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懊恼的童妍进了空间,在店铺里慢慢的逛着,一来李芳芳要结婚了,自己必须准备好礼物。其二,陆某人在打探童妍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自己要准备好。其三,要是跟着陆谨之回家,空着手肯定不像话啊,必须带点东西。

    在空间里兜兜转转半天也没个头绪,童妍只想挠头。最后找纪宁商量。纪宁已经从车间里调出来了,先在后勤部帮忙,厂长答应她,财务室有空缺,一定把她安排进去。纪宁看着童妍烦恼的样子有点好笑:“你烦什么,李芳芳在供销社,有什么搞不定的物资吗?她是女方,准备的东西不多的。最实惠的就是送点钱。”说完还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童妍觉得很有道理。又婉转的和纪宁打探,给男同志送什么东西比较好。纪宁看看她,盯着童妍问:“你找对象了?”“没有,我平时要上班,休息天给你开小灶,哪里找对象去?”童妍觉得时机不到,暂时不想被人知道她和陆谨之的事情。

    王莉是个嘴紧的,知道了也不会到处说。再说上次也是凑巧,要不然王莉也不会知道。

    纪宁想了想说:“要是关系亲近的,织个手套、围巾什么的。要是不亲近的买点吃的就好了。”童妍觉的很有道理。

    童妍在空间里找了团灰色的毛线,摸上去手感不错,可童妍不会织啊!童妍让纪宁教她织围巾。纪宁的编织手艺学得不错,做童妍的师傅是没问题的。结果教了两个小时后,纪宁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童妍:“你说你这姑娘,看着挺聪明的,怎么手这么笨,学了半天还学不会,织个围巾,能有多难啊?”

    被嫌弃的童妍把纪宁赶跑了,自己慢慢学。一下班就窝在宿舍里织围巾,最初是想织个花样子,几次失败后,童妍觉得就织成个长条形也很好。甚至她还把围巾带到办公室里织,反正午休时间徐会计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徐会计背着双手,看着童妍认认真真的打毛线,拆毛线,再打毛线,一脸心疼,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劝童妍:“小童啊!这人不可能什么事都能干得好,别和自己较劲,行吗?你看,这毛线的毛都秃了,就是织成了围巾,戴着也不暖和啊!”一番话让财务室里的人都笑翻了,能掀翻屋顶的笑声,还惊动了隔壁办公室的人,都过来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童妍丢了个大脸,索性不织了,但是这事却在厂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童妍手笨,冯厂长还把消息传到了陆谨之那里,陆谨之听说这事,没嫌弃童妍手笨,满心期待的等着童妍织的围巾。

    当童妍气呼呼的把事情告诉几个闺蜜,大家捂着肚子笑。最后看着童妍已经黑了的脸,才止住了笑。

    李芳芳心好,让童妍把毛线拿过来,李芳芳的妈是出了名的的巧手,织毛线就是小菜一碟。童妍从空间里拿了不少毛线,都给李芳芳。不知道是李芳芳没说清楚还是李芳芳的妈给听差了,等三天后,童妍拿到的是一件女士毛背心。童妍一脸黑线,李芳芳还说:“我妈说了,你给的毛线有点尴尬,织件背心有点多,织件毛衣缺了点,最后还是织了件背心,还有两副手套。”

    童妍真心无语,可是不能再让人给帮忙了,现在李芳芳要结婚了,家里正忙着,给织件背心已经是欠人情了。末了,童妍塞了十块钱给李芳芳:“你结婚的时候,我就不买东西了,这钱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李芳芳拿着钱,想了半天,接下了。跟着一句:“童妍,瞧不出,你还是挺有钱的,以后姐就跟着你吃香喝辣的了。”童妍:“……”

    送走了李芳芳,童妍开始苦恼陆谨之的礼物。想起了陆谨之,这个男人一身儒雅的气质,就是那种“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君子之风。”童妍脑洞大开,想象着陆谨之一身古装的样子,一定迷倒一片人。

