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至、薛阿檀和何梦娇正在屋内和王进说话,徐至见安敬思在屋外用手指弹出一块块小石子,这些小石子虽小,却能个个命中十丈开外的一片片树叶,那些树叶纷纷从树上落下,就像片片蝴蝶在空中飞舞。徐至看到这里,脱口赞道:“敬思,好功夫!”

    安敬思听了,很是得意,不防有一头牛向他的身后冲了过来,牛身后跟着一大群的村民,大声喊道:“小敬思快闪开,那头牛发疯了,见人就顶,见墙就撞!”

    王进、徐至等人眼看疯牛就要撞倒小敬思,哪知道敬思并没有后退,而是猛地转过身来,后退一步,两腿形成一个弓形,用两只小手抓住牛头的两只犄角,牢牢不放,奇怪地是那疯牛竟然被敬思死死顶住,只能咆哮地提起后腿,做出向前奔跑的姿势,竟然停在原地,不能动弹一步。

    众人先是惊呼了一声,然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和赞叹声:“小敬思,真是天生神力啊,竟然将一头疯牛牢牢制住了!”,众人赶紧过来,将牛用绳索捆了,对王进说道:“王大人,明天我们杀了这头疯牛,好好款待我们远方而来的客人,如何?”

    王进笑道:“好啊,明天我就让他们三人到众邻居家做客,也让大家好好见识一下山外面的风土人情!”

    众人爽快地应了一声,随后上来几个壮小伙子,费力地就将疯牛拽了回去。王进见众人都已离开了,将安敬思叫了进来。

    薛阿檀自忖自己力大无穷,也只能阻止一只野猪的撞击,至于要阻止一头疯牛的进攻,却是万万不能的,他见安敬思只有十多岁的年纪,竟有如此的神力,心中大大的不解。于是他对安敬思说道:“敬思,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神力,大哥很是不信,你敢不敢与大哥比比臂力和腕力?”

    安敬思答道:“薛大哥,我有什么不敢的,那你说如何比试?”

    薛阿檀说道:“那边有两块巨大的石块,足有千斤重,我们谁把它举过头顶,就算谁赢,如何?”,说完,心想小敬思仅比石块高一个头,他如何有这个臂力将其举起,就是将它掀起,也是不可能的,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那知道安敬思毫不畏惧,爽快地答道:“薛大哥,如果我赢了,如何?”

    薛阿檀哈哈大笑道:“如果你赢了,我叫你大哥,我以后都听你吩咐。”

    安敬思笑道:“那可要一言为定,不可反悔哦!”

    薛阿檀也爽声应道:“那是自然,你薛大哥说话算数!”

    王进等人也被两人打赌时的豪言逗乐了,两人说着,就去搬那块大石头,没有想到小敬思竟有君子之风,对薛阿檀谦让道:“薛大哥,你是客人,我是主人,我让你先搬!”

    薛阿檀也没有和安敬思客套,应了一声:“搬就搬!”,说完捋起袖子,伸出粗壮的两只臂膀,两双铁手紧紧抓住石块的两个棱角,一声吆喝,挺起肚子,竟将重约千钧的石块般起,费力地举过头顶,但是由于用力过猛,竟然将裤带迸断,薛阿檀满脸羞涩,头顶涔出细细的汗珠,众人见了,纷纷叫好,可是薛阿檀被千斤巨石所压,竟然挪不开半步。

    安敬思见薛阿檀将巨石扔下,已是气喘吁吁,累的瘫坐在地上,微微笑了笑,叫道:“薛大哥,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了,你看小弟的!”,说完,就像抓棉花一样,一只手抓起一块巨石,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将两块巨石举过头顶,还在众人面前轻松地走了一圈,薛阿檀羞愧地叫道:“小敬思,你真是天生神力啊!”,这一幕连徐至和何梦娇也都看呆了,两人张开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哪知道薛阿檀并没有认输,他厚着脸皮,向安敬思说道:“这一局没有分出胜负,我们两人都举起了大石块,我们还需要再比试一场,再定输赢!”

    安敬思问道:“那下一场如何比试?”

    薛阿檀见安敬思的个头不高,长的也不是十分壮实,心想我和他比试角斗摔跤,不单比臂力还仗着自己身体重量的优势,必然能赢他,因此说道:“要不我们比比摔跤,如何?”

    薛阿檀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梦娇就骂道:“薛阿檀,你仗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和一个小孩子比摔跤、比定力,你也太不羞了吧!”

    薛阿檀输了一场,心中十分不服气,因此也没有理会何梦娇的话,安敬思并没有畏惧,答道:“比试就比试,谁怕谁阿!”

    两人又下场比起了摔跤,薛阿檀仗着自己的体重优势,先发制人,伸出铁钳般的双手,按住安敬思的肩膀,想把他从地面上提出来,扔倒在地。那知道安敬思并没有反抗,两脚就像树根长在地下一样,纹丝不动,薛阿檀用尽全力都不能将安敬思提起,羞愧和急躁地满脸通红,但任他如何用力,也是无济于事。

    安敬思冷笑了一声,叫道:“薛大哥,你可要小心了!”,说完猛地踩了薛阿檀一脚,疼的薛阿檀抬起左脚,嗷嗷直叫,安敬思冷不防用双手托起了薛阿檀的两个臂膀,竟将他举过头顶,高声问道:“薛大哥,认不认输!”

    薛阿檀红着脸,并不答话,安敬思连续问了他三声,见他心中还是不服,挥手将他扔出几丈开外,薛阿檀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诡辩道:“好小子,你真是偷袭我,这场也不能定输赢!”

