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双目赤红,几欲发狂,秦铭差一点便没拉住。无奈之下,他一掌击在周扬的后脑,瞬间将其打晕。
    在金丹高手面前,他们三个只是蝼蚁,抬手便能被灭杀。
    “周小友,倒底发生了何事,那人是谁?”不知过了多久,周扬转醒,眼前出现了费老的身影。
    周扬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后脑,而后又晃了晃头,这才想起了之前的一切。
    “铃儿……”他倏然一惊,起身叫道。
    “周道友,她已然被带走了。”秦铭再次出手按住了他,随后一指点向其神台。
    “被带走了,被带走了……”片刻之后,周扬口中喃喃,眼神却已清明,脑海中也在细细回忆着那个神秘人所说的一切。
    良久之后,他的眼中露出了些许恍然之色。
    “小友,那人倒底是谁?”费老见其安静下来,继续追问道。
    “有位前辈带走了铃儿,说只有他才能救治,具体是何方高人我也不知。”周扬摇头,而后不甘的望着天空。
    “他能救治?”费老眼前一亮。
    “金丹高手自然有的是办法。只是这位前辈的脾气,唉!”秦铭闻言,也稍稍放下心来,但对那位前辈的所为却甚为无语。
    你来便来了,你怪我等无能那便怪吧,我等也确实束手无策,可你怎么还把人家的店给拆了,哪有如此行事的!
    “难道是修行医道的前辈高人?”费老喃喃自语。
    周扬摇头,修行医道的高人跑到这里做甚,还出手救治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那人虽是金丹高手,但显然不宜在此长时间停留,定然是忌惮通州商行孟大掌柜。
    结合之前的一切,再加上铃儿敏感的身份,周扬已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玄符宗或者三圣教的金丹修者出的手。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铃儿身份虽不一般,但还不值得两派之主亲自动手。另一种很可能是……
    按说也不应该呀,他既然敢来安平城,那还忌惮孟嗣全做甚?难道是没有完全恢复?
    金丹高手受了重伤,恢复起来自然不那么容易,但到现在已有一年多了,既使没有痊愈,估计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若真是他,那铃儿定然无虞,周扬也就放心了。
    “但愿是那一位!希望他将铃儿早日医好,唉!”周扬暗叹了一声。他心中自然倾向于第二种可能,而且结合之前那人的语气,这种可能性也最大。
    可铃儿醒来还能认得自己吗?即使认得出来,可那人还能让铃儿见自己吗?
    “铃儿,这次分开只是暂时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金丹高手也不能!”
    周扬仰望着天空,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似要被人强行夺走最宝贵的东西,但随即涌起了一股倔强不屈的意志。
    想要抢走我的铃儿,那绝对不行,谁都不行!
    “费老,发生了何事,您怎么样?”
    “小扬子,你没事吧!”
    “小姐呢?”
    此时从楼下跑上来一帮人,除了管家老李等几个,还有普正和杏儿,他们焦急的分别向费老和周扬问道。
    老李和小伙计见三楼的情景,心中骇然不已。
    他们之前也感觉到了那股灵压,不过只是一瞬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已是一片寂静,只听到了周扬的大声嘶喊,这才与普正和杏儿跑了上来
    “无妨,你等先下去,招呼人修葺房屋。”费老对李管家和几个伙计吩咐道。
    “费老,这……”老李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费老用眼神制止,便也无奈的带着人下去了。
    “普队长,你先带杏儿下去,稍后我再与你详说。”周扬也冷静了下来,对普正道。
    “小姐她!”