    突然,灵光一现,她知道送什么礼物给陆谨之了。童妍进了空间,找出了两个首饰盒子,之前收的首饰里有不少玉器,送陆谨之最合适了。结果很让人失望,都是女士用的。童妍盘算了半天,去找了曹叔。

    小院里,田嫂子见童妍来了,问她:“今天在这吃饭不?”童妍点点头,加了一句:“让曹叔也一起来吧!”田嫂子把童妍迎进屋,又去喊了曹叔一声。曹叔颠颠的就来了,童妍把自己想要一块玉佩的事情和曹叔说了,曹叔皱着眉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好弄啊!手里有好东西的人家都藏的紧紧的,生怕惹麻烦。最近有人被抓了,大家都害怕。”童妍听了直皱眉。曹叔看童妍的样子问:“急着要??”童妍点点头。曹叔想了想,安慰她:“别急,我去想想法子,有消息就告诉你,但是你要把东西准备好。食物是硬通货。”童妍点头。

    饭桌上,大家扯闲篇,田嫂子告诉童妍:“秋妮那小姑娘,在学校里拿人家东西,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现在学校老师不让秋妮上学了。”童妍一愣,又和田嫂子打听,田嫂子说以前就偷人家的午饭,没抓到现行。这回是一小孩带了一本连环画去,秋妮就拿了。那小孩子挺机灵的,没多久就发现东西不见了,嚷嚷开了,一搜,在秋妮那里,结果老师就把秋妮送回来了。现在这丫头就在家里干活,照顾冬宝,这辈子就没什么指望了。

    童妍只能感叹张兰兰两口子的教育方法。只管生,不管养,那怎么行。

    对于秋妮的事情,童妍是有一点意外,第二天去了单位,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个大大的意外了。吴北疆要和罗西妹结婚了。童妍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了。结果韩丽再给了她一个大大意外,韩丽告诉童妍,罗西妹之前是定过亲的。

    童妍知道这里的一个风俗,在乡下定亲了,基本就是这家人家的人了,一般不可以反悔的。童妍问韩丽:“这家人家同意了?”韩丽耸耸肩,谁知道。这话说了没两个小时,一群人就到了机械厂门口,堵住门,要见罗西妹,要公道。

    冯厂长带着保卫科的同志匆匆赶到了门口。见到的就是十来个农村汉子和七八个妇人,满脸郁愤之色。冯厂长心里骂娘,脸上带着着笑,迎上去招呼:“大爷,大娘,各位父老乡亲,我姓冯,是机械二厂的厂长,各位有什么事,咱们都进去说吧!大家相信我,相信厂里的同志,一定会帮大家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那群人明显没想到冯厂长这么好说话,但是看着厂区里出来的一群人,又有点犹豫,也没人和冯厂长搭话,围在一块小声嘀咕。冯厂长唱了个独角戏,真心尴尬啊!

    好在商量了一会,有人出来说话了。说话的这位是个黑脸汉子,自称姓严,是严家村的村支书,冯厂长走上前,拉着严村长的手,使劲地握了握,之后邀请大家进去坐坐。看着厂门口围观的人群,冯厂长催着人赶紧走,回自己岗位去。

    等一群人进去了,大家聚在一起开始八卦。童妍也站在那里,跟着听热闹。聊得起劲的时候,童妍看见陆谨之带着两个人从厂门外走了进来。童妍眼睛一亮,陆谨之看到的童妍就是她站在阳光下对着自己微笑的样子。陆谨之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一群人目送陆谨之离去,又开始八卦陆谨之。

    “陆书记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人家是大城市来的,能咱们一样吗?”

