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要枪毙吗,认是肯定不能认,让我想想,我想想。”黑狗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陷入了沉思。

    小鸟来到铁栅栏前,用手捏了几下,然后握着它撑着身体说:“狗哥,我们的行踪,只有牙子哥知道啊!会不会是他卖得我们啊。”

    黑狗刚好也想到了这层,如梦觉醒:“对啊,只有牙子知道我们在干嘛!”但是他转念又一想:“也不对啊,牙子让我们盯梢九命狐的事情,我感觉警察并不知道啊,如果是他卖了咱,警察不会劳师动众圈着我们啊!盯梢虽然摆不上黑道的台面,但是不算是犯法吧!”

    “法律我也不懂,应该不算吧。”小鸟回道。

    黑狗缓缓走到小鸟身边,被靠在铁栅栏上:“那就真他妈邪门了,自从见到那怪物,什么事情都这么怪。”

    小鸟面色晦暗,语气诡异说:“啊,难道是那怪物,他才是凶手?”

    黑狗摇头:“不可能,隔着一条街,难不成他会分身术?应该不是他。”

    “不是他,那又是谁啊?我觉得肯定与他有关,我听说,那几起凶杀,很灵异,不像是人力所为。”小鸟语气变得沉甸甸的。

    “那我们怎么办,横竖都是死,怎么办吧。”黑狗也一脸无奈。

    诡异宁静了一会,小鸟又说:“要不还是招了吧!实话实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兴许还有点用。”

    黑狗痛苦的闭着眼睛:“实话实说,可就成孬哥会的叛徒了!”

    “叛徒就叛徒吧,总比吃枪子强,大不了换个地方发展,远走高飞。”小鸟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黑狗看着小鸟坚定的脸,把心一横:“好,只要能出去,我跟你远走他乡!哎。”

    二人经过反复商议,权衡利弊关系以后,决定实话实说,黑狗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实话实说以后,警察到底信不信,毕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撑他们的话。

    但是最起码有一个优点,实话实说可以让人睡得安稳,心安理得,自然百邪不侵,这个道道,黑狗还是懂的。

    第二天,张涵把小鸟带走,准备分开审理,临走之时,黑狗只给小鸟说了一句话:“记住,实话实说。”

    小鸟在另外一间屋子,由其他人问询,张涵继续审问黑狗:“黑狗,昨天晚上想清楚了吗?我可在提醒你,你和小鸟,谁先如实招来,谁就有功,功是可以抵一些过的啊。”

    黑狗工整坐着,双腿整齐的放在地上,两手握拳,恭敬的说:“想清楚,我绝对实话实说。”

    “那你说吧,昨天晚上,你们在黑牛娱乐城对面的小屋里,干什么?”

    黑狗语气平和的说:“是这样的,我和小鸟,都是孬哥会的小弟,带我们的大哥,叫做牙子,这几天,牙子哥安排我们盯梢九命狐,哦,就是黑牛娱乐城的老板。”

    “盯九命狐?你们盯她干什么。”

    “牙子哥只吩咐我们盯她,没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只是小板凳,老板凳安排的事情,只能照做,没有权利问原因。”

    张涵若有所思:“你继续说下去。”

    黑狗咽了下口水:“我们昨天晚上,就是在盯梢九命狐,用绿筒子,哦,就是望远镜,在被你们缴获的包里,你们也看到了。”

    笔录点点头对张涵说:“的确有个老牌军用望远镜。”

    黑狗见他们已确认,继续可怜芭莎的说:“九命狐,昨天晚上一直在她六楼的卧室,在卧室里,还有一男的,他们亲热的时候,没拉窗帘,所以我们正好看了全过程。”

    笔录和张涵都觉得话题比较尴尬,张涵提醒道:“不该说的内容,就别说了,说重点。”

    黑狗傻笑着说:“本来我们也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出乎意料,那种事情到是没有,但出现了恐怖的一幕。”

    “恐怖一幕,怎么了。”张涵好奇的问。

    黑狗嘴巴歪着抽了一下:“那男的,居然是个怪物!他的手就像一把章鱼的须子,又大又黑,后来还变成了灰白色。”

    张涵感觉自己在听书,迷惑的问:“真的假的?这可是做笔录,不是在说书。”

    “真的,哦对了,他还是个全透明的人,九命狐用刀子都砍不到他。”黑狗声音大了一点,语气变得肯定。

    张涵见他说得越来越玄乎,有点想笑,忍着没笑出来:“你昨天晚上,现编的吧,这种鬼怪情节都能编出来,哎,看来你们这脑瓜子,缺根筋啊!编也编个靠谱的好不好。”

    黑狗见她不信,差点激动的站了起来:“真的,这全是真的,我没有胡说,不信你问小鸟。”

    “小鸟?搞不好你们昨晚都串通好了,两个笨贼。”张涵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没有,我们没有串通,哦,你也可以去问牙子哥,他是孬哥会的,家住黑市边上,你们问他不就知道了,还有,你们去问九命狐,看我门说的是不是真的。”黑狗激动的说。

    张涵虽然不信,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此愚昧的两个笨蛋,一点都不像是凶手的样子,他还提到了牙子,这让张涵陷入了回忆。

    张涵记得,当时在逼问牙子的时候,并没有把话说清楚,牙子很有可能理解成了盯梢这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人岂不是抓错了。

    张涵心里一惊,觉得不详,难道真是巧合?他们盯梢的时候,正好遇到楼上的陈伟被杀,他们若不是凶手,那凶手哪去了?

