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咚咚咚……”

    “杀啊……”

    张曼成正在熟睡之际,被喊杀之声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连衣服也没有穿,匆匆的骑上战马,向城墙之处冲去。

    等张曼成来到城边之后,滚鞍落马,急吼吼的跑向城头。

    待来到城头之后,他探出身子,向城外望去。

    但见,城外如方才一般毫无动静,只是有鼓声和喊杀之声传来。

    张曼成见此,恨恨的一拳打在了城头之上,瞬间,手上便鲜血直流,但他却满不在乎。

    只见,张曼成有些崩溃的朝城外大喊:“兀那狗官!汝之疲敌之计已被本帅看穿,为何还要故伎重施?!”

    “咚咚咚……”

    “杀啊……”

    然而,回答张曼成的仍然是喊叫和鼓声…

    “……!!”

    张曼成被气得说不出话。

    随即,他面色阴冷转过身,不理那些声音,向城头之上的守卫吩咐道:“你等分为两军。

    一军守城,一军塞住耳朵睡觉,轮流盯住城下,若是官军当真攻城,便立刻来禀报本帅!”

    “喏!”守卫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张曼成盯着的守卫身影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转头看向一片漆黑的城外,冷笑了一声:“疲敌之计?

    哼!本帅看你如何疲?!”

    说完,他便气呼呼的一甩衣袖,扭头向住宿舍之地行去。

    翌日清晨,张曼成住所。

    此时,张曼成正在食用早餐,他一边吃一边对着旁边一人问道:“昨日官军可曾攻城?”

    那人躬身一礼道:“启禀渠帅,昨日只闻鼓声和喊杀之声,却不曾攻城。

    今日清晨,天还未亮,那些声响便停了下来。”

    “嗯。”

    张曼成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腿大吃一口后,满脸得意的说道:“果然不出本帅所料!

    这官军手下人马,皆人人带伤,昨日疲敌之计又被本帅识破,不得已之下,只得故伎重施,却是已然技穷矣!”

    说到此处,他眼中厉芒一闪,挥舞着手中的羊腿,意气风发的说道:“待众兄弟养好伤之后,本帅便带尔等冲出城外,把官军杀个片甲不留!”

    一旁的黄巾见状,赶紧拍马屁道:“渠帅英明!

    在渠帅的带领下,我等必然会重现他日荣光。”

    “嗯”

    听到那人的马屁之语,张曼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放下羊腿,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在他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腻。

    留下了一句:“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本帅去城头之上看看”

    说完,他便站起身,向外行去。

    留下的那黄巾之人,用愤恨的余光看着张曼成,直到张曼成身影在远处消失,他才回过头,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

    只见,他一把抄起张曼成没吃完的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后,自语道:“呸!什么东西!还恢复往日荣光?

    我等十几万兄弟都让你给卖了,哪还有人随你恢复什么荣光?!”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四周。

    见四周无人,他坏笑一声,起身向张曼成房中走去。

    待来到张曼成房中之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宽衣解带,把自家小兄弟对准茶壶之后,便在茶壶之中放起了水……

    城墙之上,张曼成看着外面的大军,见官军当真只有六七万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若早知道官军只有这点人数,他当初便不会仓皇而逃,如今却是悔之晚矣。

    随即,张曼成知道多想无益,便理了理复杂的心情,对站在一旁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见到曼城朝他点头,不敢怠慢,立刻便朝已经站在一旁的一队黄巾说道:“喊!”

    那队黄巾收到命令,便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城下主事之人,我家渠帅有话问你,出来答话!”

    正在营中观望宛城的李知,听到城上喊声后,面色一愣。

    随即,他无语的对一旁的皇甫老将军等人说道:“这张曼城倒是有趣,如今我等乃是敌对之势,难道他还以为能够劝降本候?”

    说到这里,李知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罢了,本候且去看看这张曼城如何说吧。”

    待李知来到城下之后,面带戏谑的对着城上大声喊道:“张渠帅找本候来有何事?莫不是要投降?”

