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陈宫在进入山阴县城之前是胸有成竹的,但是进入山阴县城后陈宫总感觉到这个普通的小县城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要是非要用具体的言语来描述的话,那种感觉对于陈宫这等谋士来说就是那种没有尽在掌握的感觉,对于这等谋士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那种未知和无法掌握的感觉。

    正在陈宫闭目养神

    “为何不见你家大人亲自前来!”早就忍无可忍的许平对着守城士卒怒斥道。

    面对许平的诘问,守城的士卒们也是支支吾吾的面面相觑。

    “自己大人那次对待太守大人派来的特使不都是恭恭敬敬的,也不知这次怎么了!”对此士卒们也只得在心中暗暗想到。

    陈宫在来山阴县城之前就已经通过许诏的情报机构暗卫了解了山阴县城的大致情况。

    山阴县令是一个世族子弟,能力平庸,能够当上县令完全靠的就是家族的势力。

    当然这不是个例,可以说这是整个东汉末年官场的一个缩影,世族门阀把持官场的准入权,现在可没有什么科举制,即使是九品中正制度也是要到魏晋时期才会出现的。

    虽然世族子弟为官也不乏有很多能力强的官吏,但寒士与世族子弟的矛盾确是一直都很尖锐的,毕竟官帽子就那么多,你戴了就注定有人要戴不上,和世族相比寒门子弟为官是很艰难的。

    东汉末年最大的祸根就是世族的做大,以至于尾大不掉,世族的做大必定就会对皇权产生冲击,倘若遇到明君还好,但此时的皇帝偏偏却是汉灵帝。

    现在的天下局势近乎是三足鼎立,世族,外戚,宦官集团,三足鼎立为了掣肘世族就必定要扶持外戚和宦官,但是扶持外戚宦官还要防止他们做大以至于尾大不掉,这就要考验帝王的能力了,考验帝王权术,但是当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恰恰最缺乏的就是帝王权术。

    许平还想继续继续训斥,被陈宫拦住了,陈宫只说了一句“走!”

    看着陈宫严肃的神情,许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陈宫一行人这才算出了城。

    ‘先生,这山阴县令什么意思啊,知道先生来了都不亲自出面!’出了城许平愤愤的说道。

    “我要是他,也会如此。”陈宫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啊!”

    “之前他是怕许太守,现在他升迁在即,自然不想再徒生是非,现在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谁都不见,免得捉不到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骚,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去求见的原因,即使到了县衙,他也是不会见我们的!”陈宫少有耐心的说道。

    “那先生到这山阴县来到底是为什么啊?”见到陈宫少有耐心的解释道,许平也忍不住问道。

    陈宫笑着用手指了指天。

    许平失望的叹气道:“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

    “对了!”

    “唉!”

    画面一转来到了八方商会。

    在接到了陈宫的收服任务后沈凡是又惊喜有困惑。

    其中 最让沈凡感到困惑的是任务发布人那一栏赫然写的是陈宫的名字。

    沈凡除了刚开始的懵B,已经进入了深思。

    神秘刺客的刺杀,柴富贵的传信,陈宫的突然出现,陈宫告别前的话,以及这个突然出现的收服任务,任务的条件竟然是击杀许诏。

    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件就像是一张交织的大网,像是一张笼罩在沈凡心头的大网,沈凡顿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随着沈凡的继续梳理,身法感觉自己越陷越深,越来越找不出头绪。

    突然陈宫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提醒了沈凡。

    “会稽郡!”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光,将深陷思绪的沈凡救出深渊!

    “会稽郡,会稽郡,会稽郡......”沈凡在心中反复念叨这三个字。

    突然沈凡明白了,这种种事件的中心就是许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许诏。

    陈宫在临走时多次提到会稽郡,恐怕就是再提醒沈凡许诏,至于陈宫最后的话到底是不是在暗示许诏,这还未可知,但在沈凡看来这很有可能!

    历史级谋士真是心智恐怖如妖,沈凡忍不住在心中吐了个槽。

    “沈领主!”看到沈凡沉浸在深思,一旁的柴富贵忍不住出言提醒。

    “沈领主怎么了?”柴富贵打趣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点东西!”沈凡说道.。

    “恐怕是在为陈兄最后留下的话而苦恼吧!”柴富贵笑着说道。

    沈凡什么都没说,柴富贵嘿嘿一笑:“沈领主请吧!”

