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皇宫之中如何,且言曹操府邸。

    “来,我等敬行之贤弟一杯,以酬其劳。”

    曹操端着一盏酒,满面红光的对众人说道。

    荀彧在一旁插言道:“孟德兄所言极是!

    此次若不是行之贤弟怕是这曹贼还在朝中耀武扬威,我等确实该敬行之贤弟一杯。”

    言毕,他便双手举着酒杯目光真诚的看着李知。

    “诸位客气了,若不是诸位鼎力襄助,此次单凭在下一人怕是不成,诸位亦有大功,我等共饮此杯”

    说着李知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饮完之后对众人亮了亮盏底。

    “好!行之贤弟当真爽快!”曹操看他一饮而尽,大声叫好。

    随即,他便与众人一起把盏中美酒饮尽。

    待到众人放下酒杯,李知问荀彧道:“文若兄可把此等喜事告诉阳公?”

    荀彧闻言,一拍脑袋“哎呦”一声。

    “为兄却是糊涂,把如此重要的事给忘了,诸位且在此饮宴,在下去去便来!”

    说完也不待众人回应,便急步的向厅外走去。

    李知见此对众人打趣道:“没想到文若兄还是个急性子,行事如此匆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是在奔向洞房。”

    “哈哈哈……。”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此时,曹操亦是跟着李知打趣荀彧。

    “此次诛贼之事,却是比洞房花烛之时更令人欢喜,文若贤弟激动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众人满怀喜悦的攀谈之时,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主人,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宫中之人,前来于李知公子传诏。”

    众人闻言,脸上皆有诧异之色,面面相觑,不知当今陛下此时令人前来传诏有何用意。

    不过他们也不敢耽误,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匆的向门外行去。

    待众人来到曹府门外之后,只见张让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见众人到来之后冷哼了一声,目光阴霾的瞪着李知。

    “三绝公子好大的架子,咱家前来传诏,三绝公子却把咱家挡在门外,是否有藐视陛下之心?”

    李知闻言,双目一眯,随即拱拱手,笑眯眯的说道:“张公此言差矣!

    在下在洛阳之中没有府邸,如今仍然寄人篱下,便是来晚一些,亦是情有可原。

    倒是张公,传诏之事本来乃是严肃之事,当少言寡语面色肃穆。

    再观张公,站相随意,面色阴沉,可是对陛下诏书有何不满?”

    “你……哼!”

    张让指着李知说不出话来,随即甩了一下衣袖,冷哼了一声。

    “咱家不与你这卖弄口舌之辈一般见识,速来接诏吧!”

    李知闻言,不给他拿把柄的机会,面南背北,面色肃穆,躬身道:“知,恭听圣诏”

    “诏曰

    兹有颍川士子李知李行之,得至宝而不忘君恩,献妙法于天子,诚乃真挚君子也。

    今朕察天下之才,卿文采斐然,博得三绝公子雅号,朕闻之甚喜。

    遂依蔡伦旧事,举卿为孝廉,特,赐爵乡候,封地古乡,望卿日后忠心为国以报君恩。

    尔其钦哉。”

    “臣李知领旨谢恩。”

    说完之后,李知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后,双手接过诏书。

    这时,张让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咱家恭喜古乡侯了,咱家来传诏之前,陛下有口谕传于古乡侯。”

    李知闻言,立刻面色肃穆道:“臣恭听圣谕。”

    张让满面得色的看了李知一眼,随后便把刘宏的原话告诉了他。

    “卿能从山中隐者手中得到此宝,想必与那隐者有缘。

    卿接诏之后,速回家中,再入深山,寻那隐者,看他是否还有其他妙法与朕,闻谕速行!”

    李知听完刘宏的口谕之后默然不语,呆呆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古乡候还不速速谢恩?”

