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听到卢植的问题之后,李知摇了几下折扇,自信的说道:“无妨,过几日侄便以回家探亲的理由,携带全家老离开洛阳,在半途之中再悄悄的返回。
    等谣言四起之时,侄露个面便立刻躲到卢公府邸之中,然后,侄再悄悄从卢公府邸溜走。
    到那时,张让想得到“长生不老药”,必然会对卢公下手,好把侄从卢公府邸之中搜出来
    他若是找不到侄,定然会用卢公作为人质逼侄现身。
    到时侄便以“长生不老药”为引,把那张让从皇宫之中引诱出来。”
    “贤侄且慢。”李知说到这里,便被卢植打断了话语:“有数年之前的曹节之事做为榜样,那张让岂敢出宫?
    长生不老虽好,那也要有命去享受,想必那张让不会如此愚蠢,此事贤侄想的有些欠妥了。”
    李知闻言,呵呵一笑:“若是侄同意他把皇宫之内一半的侍卫全部带上呢?
    并且,侄在与他约见之前,会先告诉他约定的地点,让他在那里尽管探查,看看有没有伏兵。
    如此一来,这张让岂能不放心?
    反正侄的目的又不是伏杀张让,只要侄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余之事随张让折腾。”
    “可是……”卢植听到这番解释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若是他不带宫中的禁卫,反而带了北军将士,或者是他把宫内的禁卫全部带上,把守卫皇宫的重任交给北军,该当如何?”
    “哈哈……”卢植话音刚落,李知便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这个难题张让自己帮我们解决!”
    卢植闻言,好奇的问道:“贤侄此言何意?”
    李知此时也停下了笑声,对着卢植回答道:“因为张让的胡作非为,令袁逢和何静二人起了警惕之心。
    所以他们二人便联合起来,共同把持着北军,不让张让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也就是说,北军其实算是张让的敌人,依张让惜命的性格来说,他岂敢让敌人护卫他的安全?
    至于把北军送入皇宫之中,他就更不敢了。
    张让囚禁了陛下,此时,他的心中必然十分的心虚,他岂敢把自己弱点交给敌人?
    难道他就不怕被袁逢等人发现了此事?”
    说到这里,李知对着卢植安慰道:“卢公请放心,侄一定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不会出岔子的。”
    说着,李知又对着卢植三人叮嘱道:“三位长辈,等侄把张让引出皇宫之后,还要有劳三位长辈带兵入宫,用最快的速度掌控皇宫,然后寻找陛下的下落。”
    卢植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我等该用何兵?
    京中兵马皆被袁逢何进等人把持,我等手中没有可堪一用之兵。”
    李知闻言一愣,紧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卢公城外不是有数万兵马吗?
    再不济,也可以用云长贤弟麾下之将士,怎会无兵可用?”
    “不妥不妥”卢植连连摇头:“城外兵马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可调动。
    而且,若是调动城外的兵马,必然会惊动张让,若是让他察觉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至于云长麾下的将士,老夫信不过北军之人。
    长去的时间到底还是太短了,怕是还没有彻底收拢军心。
    他的麾下若没有各个势力的暗探,老夫把头颅给你。”
    说完,卢植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
    李知见此,略一思索,随后便苦笑了一声:“卢公这是看上了在下的那一千侍卫啊。”
    到了现在,李知哪还不明白,卢植并不是嫌这嫌那,而是看上了他麾下的那一千士卒。
    那些士卒是李知从十数万大军挑选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也不怪卢植会垂涎。
    “没错”卢植坦然的点了点头:“贤侄的那些士卒个个皆是精勇之士。
    更难得的是,他们皆都经过了沙场的历练,又辅以残酷的训练,纪律、勇武皆是上上之选。
    老夫对他们垂涎已久,如今有了指挥他们的机会,老夫当然不会放过。”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卢植,李知苦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若侄把这一千护卫给了卢公,那侄该如何护卫自己的安全?
    要知道侄将会面对拥兵数千、甚至数万的张让,若没有这些护卫,届时侄怕是被那张让生擒活捉了。”
    “此言差矣。”卢植大手一摆,满不在乎的说道:“护卫贤侄之事,让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去做吧。”
    李知满脸无奈的看着卢植问道:“卢公不是也知道,云长贤弟的麾下有别家的暗探,让他们护卫侄的安全,岂不是把侄的行踪皆都暴露给了旁人?”
