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李知正在曹操府邸之中悠闲的饮茶,俗话说的好“尽人事,听天命,”到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成与不成将由老天来定。
    正在他悠闲的品茶之时,曹操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喊道:“贤弟,事情成了!”
    李知闻言,骤然起身,快步的走到了曹操的一旁,满脸惊喜的问道:“卢公被捉起来了?”
    曹操点了点头:“正是,今日早朝,卢公一通胡搅蛮缠,便被捉了起来。”
    说到这里,曹操冷笑一声:“哼!果然如贤弟所说,当今陛下乃是假的!”
    曹操此时还有些惊魂不定,今日早朝他也去了,见到了当今“陛下”的丑态。
    原本曹操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李知猜错了,但是在今日早朝见到当今陛下的丑态之后,他便彻底的死心了。
    见到曹操如此表情,李知知道他信了自己,所以便戏谑的问道:“孟德兄现在信了吧?”
    以往之时,李知就看出,曹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将信将疑。
    李知虽然不知道今日在早朝之上发生了何事,但想必是那假的刘宏出丑了。
    “唉……”听到李知的戏谑之言,曹操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信了,如何能不信?!
    当今陛下就算是再糊涂,也不至于遇上一点事便惊慌失措。”
    说到这里,曹操面色莫名的摇了摇头:“为兄真没想到,那张让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让人以假乱真。
    难道他就不怕,陛下被人救出之后,找他算账吗?!”
    看着气愤的曹操,李知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到了现在,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张让已经把陛下给换了,那陛下可能已经……。
    不过,这话实在是不适合说出口,毕竟,没到最后,谁也不敢明言陛下的生死之事。
    想到这些之后,李知摇了摇头不再乱想,转变话题道:“今日早朝,那张让如何看待长生不老之事?”
    曹操闻言,精神一振,看着李知笑呵呵的说道:“一切皆如贤弟所料,张让对于长生不老之事十分的向往。
    可见他确实是笃信了此事,贤弟的计策成矣!”
    说到这里,曹操看向李知的目光满是敬佩。
    在曹操与李知相交的这段时日之内,他就从来没见过李知的计策失败过。
    不管是何事,只要李知出了计谋,那便百谋百中,从没失手过。
    这种庙算之法,让曹操十分的向往,他也想像李知一般神机妙算。
    “好!”李知没有在意曹操的目光,他在听到张让已经中计之时,大声叫好,兴奋的在厅中走来走去。
    随后,李知脚步一停,满脸兴奋的看着曹操说道:“即如此,还望孟德兄给那张让传个信。
    就说:‘三日之后,本侯在城东树林,恭候张公大驾,一同商谈长生不老之事’。”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我等可以先缓几天,吊吊张让的胃口,然后再传信于他,岂不是更好?”
    李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折扇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在下何尝不知道此事缓一缓,效果会更好?
    但是,在下实在是不想卢公受刑。
    张让捉住卢公之后,为了逼问出在下的下落,必然会对卢公用刑。
    卢公乃是耿直忠贞之人,哪怕在大刑之下也不会说出在下的下落。
    但是,他已经上了年岁,怕是熬不住刑罚。
    若是卢公有个三长两短,在下于心何安?”
    “贤弟此言差矣!”李知话音刚落,曹操便大摇其头,反驳道:“欲行大事岂能惜身?
    陛下安慰关乎大汉兴衰,岂能因一人而冒险?
    想必卢公在同意贤弟计谋之时,已经做好了以死报国的心思。
    贤弟如此作为,不仅不会令卢公感到高兴,反而会令他羞辱!
    营救陛下之事,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再心谨慎也不为过。
    想必卢公十分乐意以皮肉之苦换取多一份胜算。”
    听闻此言,李知有些沉默,他虽然知道曹操说的有理,但是他依然固执的摇了摇头:“孟德兄不必再劝。
    在下承认孟德兄说的有理,但是在下实在不忍心卢公受此折磨
    。”
    说着,见曹操还要劝他,李知挥了挥手:“孟德兄不必多言,就这么定了!”
    “唉……”曹操长叹了一声:“贤弟意气用事啊!”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在意曹操的话,在以前,李知位卑权微的时候,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如今,他总算是是有些自保之力,岂能再如以前那般行事?
    现在,李知不想再做有愧于心之事,所以他才会一意孤行的提早发动计谋。
    见曹操满脸的不愉之色,李知转变话题问道:“孟德兄,今日早朝之上,那袁逢可曾起疑心?”
    听到李知转变话题,曹操也不再抓着不放,从善如流的说道:“一切皆如贤弟所料,等卢公三人演完那场戏之后,袁逢确实起了疑心。
    但是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可能是半信半疑,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吧。
    毕竟此事太过于荒谬,当初贤弟对为兄说起此事之时,为兄不也是不相信此事吗?
    便是在今日之前,为兄依然是半信半疑。”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曹操急忙问道:“何进呢?今日早朝之上何进是是什么反应?”
    闻听此言,曹操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满脸诧异的摇了摇头:“今日早朝之上,大将军毫无反应,像是没有察觉此事一般。”
    说到这里,曹操也察觉到了蹊跷之处。
    何进就算是再傻,也应该看出了陛下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可能毫无反应?
    李知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听闻此言,曹操赶忙问道:“贤弟可是想明白了?”
    “嗯”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用折扇点着下巴说道:“陛下被调包之事想必何进早已明了!”
    “不可能!”李知话音刚落,曹操便大声的反驳道:“若是何进知道此事,为何不挑破此事?
    何进与张让乃是政敌,只要何进挑明此事,张让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乃铲除张让的大好良机,何进为何会弃之不顾?”