    张让看他在那里发呆,便笑眯眯的提醒道。

    “呼…”

    被张让话语惊醒的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色复杂的看了皇宫一眼。

    随后面向张让,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公倒是好手段!臣李知领谕谢恩。”

    张让十分欣赏的看着他生气的面孔,笑嘻嘻的说道:“咱家这点微末道行,哪比的上古乡候,让古乡候见笑了。

    不知古乡候何时离开洛阳?到时咱家必然为古乡候践行!”

    “哼!”李知闻言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

    “不劳张公费心,本候不想带着阉竖的恶心气息回到乡中!”

    “汝……!”

    张让气的浑身发抖,随后一甩衣袖。

    “此乃败犬之吠也!咱家懒得理会,告辞!”

    说完,他便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知本来面色铁青的脸上,渐渐的嘴角上翘,却是露出了笑容。

    此时郭嘉正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他还能笑得出来,没好气的问道:“兄长虽然得到了爵位,但是被当今皇帝赶回乡中,有何可喜之处?

    为何兄长还能笑得出来?”

    曹操在一旁插言道:“此亦是我等疑惑不解之处,还望行之贤…古乡候解惑。”

    李知闻言摇摇头。

    “孟德兄不必如此客气,我等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差别?

    日后莫要呼在下爵位,一如平常一般喊在下表字便可。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等入府之后再言其他。”

    众人见他不说,也是无奈,便跟他向曹府走去。

    待到众人进入曹操府邸坐定,郭嘉便急不可耐的对李知问道:“兄长还不速速为嘉解惑?”

    看着急匆匆的郭嘉,李知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贤弟这性子,当真需要改改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至于被陛下逐出洛阳之事……在下却是不怎么在乎,如今虽然曹节已除,但是其朝中党羽仍然存在。

    他等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与朝中众位大臣拼个你死我活。

    届时,朝中必然乱成一锅粥,现在为官却不是时候。

    原本,在下来洛阳只是抱着游玩的心思,并没有多想其他。

    世事无常,没想到在下不仅亲自诛除了曹贼,更是得了洛阳第一才子的名头和三绝公子的雅号。

    如今又被陛下举为孝廉,封了侯爵,如此多的收获,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不作他想。

    要知道,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任何事情皆不可贪多。

    至于刚才在门外在下面色难看之事……。”

    说到在门外的表情之时,他停顿了一下,戏谑一笑。

    “在下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张让必然不依不饶,哪怕在下回到乡中亦是麻烦不断。

    而如今……。”

    言及此事,李知自信一笑。

    “如今他以为自己胜了一筹,只要在下不来洛阳,他便不会再找在下的麻烦!”

    说到这里,李知脸上满是智珠在握的表情。

    众人闻言,皆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满脸自信的李知,皆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

    曹操更是双目放光的看着他。

    “行之贤弟当真是大才!

    对人心之把握,天下无人能出行之贤弟之左右,操佩服!”

    “嘉早就说过,兄长乃是老奸巨猾之人,说不得,兄长便是古时炼气士,活到了如今,所以才有这般多的心眼。”

    郭嘉这时也回过神来,满脸佩服的打趣着李知。

    李知无语瞥了他一眼。

    “贤弟所言极是,为兄确实是个老妖怪!专吃贤弟这样的童男。”

    郭嘉闻言脸色通红,差点跳起来。

    “嘉早就不是童男了!嘉来洛阳之后就,就……。”

    看郭嘉说话吞吞吐吐,李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就如何了?”

    “就,就……,唉!嘉就从来没有辩的过兄长之时,着实令人气恼!”

    说完,郭嘉赌气般的饮了一大口酒,呛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曹操见此觉得颇为有趣对众人言道:“这两兄弟倒是有趣,不过…

    奉孝贤弟居然还是童身,改日操带贤弟去见见世面。”

    说到此处,曹操狭促的对郭嘉眨了眨眼。

    郭嘉被曹操说得面色通红,默然不语,只顾低头饮酒。

    众人见此,皆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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