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村村口。

    书接上回,却说郭德听到坤叔的狠话,看了坤叔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族老的气话罢了;等两人回来后,如果真有人打断他们的腿,到时,恐怕族老会与其搏命。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道路的尽头有一个黑点慢慢的放大,郭的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赶忙提醒坤叔。

    “族老快看!这想必便是族长他们回来了!”

    听到郭德的喊声,坤叔搭眼一看,可不正是他们的马车。

    马车之上,郭嘉掀开门帘,正在朝他们大声的呼喊,只因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罢了。

    见此,坤叔心急不已,遂赶紧迎上前去。

    等到马车行到近前,郭嘉从马车上一个箭步便跳了下来。

    “坤叔,多日不见,可想死嘉了!”

    说着,他便要上前拥抱坤叔。

    这却是在回来的路上,李知对他说过,自己家乡有行拥抱之礼的习俗,他觉得颇为有趣,便学了过来。

    坤叔见状,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大声的呵斥道:“怎的才几日不见,你这混小子便有了如此癖好?

    你这混小子是想恶心的老夫吗?赶紧与老夫把这恶癖改了!”

    “额……?”

    郭嘉闻言,却是愣在那里,一时的也想不明白坤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坤叔此言何意?嘉有何恶癖?”

    “哼!”

    坤叔冷哼了一声,望向郭嘉的目光之中尽是鄙夷。

    随即,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何恶癖?这断袖分桃之癖,难道不是恶癖?

    老夫虽然知道,洛阳之中有许多恶心之事,但是却没想到,你这混小子学的这么快。

    赶紧与老夫把这恶心之癖好改了!”

    郭嘉闻言一愣,随即脸色胀 红,向着马车大吼道:“兄长!!!汝又在戏弄嘉?!!”

    “哈哈哈哈……!”

    马车中,传来了一声爆笑之声。

    随着笑声,马车门帘被一只手打开,只见李知从车上跳了下来,笑的脸不见眼,连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都差点摔倒。

    郭嘉见他这般模样,那还不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大喊了一声:“我与你拼了!”

    随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跳到李知身上,想要把他按倒。

    但是由于他的体质太弱,个子太矮,不仅没有把李知扑倒,反而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挂在了李知身上。

    坤叔闻听郭嘉之言亦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见他们正在打闹,也不阻止,只是站在原地抚着须,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祥。

    李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郭嘉安抚下来,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之后,走到坤叔面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小侄李知,见过坤叔,此次小侄远行,有劳坤叔挂念。”

    “嗯,起来吧。”

    坤叔把他扶起之后,仔细的打量着他,看他还是原来的那幅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贤侄此去洛阳,倒是博得了好大的名头,便是老夫居于村中,亦是有所耳闻,甚好,甚好……”

    在坤叔说话之际,李知此时也在打量着他。

    只见,他与坤叔只是半月没见,坤叔便消瘦苍老了许多,本来还算精神的脸上,此时亦是有些老态龙钟之状。

    李知知道他这是因为牵挂他们两人,从而茶饭不思所致,所以他心中颇为愧疚。

    想明白这些,李知情真意切的对坤叔说道:“半月不见,坤叔却是消瘦了许多,日后万望坤叔保重身体,不要以我等为念,不然小侄罪过大矣!”

    郭嘉闻言,也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坤叔,本来他还没注意,这仔细一看,见坤叔却是比半月之前更加憔悴和苍老。

    见此,郭嘉双目隐约有些泪痕,看向坤叔,哽咽的问道:“怎么才半月不见,坤叔变苍老至斯?”

    坤叔看着他们二人的真情流露,心中老怀大慰,随即,颇为洒脱的摇了摇手,面带笑意的安慰着二人。

    “你们二人不必如此,老夫如此,与你二人无关。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明白,怕是已然没有多少寿数。

    好在,如今你二人业已功成,贤侄更是封了爵位,郭家崛起之路指日可待。

    如此,老夫对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了交代,哪怕老夫明日便逝,亦可瞑目矣!”

    “坤叔……”

    郭嘉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知在一旁,眼中亦是与有些泪痕,他十分佩服这个为了郭家付出了一切的老人。

    遂对坤叔安慰道:“坤叔何必说此不吉之语?

    坤叔不过五十余岁,日后只要不过多的操劳,好好的将养,便是长命百岁亦不是奢想。

    坤叔如今便言生死,是否有些过于消沉了?”

    坤叔闻言,哈哈一笑。

    “贤侄说的在理,是老夫过于伤春悲秋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在哭泣的郭嘉,没好气的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哭甚?老夫还没走呢!

    就算他日老夫走了,也希望你这混小子能笑呵呵的送走老夫,而非如一女子一般,只知道哭哭啼啼,令人厌烦。

    你怎的就不能学学你的兄长?看他多稳重?

    遇到点事,便如此的不知所措,将来如何成事?如何能光大郭家?”

    说到这里,看他还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郭嘉被他拍的一个趔趄,站稳之后,用还挂着泪痕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坤叔。

    坤叔看他还有些不明所以,没好气的训斥道:“看老夫作甚?

    此去洛阳,李知贤侄博得了洛阳第一才子之美名,更是被当今陛下封为古乡侯。

    你这混小子呢?

    倒是搏了个酒尊的名头,但是……,酒尊?

    这不就是个酒鬼的他称吗?!

    还敢与老夫装无辜?!老夫打死你个小酒鬼!”

    坤叔越说越气,在一旁的大树上掰了一根枝条,便朝郭嘉抽打而去。

    郭嘉见状,赶紧抱头鼠窜,边跑边喊:“坤叔手下留情啊!兄长救命……!”

    李知见此,却是不去管他,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笑呵呵的看着这的场景。

    他在这种场景之中感到了家的温馨,这种感觉,令他这个孤身一人来到此世的人,十分的迷恋,遂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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