    徐至也看不下去了,对薛阿檀道:“薛兄弟,自古认赌服输,你输了就是输了,还狡辩什么呢?”

    安敬思继续问道:“薛大哥,你还要比试什么呢?”

    薛阿檀叫道:“我们俩再比试腕力,我们将双手绞在一起,看谁把谁的手臂压倒在桌面上,这局定输赢!”

    安敬思笑道:“那好阿,我们就比比腕力!”说完就将自己的手腕和薛阿檀的手腕绞在一起,何梦娇刚喊了一声:“比试开始”,任凭薛阿檀如何用力都不扳动安敬思的手腕分毫,而安敬思微微一笑,一声短喝:“下去吧”,就将薛阿檀的臂腕钳制在桌面,让它动弹不得。

    这时薛阿檀也不再狡辩了,单膝跪倒在地,轻声说了一声:“安大哥在上,小弟认输了,以后小弟万事都听大哥吩咐!”

    这时的安敬思也没有推让,学做大人的语气,将薛阿檀从地面上搀扶起来,说道:“薛兄弟,不必如此行此大礼!以后我们都是兄弟了!”

    王进、徐至、何梦娇三人见薛阿檀向安敬思低头认输,打趣道:“以后薛阿檀见了安敬思都要叫大哥,一辈子都不能改变的哦!”

    徐至见安敬思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神力,十分惊讶,王进见徐至三人十分惊讶,就向三人说起了安敬思的身世来:

    当年,在代州的一个小村庄里,村中立起一座将军的石像。当地人代代流传:这尊石像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凡是得到石将军青睐的人,都会得到好运。有一天,村中一位姓何的姑娘采花归来,她看到这尊石像,随手一抛,花篮居然不偏不倚好套在了石将军的颈上。没想到,这何姑娘回到家中,未婚就有了身孕。在那个时代,未婚先孕是要被人鄙视的。尽管何小姐再三解释都是无济于是,只能将这个孩子生了下来。亲朋好友渐渐远离她,何小姐只好带着一个孩子,母子二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何小姐等到孩子四岁那年,带着孩子,来到那石将军的面前,让孩子拜祭他的父亲。没想到,当孩子知道他的父亲竟然是这么一尊石像时,竟然发起狠来,一拳将石像打了一个粉碎。何小姐见状,又气又急。她逼小孩跪下向父亲请罪,并且让孩子将地上的石头拣了起来重新一块一块地安了回去,并给孩子取名叫做“安静思”(安进石的谐音),以此为记。

    徐至和何梦娇听到安敬思四岁就能打碎石像,知道他是天生的神力,但还是也有些惊讶。薛阿檀更是心悦诚服地向众人说道:“恐怕我这安大哥不是凡人俗胎吧,他应该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我输给他不算丢脸,哈哈!”,说完不但不羞愧,反而有些得意起来。

    第二天,王进领了徐至、薛阿檀和何梦娇三人又去众乡亲家拜访了一番,众乡亲拉着三人的手不放,争着邀请他们去自家吃饭。徐至等人很是为难,正当进退维谷之时,其中一位白发老爷爷建议道:“要不,我们大家都不要争了,我们大伙和远方的客人吃一次露天的流水宴席,如何?”

    众人连声称好,在针叶谷中找了一块宽敞的平地布置酒宴。在村上几位老爷爷的布置下,这家搬来了桌子,那家端来了凳子,东家带来了美酒,西家携来了菜肴。

    不远处,几个青壮的男子吆喝着,奋力将缚住的疯牛宰杀,将一千多斤的牛肉分块抬了过来,四周早已架起了十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男女老少齐上阵,炒菜的炒菜,煮饭的煮饭,煨肉的煨肉,不一会儿酒宴就准备就绪了。

    众村民一致邀请徐至三人坐酒宴的上席;徐至三人赶紧谦让,让村上的老人上座。两方都争持不下,最后徐至三人和老人们只好席地围拢而坐,其他村民按照年龄男女也都坐在地上。

    徐至首先端起了酒杯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叹道:“众位乡邻希望了解山外的世界,而我们三人却希望永远不要出这个山谷,和诸位永远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薛阿檀和何梦娇也连声说道:“感谢众乡亲们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三人终身难忘!”

    徐至身旁的几个老人,见众人都饮完了手中的酒,说道:“我们世世代代隐居在这山谷中,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得到朝廷的赦免,免了我们的叛逃之罪。可是我们一代代地等下去,音信全无,我们心中也是不甘啊!我们这一辈人老了,可以隐姓埋名,清心寡欲;可是我们的孩子,他们还年轻,他们做梦也希望做一个个堂堂正正的大唐人!”

    徐至站起身来,满含热泪道:“乡亲们的意思徐至明白,可是这山外的大唐不再是大伙梦中的大唐了,朝廷昏聩,地方糜烂,人心思变,尔虞我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都是末世的征兆啊!”

    众人听了徐至的话,都停住了吃喝,暗暗落泪。

    徐至又说道:“诸位乡亲父老,听我们一句劝,永远不要出山,这山外并不太平,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大家生活在这世外桃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一家团聚,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

    几位老人代表全村的村民,又回敬了徐至三人一杯酒,央求道:“我们也知道:山外的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但是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永远埋没在这片无人问津的针叶谷,他们也要走出这片大山,建功立业,洗刷他们祖先一百多年的耻辱!”

    徐至、薛阿檀和何梦娇听了,知道全村人对山外世界的憧憬和向往,是任何困难和危险不能阻挡的,三人只好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村民的尊重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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