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客气了,应当是许诏配不上!”许诏笑道。

    “对了,怎么没见到小白跟过来!”许诏突然说道。

    许诏说的小白就是常年跟在陈宫后面的白衣少年,陈宫每次都是叫他小白,久而久之,许诏的对他的称呼也变成了小白。

    “太守大人三十岁之后阵的没有离开过会稽郡?”

    “这倒是真的,每次州府征召,都是称病推脱,久而久之,州府也不曾征召过我了,成了外界传闻的会稽郡土皇帝!”许诏笑着说道。

    “但是今日?”陈宫有些犹豫。

    “今日蚍蜉撼树!”陈宫沉声说道。

    “主公,一切都准备好了!”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能够听出这是暗卫首领的声音。

    “烦请公台门外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就来!”许诏说道。

    “是,太守大人!”

    陈宫刚走出门,就看到偌大的太守府已经基本上站满了人,一部分身穿铠甲,都是各部队的将军。

    另一部分则身穿布衣,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身份同样也呼之欲出,都是归属于许诏的各山寨首领。

    还有一部分,其身份就更加容易猜到了,浑身上下裹着黑袍,除了暗卫,谁还能有这么杀马特的打扮。

    “见过陈先生!”站在门口的暗卫首领,一见陈宫走出,拱手说道。

    陈宫拱手回礼,倒是未多言,这为暗卫首领的性子可是冷得很,别人主动搭话也多半是不理的,而且这暗卫首领的身份也十分神秘,见过他的人本来就不多。

    “老兄,那边那个谁啊?”一个山寨首领悄声的问身边的人。

    “他,你都不知道,那现在是许太守身边的红人,没看刚才暗卫的首领都给他打招呼了!”一旁的那人小声地说道。

    “奥..........”发问者点点头算是了然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许诏一身披挂,腰间挂了一柄长剑走了出来。

    许诏的身材本来就魁梧,一身将军铠甲,一点也不显得臃肿。

    “见过主公!”在场的武将山寨首领以及暗卫都拱手说道。

    “今日之事,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都已经了然,今日!起事!”说到后面,许诏的声音逐渐提高。

    “今日之事,就仰仗各位了!”许诏拱手高声说道。

    “行动!”许诏一声令下,在场的各位各司其职,除了太守府留下的守卫,全体出动,至于这次的具体目标,没几个人知道。

    走在最前面的是暗卫,暗卫这次也要充当斥候的任务,行军进发,最仰仗的就是斥候。

    探路探查前方有没有埋伏,浙西都需要斥候,即使夜间,大规模进军,想要不被敌方发现,没有好的斥候可是不行的。

    一行人马刚出太守府门,就看到门外的街道上也站满了士卒,陈宫认得这些士卒都是许诏的亲卫队。

    暗卫首领牵来一匹浑身乌黑的马,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让马看起来更加乌黑,但是从陈宫

    的角度看去,真的是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乌黑发亮。

    许诏没有犹豫,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胯下的战马,打了一个响鼻,略微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一匹白马也被牵到了陈宫的面前,陈宫上马的动作远远没有许诏的熟练,还有些勉强。

    身后的诸位将军,山寨首领和暗卫也都翻身上马。

    整个街道空旷,宵禁之后,在逗留在街上是要被巡夜的士卒给问罪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城门出发,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暗卫一行人,随后就是许诏为首的武将们以及最后面的山贼首领们。

    陈宫知道,走出城门之后,有些东西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此时在许诏府上的一间客房内........