    “老夫不管”卢植固执的摇了摇头:“老夫不管贤侄如何应付那些军中暗探,贤侄麾下的那一千人,老夫要定了。”
    看着卢植一副老无赖的样子,李知揉了揉额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明日本侯便把那一千护卫化整为零,一点点聚集到卢公之处,还望卢公善待他们。”
    说完,李知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本侯还有事,就不在此处逗留了,其他之事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完,李知扭头便走,他此刻却是有些生气了。
    “唉……”看着李知匆匆离去的背影,蔡邕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卢兄太过不近人情了。
    进宫皇宫,用城外之兵马也并非不可,为何非要用行之贤侄麾下之兵?”
    “唉”卢植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无奈的说道:“老夫也知道此事做的有些过分但是老夫也是被逼无奈。
    拯救陛下之事,不可有一丁点儿的马虎。
    北军之中遍布各家势力的暗探,老夫很难信任他们。
    至于城外的兵马…说实话,老夫更信不过。”
    阳球猛然看向卢植,不解的问道:“为何?
    城外的兵马跟着卢兄征战沙场,为大汉立下了不世之功,怎的就不能信任?”
    卢植闻言,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是跟着老夫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们之中还掺杂了很多西凉之人。
    那董卓走的时候,根本没把他麾下的将士都带走,只带走了一些精英将士。
    城外兵马之中,还有数千董卓之军,老夫信不过董卓。
    虽然董卓远在他方,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暗子?
    他身边的那个李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京中一定留下了什么暗手。
    以前老夫对此事有
    所猜测,但是也懒得去跟他计较,毕竟只是数千人罢了。
    但是,事关重大,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老夫没那个时间去一一的排查,所以只能把他们全部排除在内。”
    说到这里,卢植仰天长叹,悲愤的说道:“这诺大的洛阳,除了行之贤侄麾下的那一千士卒,连一支可信、可靠的兵马都没有,何其可悲!”
    听到听完卢植的解释之后,阳球和蔡邕面面相视,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他们俩人虽然不擅长领兵打仗,但是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掌握了大势。
    而如今忠于陛下之人,竟然连一只可靠的兵马都没有,这已经是败亡的征兆。
    想到这里,他们二人心神俱震,怔怔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卢植回过神转头看着颓废不已的两人,疑惑的问道:“两位兄台为何如此?”
    被卢植这一问,蔡邕回过了神,用干哑的声音,对卢植问道:“卢兄,这整个京中连一只可靠的兵马都没有,便是我等把陛下救出来又能如何?
    若是张让狗急跳墙,岂不是……”
    说完,蔡邕紧紧的闭上眼睛,一副不堪设想的表情。
    “呵呵”卢植呵呵的一笑,安慰道:“蔡兄不必如此,老夫所说的没有兵马,那是指陛下被困之时。
    等陛下出来之后,一道圣旨便可收拢那些兵马。
    至于其中的那些暗探,就交给行之贤侄吧,他是骠骑将军,又足智多谋,他是整顿军中最好的人选,而且……”
    说到这里,卢植眼睛一眯,看着皇宫的方向,继续说道:“老夫无意之中得知皇室之中,还有一支暗地里的兵马。
    那些人只听从陛下的命令,平日之时,他们不显山不漏水。
    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们皆都能为陛下奋勇效死。”
    “这不可能!”阳球闻言,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事老夫也听说过,但是老夫认为那是无稽之谈。
    若当真有那么一只暗地里的兵马,陛下怎会被困?!”
    “确实。”蔡邕点了点头赞同了阳球之言:“卢兄可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那支虚无缥缈的兵马身上。
    等救出陛下之后,一定要做好准备,防止张让狗急跳墙。”
    听到二人之言,卢植呵呵一笑,对着他们解释道:“那只兵马确实存在,老夫见过他们的首领。
    在老夫想来,陛下之所以被困,必然是被张让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让乃是陛下身边之人,悄无声息把陛下的围困起来易如反掌。
    恐怕还没等那些暗地里的士卒发难,陛下便被张让所擒。
    他们投鼠忌器之下,不敢妄动,现在他们应该隐藏在暗地里伺机而动。”
    蔡邕、阳球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皆都点了点头:“甚好,如此一来,我等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说到这里,阳球站起身,对着卢植拱手一礼:“事不宜迟,老夫这就去散布谣言。”
    “善”蔡邕也站起了身,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老夫也去帮帮手。”
    说完,他们两人也没有理会卢植的回礼,匆匆的向外走去。
    卢植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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