    沈凡和柴富贵又来到了会客堂。

    两人坐定,柴富贵率先开口。

    “不知沈领主来此所为何事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沈凡这话也只得在心里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柴兄!”见到柴富贵明知故问,沈凡也故意说道。

    “既然沈领主没事,那就送客吧!”柴富贵一如既往的挂着那份奸商的嘴脸笑着说道。

    “柴兄甚是有趣,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这下可好,我来了柴兄又要赶我走!”见到柴富贵“翻脸不认人”沈凡也只好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柴富贵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走了柴兄”说着沈凡站起身作势要走。

    “沈领主,是柴某的错!”见到沈凡真的翻脸了,柴富贵嬉皮笑脸的说道。

    “咱们也就藏着掖着了,有事就直说吧,我沈凡在此谢过柴兄前几日的恩情!”面对柴富贵跳脱的性格,沈凡也只好把话都给说开了!

    很难把现在跳脱的柴富贵与前几日的杀伐果断联系在一起,或者说那一个才是真正柴富贵的面目。

    倘若沈凡见过前几日柴富贵的杀伐果断,一定会惊呆的。

    “既然沈领主把话说开了,我也就把话挑明吧!”柴富贵少见的收起了笑脸,严肃的说道。

    “实话说吧,前几日的刺客是我杀的,信也是我传给沈领主的!”柴富贵继续说道。

    “敢问柴兄,刺客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为何?”沈凡疑惑地问道。

    “是谁派来的,沈领主在刚才商会外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又何必来问我!”柴富贵玩味的说道。

    柴富贵的一番话与沈凡的猜想不谋而合,“许诏”,这两个字谁都不会说出口,但是在座的沈凡和柴富贵心理都很清楚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有提起,但是两人都很清楚!

    “不论怎样沈某再次谢过柴兄的恩情!”沈凡发自内心的说道。

    “那敢问柴兄为何要帮我?”

    柴富贵说道:“理由很简单,我想叫沈领主这个朋友,我是生意人,守规矩,既然想交沈领主这个朋友,又怎会不拿出点诚意?你说对吧沈领主!”

    沈凡点了点头。

    “还是那句话,柴某是生意人最守规矩,今日我帮了沈领主,他日有难,想必沈领主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柴富贵继续说道>

    “柴兄高看沈某了!沈某何德何能能得到柴兄的轻言想家!”沈凡说道。

    “沈领主何必自轻呢,沈领主好比池中金鳞,我别的能力没有,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柴富贵说道。

    “倘若说柴兄不小心看走眼了沈某呢?”沈凡拿起茶杯玩味的看着柴富贵说道。

    “走眼就走眼呗!走几次眼很正常!但是现在柴某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走眼,论眼力柴某自认不及那人,既然那人没有走眼,我柴富贵又怎会走眼,你说对吧沈领主!”柴富贵缓缓的说道>

    “话不多说,一切尽在茶里!”柴富贵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此刻沈凡也不在计较什么品茶的规矩了,端起茶杯牛嚼牡丹般的一饮而尽。

    一切尽在杯中。

    沈凡和柴富贵在对饮茶的时候,陈宫已经坐上了来时停在城外的马车上了。

    在回到会稽郡的路上。

    陈宫特意吩咐了许平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此时陈宫就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在脑海中回忆着白天在八方商会的种种,沈凡的一颦一笑都在陈宫的脑海中慢慢回放。

    “他可就是那唯一的变数?”陈宫一边回忆一边自言自语道。

    “变数姓沈不姓许?”陈宫再次自言自语道。

    事情的起源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一年前的陈宫已经是一县主簿,虽说主簿的官职并不高可好歹是吃皇粮的官吏不是。

    倘若没有那个道人的话,现在陈宫 也许还在当着自己的一县主簿,又怎会来到会稽郡。

    陈宫并不算的上是寒门出身,陈宫的家族是一个没落的小世族,虽然祖上也曾位列九卿,可那总归也是百年前事情。

    陈宫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少时即出名,靠着自己没落世族的身份好不容易当上了主簿,可这却也到了极限,在想升迁几乎是不可能,谁让自己门第不显。

    要轮才华,历史谋士前十那是一定有陈宫的一席,可是讨好上司谄媚的行为陈宫是断然做不出的,当然陈宫也是不屑于做的。

    当然还是那句话,倘若没有那个道士的话,也许陈宫仍然还在做那个升迁无望的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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