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话说得直接,语气也很淡。

    看着对面那吹着眸,没什么表情的少女。

    霁渊:“望夕,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夏灵:“没什么真心话不真心话。傅表哥,把你腰间的玉佩,还我吧。一开始送,我便是欠缺考虑……如今更是不合适了。”

    她眸里宁静,注视着霁渊,神色更是带着果决。

    霁渊:“就不能给我留个念想么?”

    他垂眸,竹节般修长的手,轻抚腰间的玉佩。

    “不能,傅表哥,我知你是君子。但是,圣意难违,而我……”

    顿了顿,夏灵脸颊上也显出一抹绯色。

    “在见了圣人之后,才知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欢喜他,是男女之间的欢喜,而不是像傅表哥这样,误把对兄长的仰慕,当成了旁的……这样的话,实在冒昧,但傅表哥能懂的,是吗?”

    这时,她才看他,无比殷切。

    在他面前,倾诉对另一个男人的喜爱,现在还来争取他的认可?

    傅青衫恼怒,而霁渊……

    看傅青衫,自己又被凌望夕这么告白,他的心情,真是无比愉悦。

    “傅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一半在微笑,而另一半在生气、紧绷。

    在这男人的眼眸里,呈现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可是他的脸又有些紧绷,无法细致的具现出这些神情。

    他果然戴了人皮面具!

    拿不准寂渊,到底是精分上瘾,还是真的分裂出两个人格。

    夏灵观察着他的神色。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那么,祝凌小姐得偿所愿。”

    他解下了玉佩,放在了茶桌上,推向了夏灵。

    “多谢傅表哥。”夏灵也露出微笑。

    少女玉脂般的手,拿起了玉佩,收进自己怀里。

    少女和男人,如此坐在隔间茶桌之后,单看上去,气氛无比和谐。

    但是,表面的光风霁月,内里是两个人的心理交错之战。

    *

    两个人在临湖小筑里稍坐了一会儿。

    凌父清咳了一声。

    夏灵和傅青衫起身,谁都知道,如此分离,再相见,便是和之前再不同了。

    “傅表哥,珍重。”

    夏灵向他行了个礼。

    傅青衫:“望夕,珍重。”

    他看着她,从少女对他的注视里,真的看不到多少情意。

    就像是之前的时候,她待他的仰慕,都是一场梦境。

    而如今,她要入宫,这场梦便是清醒,只留他一人在梦境里。

    霁渊让自己脑补一出,苦情书生被负心千金小姐抛弃的戏。

    但看着少女。

    她看他的眼眸澄净无比,虽然没有仰慕,但是,她那眼眸、眸色澄湛而真诚,注视他的时候,便如一汪干净的湖泊。

    霁渊有些失神。

    凌望夕少女时,竟然有过这样干净的眼眸吗?

    随后回神,便是和少女各自上了马车额。

    倘若他真的喜欢她,这时怕也生不起什么气来。

    不过是……好聚好散。

    *

    三日后,夏灵入宫。

    凌国公府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成泪人。

    凌母有心想让夏灵别再重蹈覆辙,改变她嫁入宫中的命运,奈何他们重生的太迟,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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