    “她没事。”
    “好吧。”普正向房内扫了眼,才迟疑不定的带着杏儿下了楼。
    “费老,因为铃儿之事让杏善堂蒙难,也让秦前辈受惊,晚辈深感内疚,实在对不住了!”打发走了普正二人,周扬向费老和秦铭躬身一礼,诚恳道歉。
    “无妨,些许小事不必如此。只是没能与那位前辈见上一面,却是太可惜了,否则老朽便可当面请教一二的。”
    费老摆了摆手,对这些损失连正眼都没看,只是对那位金丹境的医道前辈没有现身而遗憾。
    在他看来,能医治如此难度的神识之伤,那位前辈自然是非常高明的医修。
    “没现身都这样了,真若让众人见到他的真面目,我等一个也活不了!”秦铭却是腹诽不已。
    他虽对医术甚为痴迷,但他明白,那位高手绝非同道中人,否则也不会掀翻同行的屋顶了。
    而且他明显不想让人见到其真面目,也就更没有与他们这些人相见的可能了。
    “他将周扬的朋友带走,难道与她有旧不成?”秦铭心思电转,转念之间便把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片刻后便得出了如上结论。
    而这个结论,已然离周扬所猜测的很接近了。
    “此人居然能医治如此奇症,定是位医道高人。对了,他怎会知晓你的朋友在我杏善堂?”费老忽然想起了什么,复又看向周扬。
    “这晚辈便不知晓了。”周扬自然不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那人定然也不想让人知道,说出来不但自己遭殃,还得连累费老和秦铭等人。
    “可惜,可惜。”费老对医道成痴,心中对铃儿的病症也是耿耿于怀,恨不能立即向那位高人请教。
    “周道友,近来你的丹田内可有异动?”秦铭看了周扬一眼,转移话题道。
    “晚辈按您传授的方法时时导引,那些能量已然安稳下来。”周扬先是一愣,而后便明白了,忙回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在做周天运行时,都会对那股能量进行导引,所以近来一直很稳定,那些能量再也没有捣过乱,即使与人对战时也一样。
    “嗯,那便好。费老,此间事了,晚辈便告辞了。”秦铭嗯了一声,转头对费老道。
    “好吧,你我对此病症束手无策,乃医者之辱,望你回去后细细揣摩,如有所悟定要告之老朽一声!”
    “晚辈遵命。”秦铭又向周扬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你也回去吧,勿要懈怠了。”费老仍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是。有时间我再来向前辈请教,晚辈告辞。”
    费老点点头,周扬深施一礼,便欲转身下楼,却突然感觉一股强大至极的神念扫过,让他全身不禁一滞,灵力和神识乃至连全身的血液都被禁锢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周扬心中大骇,难道又来了一位金丹高手不成?
    费老也是面色大变,前脚刚走了一位,怎么后脚又来了一个,难道非得将他这杏善堂夷为平地才罢休吗!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神色便为之一松,因为并没有灵压袭来,而且神念似乎也没有全面覆盖,只是从远处扫过而已,那位金丹强者的真身并未到来。
    “快走,勿要耽搁!”费老急忙催促周扬道。
    估计是城内的金丹高手感觉到了之前的那股威压,这才以神识前来探查。
    而东城的金丹高手只有一位,便是通州商行的大掌柜,青虚子。
    这里是他的领地,即使其真身不会前来,至少也会派员至此问个究竟。
    秦铭都能猜测出什么,那么以费老的阅历,自然也能悟出些端倪,之前那位金丹高手,定然与周扬的女伴有密切关系。
    一山不容二虎,周扬若在此地,也是徒增牵连而已。
    周扬也知其中利害,不敢再做停留,向费老再施一礼,转身便下了楼。
    “你二人先找一僻静所在等候,要离此地远一些,我去西城找刘管事,由他带我等出城。”来到楼下,周扬急声对普正二人道。
    “怎么,老弟要找我?”周扬话音刚落,刘梦龙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么巧!老哥是来见费老的?”真是说某人某人便道,却也省了他的事。
    “呵呵,是啊,费老年纪大了,做晚辈的,自当要勤加问安。怎么,你们要出城?”刘梦龙笑道。
    其实他来杏善堂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费老素来严厉,脾气还有些古怪,他内心自是有些惧怕,故而不愿前来。
    但前次费老与他推心置腹之后,刘梦龙便自感惭愧,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作为晚辈,理应时常来问候的,况且自己也只有这样一位亲近的长辈了。
    而今日他还真是特来问安的,刚到杏善堂大门口,却见三楼面目全非,便赶紧推门而入。
    “我等正要去定北城,还得烦劳您辛苦一趟。”周扬抱拳道。
    “老弟一句话足以,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待我向费老问安之后便动身,不过这三楼……”
    “时间很紧迫,路上我再与你详说。”
    “那好吧。”刘梦龙见周扬面露焦急之色,便不在问,直接上楼去问候。
    他上去的快下来的也快,而后甚为疑惑的看向周扬:“费老让我尽快带你离开,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唉,一言难尽,我等还是路上祥谈吧!”周扬摇头苦笑。
    一路上有通州商行的管事带领,几人还算顺利,一个多时辰后便到了城外传送阵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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