    “张老,咱们咳咳如何是好啊,许诏可是把咱们囚禁起来了,这  日后回到额州府,一定向刺史大人那狠狠的告上一状!”李文若气愤的坐在凳子上说道。

    “文若,今日之事我看不一般!”被称为张老的老年文士则要更加稳重。

    “今日竟然一个没有品级的布衣都敢羞辱我,真的是欺我丹阳李氏!”青年文士李文若继续气愤的说道。

    听了李文若这一段碎碎念,张老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还是打心眼里埋怨李文若的。

    当时自己好几次拉扯他的袖子,都没明白自己的暗示,那许诏会稽土皇帝的名号是白叫的吗。

    每次都推脱生病,不去州府参加例会,刺史大人也没能怎么奈何人家,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摆上一幅世家公子的派头,让人家一顿怼,还换不上嘴。

    虽然张老对李文若的怨念颇深,但还是压制情绪认真的说道:“今日之事,文若不该如此冲动的,你惹许诏干什么!”

    “这....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这....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等到回到州府之后,一定联合我李氏族人奏请刺史大人今日许诏之所作所为!”

    张老师彻底对这个世家公子无语了,这个年纪就做到了州府的文吏,完全是靠了家族的关系,不过这李文若的业务能力倒也挺突出的,不过身上的世族公子的那份傲气和目中无人也是极为突出。

    “今日怕是有变?”老年文士张老沉声说道。

    “有变?什么意思!”李文若疑问的问道。

    “你刚才注意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吗,这是士卒在调动,今日怕是有变!”张老可以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是说今晚要出城剿匪吗,调动军队也说得过去啊!”李文若有些懵逼。

    “这么晚了,而且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今日调动的士卒数量绝对不是个小数字,光是剿匪用的了这么多人吗?”张老低声说道。

    “依照张老的意思是?许诏调动军队是有别的目的!”李文若张大着嘴巴惊鄂的说道。

    “谋反!”说道这的时候,张老的声音极为细微,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到。

    “谋反!”李文若听到张老这样

    说的时候都差点喊出声来了,幸亏最后反应了过来,要不然让门外的守卫听到,这件事可没有那么简单。

    “张老的意思是,许诏调动这么多士卒是为了谋反,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许诏他敢吗!”李文若说道。

    “敢不敢咱们俩都说不好,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今日一定有变,深更半夜调动这么多士卒怕是图谋不轨啊!”张老低声说道。

    一听王老这样说,平日自诩机敏过人的李文若也抓瞎了,不知所措。

    “张老,要许诏真的是图谋不轨,咱们可怎么办啊,怕是咱们也性命堪忧!”李文若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的看向张老,现在李文若彻底失了方寸,只能寄希望于张老。

    老年文士张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今日我们如何,就看我们的命了,现在我们被关在着什么也做不了!”

    “要不,我们逃吧,回到州府把今日许诏的异常都告诉刺史大人!”李文若试探的说道。

    张老再度长叹了一口气:“逃跑,咱们俩文士,你当门外的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再者说咱们就算逃出了许诏的太守府,咱们怎么回到州府啊,传送阵都是许诏的人,咱们就算逃出去,不走传送阵要到州府,最起码要两天........”

    “那咱们只能在这坐以待毙了?”李文若说道。

    “只能看命了,请好了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命不好,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也说不好!”张老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李文若彻底沉默了。

    “听天由命呗!”

    场面陷入了肃静,李文若嗯张老都沉默了,现在的局势不明朗,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有一句话张老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刺史现在派我们来怕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派咱们俩来试探许诏的虚实!”

    不过这句话张老没有说出口,让李文若听去了,谁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的那句话,张老就没打算告诉李文若。

    俩人不知道的是,刚才他们的一番话已经被负责看守他们的暗卫听得一清二楚........

    每走过一个街道,士卒的数量都会增加。

    “公台,前面就是城门了,出了城门我们就没有退路了!”不知为何许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问对错!”陈宫说道。

    此时会稽郡的城门完全处于开放的状态,守城的士卒分列两旁,城门开到最大。

    在队伍最前方暗卫在城门前停住了,他们在等待许诏的命令。

    “出发!”许诏拔出腰间的长剑高举过头顶,高声喊道。

    停住的暗卫在接到许诏的命令之后开始进发。

    缓缓的穿过城门。

    前头部队刚穿过城门,一声响箭升空,一阵铠甲铁片摩擦发出的声音。

    火把亮起,城门外是黑压压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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