    “听说陆书记还没女朋友,也不是到能看上谁。”

    “那样的人,就是,就是,这话怎么说来着,就是高山上的花,不好摘。”

    童妍暗暗好笑,是高岭之花吧!还高山上的花。徐老头背着手晃过来了,童妍识相的拉着韩丽回了财务室。

    此时此刻,在大会议室里坐着一群人,严家村的人坐在一块,罗西妹和吴北疆坐在一块,中间就是冯厂长和陆谨之还有厂里的一些领导,一时间也没人开口说话。

    罗西妹低着头,避开了严家村人愤怒的眼神,吴北疆的脸上掩饰不住的羞恼和尴尬。冯厂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低头和陆谨之说了几句,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了,我们心平气和的谈,好不好?还是先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严支书推了一把坐在一旁的人,原本那人低着头,严书记一推惊了他一下,他看看严书记,一个劲的推拒:“你说,你说,我不会说。”严书记直皱眉头。罗西妹看着他们,眼里闪着不屑。

    一个女人开了口,“我来说吧,那罗西妹是我家的儿媳妇。我是……”罗西妹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我可不是你家媳妇。我们没成亲,也没打过结婚报告。”那妇女毫不客气的回到:“罗西妹,做人都讲点良心,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我们家给的彩礼都喂了狗了?”

    眼看着要吵起来,冯厂长把罗西妹喝住了,转而对那妇女说:“您说,您说。”那妇女是罗西妹的准婆婆,听着冯厂长的话,觉得冯厂长还挺偏向她的,心里稳了稳,拿着茶杯喝了口水,没想到杯子里的水是刚倒的,那妇女喝了一口被烫了一下,直吐舌头。大家看着都想笑,可又不能笑,都低着头,硬压着。罗西妹脸上厌恶的神色掩也掩不住。

    妇女忍了忍舌尖的疼,又说了:“我们家和她们罗家几年前就定亲了,当时她们家穷,吃饭都困难,我们家心肠好,接济她们家里,也不嫌弃她家。后来家里长辈就给俩孩子定了亲后,一直都是有走动的,我家儿子每年都给送点东西过去,什么自家的菜干啊,粮食啊,我家孩子是个实在人,有时候打的柴都能给送过去,你看看,您见过这么实在的孩子吗?我家那孩子干活也是好手,地里的庄稼都种的比人家好,……”严书记赶紧拦住,“老严家的,扯远了,扯远了,就说亲事的事情。”

    那妇女又把话题说回来了:“说送东西,对吧!送了不少东西,不信你可去打听,那罗家家里孩子也不少,一大家子都挤在一块,日子可没我家好过。就这没良心的啊,现在念书了,长本事了,又在镇子上找到工作了,现在想把我儿子踹了,哪有那样的好事。高中那几年,我家没少贴补她,要不然就罗家能给她念到高中毕业,做梦吧,她下头的那两个妹子,连中学都没念完就回来干活了。连罗家的两个儿子都没她书念得多,还不是我家贴补的。”

    “她胡说,我没要她贴补。”罗西妹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家条件是不好,可是念书的钱是我家自己出的,我没要他们家的钱。”那妇人也很生气:“你个白眼狼啊!每回上我家来,我都给你做好吃的,走的时候还给带着东西走。过年的时候来拜年,红包我都是给足的,说的难听点,我自己闺女的红包都没她的多。我这做婆婆还要怎么样啊!”妇女越说越生气,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

    罗西妹已经气哭了,只是一个劲的说:“她胡说,她胡说,我没有,我没有。”

    她的这个态度让严家村的很不满。有个男人开了口:“厂长,我是三儿的大伯,我也说几句,我们两家挨着住,事情我都是清楚的。我这个弟弟是个老实的,之前是罗家自己透出的风声,愿意和我弟弟家结亲,我弟弟,弟媳妇看着这姑娘确实不错,就同意了。当时她们要的东西也不算少,我们看着姑娘的面子上都没还价就给了。后来,姑娘念书念得好,我们也高兴,她们家的意思是,姑娘念得书好,彩礼钱也要多给点,我那个弟弟想着姑娘不容易,家里也不容易,就又给加了点。就是想着姑娘将来出息了,自家脸面也都光,那里知道那个姑娘反悔了,说不和我家三侄儿好了,你们给评评理,哪有这样过河拆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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