    “唉!”李知叹了口气,走到了大厅门口,看着远处的风景,微声说道:“一切皆是权力、作祟。”
    曹操闻言,赶忙追问道:“此言何意?”
    李知用折扇指着皇宫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想必何进已经与张让达成协议,共同扶持皇子辩。
    也只有如此,何进才会对此事视而不见。
    何进所思所想,皆是辅佐皇子便登上皇位,好让他能够权倾天下。
    张让此举,又没妨碍他的目标,他为何要挑明此事?
    再说,自从何皇后毒杀王美人之后,陛下便与何进渐行渐远。
    若是陛下遇难,对何进来说是件好事,如此一来,他更不可能会挑明此事。”
    曹操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不解的问道:“就算如此,可是何进与张让是政敌,他们怎么可能会结盟?
    难道何进就不怕张让出尔反尔?”
    “他还真不怕”李知摇了摇头之后说道:“张让把陛下调包之事,乃是天大的把柄,何进知道此事之后,算是拿住了张让的死穴,怎么可能会害怕张让出尔反尔?
    只要何进利用此事逼迫张让,把皇子辩立为太子,那便大局已定。
    在这位假陛下还活着的时候,张让被何进拿住了把柄,他必然不敢废了太子。
    等这位假陛下归天之后,皇子辩便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帝,到时,何进就更不怕张让了。”
    说到这里,李知脸色一变:“不好!此事怕是有了变故!”
    曹操闻言,赶忙走到他的一旁,急声问道:“什么变故?”
    李知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此事还说不准,我们先假设何进已经和张让结盟,那我等今日的计策恐怕会被何进识破!
    那何进虽然没什么智慧,但是其麾下却有不少智谋之士,他们一定会察觉出今日的蹊跷之处,到时,何进岂能不插手此事?”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曹操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确实,何进就是最大的变故,贤弟可有妙法解决此事?”
    李知闻言,在厅中来回徘徊着,思索着破解之法。
    想了半天,李知也没想出什么头绪,因为此事事发仓促。
    而且,他们这一方的实力与
    对方的实力相差太远。
    何进和张让结盟势力太大了,要想对付他们十分的艰难。
    仅凭李知手中的这点筹码,怕是很难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李知更加的为难了,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对着曹操说的:“何进和张荣二人联盟,势力庞大。
    若仅凭我等手中的这点势力,怕是很难与其相抗。
    再好的计谋,也弥补不了绝对的实力,此事难矣!”
    闻言,曹操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既然他们能结盟,我等为何不能结盟?
    我等可以暂时与世家结盟,共同对抗张让等人。”
    李知摇了摇头:“与世家结盟之事,在下也想过,但是此事很难行得通。”
    曹操不解的问道:“为何?”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我等与世家并没有利益关系,就算是勉强与其联盟也是貌合神离。
    张让和何进两人乃是各取所需,他们一个需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一个需要扶持自己的外甥上位,所以他们才能结为盟友。
    而我们与他们不同,世家所求的乃是军权,而我们没法给世家军权。
    如今陛下被困,军权之事皆操于大将军之手,世家不与大将军结盟,对于我等来说,已是邀天之幸,哪敢再奢求其他。”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等是否可以假借陛下之名向其许诺,‘若陛下脱困他能便可得到军权’。
    等陛下脱困之后,我等便把此事一推了之,想必那些世家也不敢为难陛下。”
    李知闻言,白了一眼曹操,没好气的说道:“孟德兄把世家想的太简单了吧?
    世家之中能人辈出,如此伎俩他们岂会看不破?
    世家又不是傻子,以前陛下没有被困之时,不同意世家掌控军权,难道被困了一次,就会改变主意?
    而且,陛下出尔反尔的本事天下闻名,世家可不会相信他。”
    听到这里,曹操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此事了吧?”
    李知看着焦躁不已的曹操,微微地摇了摇头:“无妨,此事在下已有了解决之法。”
    “我就知道!”曹操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李知的肩膀上,满脸责怪的说道:“贤弟怎么总是如此神神秘秘?!
    有了办法,不早说?!
    速速道来!不然为兄饶不得你!”
    李知揉揉肩膀,苦笑了一声:“君子动口不动手,孟德兄何必如此焦急?
    此事急不得,在下所想的办法还有一些疏漏之处,所以才犹豫不决。”
    曹操闻言,更是心痒难耐,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快快道来,让为兄给你参详参详。”
    李知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之后,指了指大将军府的方向,朗声说道:“在下的解决之道就在大将军身上。”
    曹操不解的问道:“何进与张让乃是盟友,他身上怎会有解决的办法?”
    “盟友?”李知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所谓的盟友,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
    他们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所结之盟,必然会在顷刻之间断裂。
    盟友是最可靠之人,同时也是最不可靠之人。
    利益结合之时,盟友便是最可靠之人,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盟友出生入死。
    但是当他们的利益有了冲突之后,第一个背叛的也是他们。
    只要我等能给何进相同、或者超过张让所带给他的利益之时,何进必然会反手一刀,把张让推入深渊!”
    曹操闻言,思索了良久之后,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李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谨受教。”
    李知见此,一把扶起了曹操,问道:“孟德兄这是干什么?怎的还行起了大礼?!快快起来。”
    曹操从善如流的直起了身,笑呵呵的说道:“贤弟说的这些盟约之事当真精彩,令为兄收获斐然,所以才有此礼。”
    说着,曹操话语一转:“贤弟要用什么利益去破坏何进和张让的盟约?”
    李知看向皇宫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借用陛下的名义啊。”
    说着,李知见曹操还要继续发问,摇了摇头打断道:“其他的事,等在下去见见何进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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