    越想越觉得诡异,张涵也不审了,这继续审下去,笔录全是玄幻小说的内容,根本等于百忙。

    “行,你说的内容,一会我到对面小鸟那里核实,如果有半句假话,给我等着。”张涵霸气说完,起身离开。

    等小鸟的笔录出来,张涵诧异,果然与黑狗说得大相径庭,这俩土贼若不是串通好的,那肯定还有隐情。

    在总结会上,张涵暗暗的说:“两个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他们都声称自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这匪夷所思的结论,太出乎大伙意料了。”

    刘大全表情凝重,进展成这样,他也很无语:“别被他们带进沟里了,这种话,只能信一分。”

    刘大全显然不信,张涵却说:“这几个死者,死状如此奇特,至今无法破解成因,想必凶手的杀人手段极其高明,他们两个我认为,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恐怖男子,如若是真,到很有可能与这几个死者密切相关。他们至少有一个共同点,怪!”

    “怪?你还以为这时灵异事件啊!”刘大全似乎有些不满。

    这时,一旁的陈玉龙说:“我们在陈伟住所,没有发现黑狗他们的痕迹,可能真是一个巧合。”

    张涵继续说:“如果真是巧合,那黑狗说的,就不是假话了,虽然离奇,但也不可全部否定啊!”

    刘大全琢磨了一下:“会不会,是他们眼花了,把一些奇怪的自然现象,看成了玄幻,以前不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他们本来文化就不高。”

    张涵说:“目前也只能是五五开,一半一半,只有问了九命狐和牙子之后,才能确定。”

    “如果确认了,杀人案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刘大全隐隐不安的说:“嗯,黑狗和小鸟暂时不能放,张涵,你去会会那个九命狐,陈玉龙把牙子带回来录个口供,分头行事吧,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

    “时不我待,都散了吧。”

    张涵很早就听说过九命狐,这个女人是女人中的战斗机,不好对付。她有点犹豫,如果直接上门找她,肯定吃闭门羹,九命狐老谋深算,不可能乖乖配合,特别是这种床上的私事,更不好问。

    倘若旁敲侧击,如果又跟之前审问牙子一样,答非所问,也不妥当。

    思来想去,张涵觉得应该找人帮忙,她认识一个九龙街的老板凳,名叫方泰同,这个老色狼,有一个漂亮的小老婆,比他小二十几岁,据说是九命狐的姐妹,也许通过她,可以探听一点什么。

    于是她找到了方泰同,说明来意后,张涵微笑着说:“方叔,看在我爹的份上,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方泰同喝着啤酒,下着小吃,一副社会流氓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说:“张涵啊!你知道方叔是道上的人,你爹虽然对我有恩,我自然铭记于心,但你是个条子啊,自古黑白道不同,我若是帮了你,恐怕,以后就难混了。”

    张涵对他还算了解,好色之人,定有贪财之本,他口口生生说的道,只不过是托词,于是她拿出了自家祖传的宝贝:“方叔,你认识这东西吗?”

    方泰同看到张涵手中的宝贝,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瞪大眼睛就差没流口水了:“啊!关羽像和田玉双儿链瓶,好东西啊!”

    张涵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后,放进了包里:“这可是我爹留给我的家传宝贝,我也不知道,到底值钱不值钱,所以想问问方叔,你懂得比我多呀。”

    方泰同心知肚明,这可是宝贝啊,先不说是古董,光这1000多克和田玉籽料,就够值钱了:“嘿嘿,我也只是略懂,略懂!哈哈,这张老大的宝贝,自然不是凡品,只是,就这么看一眼,没怎么看清,不好估价啊!”

    张涵之所以带个古董来,是因为方泰同也经营了一家古董行,对古董,那是行家,更是喜爱得不行,这是投其所好。

    张涵静静把包,放到桌子上,然后暗示的说:“方叔,你帮我鉴定鉴定,这东西要是值钱,你帮我卖了,要是不值钱,你帮我扔了,好不好啊!”

    方泰同一看张涵耿直,与他爹性格一模一样,于是拍着胸脯说道:“闺女啊,放心,这东西,还有你让方叔帮忙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的消息。”

    说完,一把抓过了布包,爱不释手的抱在怀里,生怕弄丢了。

    既然生意谈妥,张涵也不想在多逗留,打过招呼后离开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方泰同既然收了张涵的好处,就必须要把事情给办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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