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魏明煦与林芷萱吃了早膳,说这几日朝上事忙,午膳和晚膳都不回来用了。

    林芷萱点头应着,送了他出去。便招来了杜勤。

    杜勤将所查据实回禀:“蔡阁老的夫人曹氏,父亲曾经官拜江宁织造,延平十二年辞世,先皇恩赏曹家,江宁织造之位由其长子曹珂继任,曹家儿女众多,虽不及金陵王家,却也与金陵王家、苏州织造家皆连络有亲,而曹家与王家不同的是,金陵王家固守金陵,只有王景生一人入京进朝,做奉上的营生。而曹家与京中达官显贵多半有姻亲。

    是以苏州制造、杭州织造换了好几家,而江宁织造却由曹家代代相传。蔡阁老是在扬州任两淮盐政时诞下蔡侧妃,因蔡阁老当时官位频频变动,带着妻儿去任上无人照看,顾蔡侧妃两岁时就由蔡夫人送回了金陵曹家。

    曹家老夫人极喜欢孩子,曹家亲眷女儿多在曹家养大,当时蔡侧妃与如今位在都转盐运使司副使的曹家二爷的嫡长女、嫡次女、庶三女,位在扬州知府的曹家四爷的两个嫡女,工部侍郎周大人家的嫡长女,都察院左都御史沈大人家的嫡三女几位与曹家有姻亲的官宦家的小姐,以及如今位在两江总督的冯家的小三爷和江南布政使金家的五爷这两位小爷从小一起长大。”

    杜勤说得极其琐碎,林芷萱拧着眉头听着,并未听出什么不妥,直到江南布政使金家。

    谢家的老夫人,谢炳初的侯爷夫人正是姓金,父亲官拜江南布政使,位高权重盛极一时,布政使位高权重,不仅能承接上级政务、法令宣达到各府、厅、州、县。督促其贯彻实施。还可管理属官,发放俸禄,考核政绩,掌控财赋,有责征收全省各地赋税,负责财政收支。统计全省各府户籍、税役、民数、田数等民事。并掌管三年宾兴,提调考试。位高权重,盛极一时。

    小皇帝魏延显当时已经成年,忌惮谢家势大,江南又与金家互成掎角,兵权都在谢家,小皇帝又查出了谢文佳的身世,谢文佳并非谢家亲生的女儿,谢家也不是魏延显真正的外家。

    兵权尽在谢家手里,魏延显为了夺回兵权,以贪墨之事先查抄金家,并以此事为引,渐渐深查谢家,才招致之后的灭门之灾。

    而当时谢家老夫人早已逝世多年,见不着她母家的兴亡,可是林芷萱却不能不记得金家。

    “金家的五爷为何会在曹家长大?”

    杜勤是肃羽的手下,做事虽不及肃羽,却也有八分,既然是他亲自去查的,自然是滴水不漏,无论林芷萱问什么,他都要能答得出来的。

    “曹家二房的老夫人是金家大老爷的嫡长姐,金家子嗣昌隆,曹家二房却只有两个女儿,并无子嗣,金家五爷自幼得曹家而老夫人喜欢,便养在膝下,虽然并未过继,却在曹家长住,直到娶妻才回的金家。”

    林芷萱隐约听出了些门道,道:“那这位金五爷与蔡侧妃如何?”

    杜勤不曾想林芷萱会问得这样直白,毕竟是在说魏明煦的侧妃,杜勤不得不斟酌言辞,略犹豫了一下,才道:“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在金陵世家圈子里,蔡侧妃仿佛颇具才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样样精通,甚至样样卓绝,当年还传有诗集在世家小姐之间流传,并有画作传出。这其中许多是由金五爷传出来的。”

    林芷萱肃然道:“这位金五爷官拜何职,现在何处?”

    杜勤躬身道:“金五爷在蔡侧妃回京之后,次年进京赶考,一举中第,却在蔡侧妃嫁与王爷为妃后,弃文从武,走了谢家的门路进了招讨使司,做了个正六品副使,一年之后自请外派,从盛京游牧副尉一路做到了正四品都司,却一直都在地方任职,再未进京。

    此次蒙古大军压境,先皇抽调兵马时,金家五爷也在其中,一路随谢侯爷厮杀,战功赫赫,原本若是能回来,一个副将是少不了的,只可惜两月前,在忽而忽失之战中,不幸重伤,之后不几日,不治而亡。谢侯爷已经将金五爷的尸首带回了京城。”

    林芷萱心中思绪翻滚,沐华裳!你当真好大的本事,冯嬷嬷已死,你布的局却依旧能让孟泽桂指使魏柘怀给自己下毒。如今,陷落深宫生死不知,却还能替谢家与蔡侧妃牵上线。

    林芷萱对外头的秋菊道:“你去把刘义叫来。”

    秋菊应着打发了院里的媳妇去了。

    刘义不多时过来,林芷萱问起了蔡侧妃这些日子可曾与谢家有往来。

    刘义思忖了片刻,才躬身道:“自然有些往来。如今府中庶务是交由蔡侧妃打理,谢侯爷回京,王妃有孕谢家不可能不备礼过来。”

    林芷萱思忖了半晌,才道:“你们且先退下吧。”

    谢炳初手中的兵符迟迟不肯上交朝廷,朝廷对谢炳初一应人等的封赏,谢炳初也并不领命谢恩,只迟迟不肯露面。只称病不肯外出接旨,也不上朝接受封赏。显然他对如今的封赏并不满意,他想要的更多。

    魏明煦与魏应祥商议着既然西北大军班师回朝,也该替谢炳初接风洗尘,想摆一出鸿门宴,以势压之,难不成他还敢带着西北大军的一应部众抗旨不成?

    谢炳初自然也知道,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魏明煦等人自可行各个击破之法,他敢抗旨不尊,因为他是皇上的外祖父,可是他麾下的大将们,却未被都能顶得住魏明煦和魏应祥的威逼利诱。

    魏明煦以魏延显的名义,摆了一出论功行赏的洗尘宴,宴请西北回来的将士,着皇室宗亲、二品以上的朝臣作陪,宴摆在保和殿,这也是先皇驾崩之后,宫里第一次摆宴,虽然要禁礼乐三年,但是宴席之事上,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也无一定规矩,古来也是看新帝的心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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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是系统延迟,还是大家真的都每天半夜十二点或者一点看书评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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