    “呸!”

    张曼成怒呸了一声,声色俱厉的说道:“汝这狗官痴心妄想!

    本帅麾下还有近十万大军,等他们养好伤之后,本帅便率领麾下大军,出城与你决战!”

    “哦?”

    李知用折扇点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调笑道:“张渠帅当真有十万大军?

    可是,据本候所知,张渠帅麾下只剩四万余人,不知渠帅麾下的十万大军从何而来?

    莫不是张渠帅有撒豆成兵之能?”

    听李知如此调侃自己,张曼成脸色涨红,一把拔出战刀,指着李知大声喊道:“兀那小子!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嗤!”李知嗤笑了一声。

    “决一死战?怎么决?这样吗?”

    说着,李知便把折扇当成大刀,挽了几个刀花后,面带嘲笑的看着张曼成。

    “呼哧呼哧……!”张曼成喘着粗气,猩红双眼死死的盯着李知说道:“汝作为一军之主,却不敢跟本帅决一死战,可是怕死?”

    “呵!”李知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不答反问道:“张渠帅可还记得昨日狼狈入城之后,本候麾下有一员大将,欲与张渠帅决一死战之时,张渠帅是怎么回答的吗?”

    张曼成被李知问的一愣,随后便想起了自己昨日所言,大怒不已。

    发泄似的对着城墙狠狠的砍了一刀后,张曼成朝李知大声呵斥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将来本帅必将你这竖子千刀万剐!”

    “哼!”

    李知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张曼成说道:“怎么?此话,张渠帅说得,本候就说不得?”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一正,拿折扇指着张曼成厉声问道:“莫要多说这些废话,说吧,汝今日请本候前来所谓何事?!”

    “呼…!”

    张曼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后,面色铁青对李知说道:“本帅且问你,昨日你之疲敌之计已被本帅识破,为何还要故伎重施?”

    “识破?”

    李知玩味的念叨着这两个字,面带戏谑的看着张曼成问道:“张渠帅当真识破了?

    如若真的识破,为何今日如此暴躁?”

    “哼!”

    张曼成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区区小计岂能瞒过本帅?

    昨日本帅识破此计之后,本帅便令人轮流盯着汝之军营,随后便回到房中呼呼大睡。

    今日把你这竖子寻来,不过是来看看你这竖子的丑态罢了!

    如何?本帅应对此计之法可还得当?!”

    “什么?!”

    李知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居然让麾下分为两军,难道不怕本候攻城?!”

    “哈哈哈…”

    张曼成见李知终于色变,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本帅令一军人马,塞上耳朵,在城上睡觉。

    另一军,则是死死的盯着你等,一旦你等攻城,便立刻叫醒了睡觉之人。

    如此,本帅为何害怕汝这竖子攻城?”

    李知闻言,面色难看的盯着张曼成,恨恨的说道:“张渠帅倒是好本事!

    不过张渠帅莫要高兴得太早,汝麾下不是还有一军守城吗?

    即便是张渠帅没能中计,但是此计能吓吓这些守城之人也不错!告辞!”

    说完,李知便一甩衣袖,扭头匆匆而去。

    正当李知往回走着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张曼成大笑之语:“哈哈哈……竖子技穷矣!”

    闻听张曼城之言,李知顿了顿脚步,随后,便以更快的速度向自己大营走去。

    当面的铁青的李知回道大营之后,脸色立刻一变,手中折扇缓缓摇着,嘴角亦是渐渐翘起。

    郭嘉见此,有些好奇的问道:“兄之计己破,为何发笑?”

    李知闻言,神秘一笑道:“为兄之计何曾被人破过?”

    “嗯?”郭嘉听到李知此言,瞬间来了精神,急忙凑到他的身边问道:“兄长此次到底用了何种计谋?”

    李知摇着折扇,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额…兄长,佛是什么?”

    “一边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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