下人们对她的态度,越发卑微和谦恭。

    清漪轻轻拿起丝帕,拭了拭嘴角,而后抬起杏眸,微微一笑道,“干嘛这么严肃?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么,怎么不继续聊了?”

    几个丫鬟低着头,悄悄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不知道清漪是真的没听见她们的交谈,还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清漪往她们身前走近,慢吞吞地从一个人的身前,走到另—个人的身前,来回打量个遍,才在两个丫鬟中间站定道,“没记错的话,你两个是府里新请来的烧火丫头,小春和小秋吧。”

    “回三少夫人,正是奴婢。”

    “嗯。”清漪点点头,来到那个最先造谣的人身边,先咦了一声,而后故作讶异道,“这不是阿萱么,你是府里的老姑娘了,我记得有人说,你可是在咱们府里呆了有十几年了啊,只不过,始终都是在杂物房里做的,一直也没机会去贴身伺候主子,唉。”

    听清漪惋惜,那叫阿萱的丫鬟还以为有了机会,忙陪笑道,“难为三少夫人记得这么清楚,正是奴婢,奴婢已在杂物房做了十四年了。”

    “十四年……”清漪低声喃喃,就在那阿萱以为她要考虑是将自己安排到哪个好去处的时候,清漪突然扭了头,脸色一正,用她那温润的声音,毫无表情地说道,“亏你也知道十四年!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不被主子赏识么?就因为你长了一张爱惹是生非、胡说八道的嘴!”

    阿萱懵了,这才知道这个三少夫人应该是将刚刚的话都听了进去,她吓得腿也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石子地上,“三少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奴婢……”

    “听别人说了什么,自己就一定要跟着添油加醋地说下去么?”

    清漪的声音,还是那么柔,那么不骄不躁的,可听在阿萱的耳里,却可以要了她半条命,如今才知道,最可怕的声音,不是主子怒斥,而是那种让你猜不透想法的语气,生与死,都被悬在主子的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可是自己却偏偏又无法控制地去担惊受怕,身心的双重折磨,才是最难熬的。

    阿萱的脸色变得惨白,唇也颤抖了起来,语不成声,“三……三少夫人,奴婢错了,奴婢愿意受罚,只求三少夫人千万别把奴婢给赶出去,奴婢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也求三少夫人别把这事告诉夫人他们……,奴婢求求三少夫人了!”

    清漪看阿萱是真的怕了,竟然不顾面前是石子路,直接就要磕下头去,她回头道了声,“柳儿,把阿萱扶起来,怎么说,也在齐府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

    看见被扶起的阿萱,软软地站着,像是没了主心骨,清漪又笑了,还是那般柔美无害的笑容,“你怕什么,我又没说要罚你,只不过,这闲言八卦,事有大小,如若是平常的时候,府里乱说的人多了,再荒唐的谣言也有,也不过是传个三五天的,便自行散了。可现在不同,如今老太爷刚去了,这是非常时期,明儿宾客们就来府上祭,如果被贵客们听了你刚刚说的那些事,这知道内情的,是明白咱们齐府家风不严,由着下人们到处碎嘴,充其量也就是被人当做饭后谈资,一笑了之;这不知道的,可当真就会以为二嫂孩子的血统有问题,老太爷的去世也蹊跣,这可不是小事,咱们齐府虽不是官家,可也是先祖那会对先皇都有恩的,这份荣耀和名望,如果毁在你的嘴里,你觉得,是你一条命就担得起的?恐怕,挖了你爹娘的祖坟都解不了主子们的气吧。”

    一听清漪分析利害,阿萱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惹了这么大的祸,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再不乱说了,可这个事,奴婢真的是从浣衣房的阿娇那里听来的,请三少夫人明察。”

    这一次,清漪没有让柳儿扶起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后目光清浅地落在刚刚旁听的小春、小秋的身上,那两个丫鬟作为“共犯”也早已吓得脸色蜡黄,如今被清漪这么一看,扑通扑通,也都是尽数跪下,连连磕头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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