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们用灵力护体,恐怕此刻这里早已经冻死了一片人。

    “这怪天到底什么时候会停止?真是见鬼!云中天就是入冬也从未下过这么大的雪!!”

    有人似乎忍无可忍那般的大喊了一声,只是他叫过之后,立马又被无尽的寒冷所包围,冻的涩涩发抖,话都说不完整了。

    “少主,这雪今夜看来是不会停了,要么我们先离开避一避吧!”瘦高个的男人开口提议道。

    卿夜离眸光深谙,并没有说话,倒是那长发遮面,只露着半边脸颊的女人突然幽幽的开口道,“这场雪来势汹汹,毫无预兆,像是要掩盖什么罪证似的,怕是天亮之后,有什么东西就会改变了。”

    闻言,卿夜离神色有一瞬间的波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但愿是他想多了。

    另一边,楼君尧今夜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比平日晚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曜月神殿。

    来的路上他还想着,那小东西怕是以为他不回来了,所以早早的就睡下了,正好他还可以趁机偷袭一番逗逗她。

    只是,他在刚进了神殿的地界时,就蓦的顿住了脚步。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明明看起来没有一丝变化,可是他却偏偏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这股不属于神殿的陌生气息已经很淡,几乎消失不见,可他的感官天生就比常人要敏感的多,因此依然能感觉到。

    是谁来过了?

    而且这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危险,让他莫名的有些不安。

    他隐匿了身形,没有人能够看到他。

    因此他一步一步的,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从神殿那条打造的精致优雅,仙气缭绕的石廊上一步步的走过去,仿佛要循着记忆中的少女所走过的地方,去寻找她。

    他慢慢的走到了少女的住处,没有推门,身体仿佛液态般的穿透了那道门,视线所及之处,是那叠的整整齐齐干净整洁的被褥。

    他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摸了上去,一片冰凉,从昨夜开始,这床榻上面就没有再躺过人,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似乎都消散的快要闻不到了。

    她不见了。

    神识扩散百米开外,没有感觉到一丝她的气息。

    楼君尧那双深邃魔魅的紫瞳,一寸一寸的暗了下来,他缓缓地从床榻边站了起来,周身阴沉的气息让人感到如入冰窖。

    等等。

    楼君尧瞳孔突然一缩,身形瞬间消失了。

    再出现时,是在神殿的那处巨大的水池前,栩栩如生的凤凰玉雕伸展着翅膀,头颅高昂着,大张着的嘴巴里不断喷出清澈的水流,倾斜而下。

    楼君尧走到了水池前,随后停了下来,俯身,一只手伸进了池子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半晌后,随着“哗啦”一声,楼君尧才收回了手。

    只见他湿漉漉的掌心中,赫然是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枚造型别致,十分漂亮的血红色戒指,和男人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一模一样。

    正是当初卿羽从自己的脖子上,亲自取下来给他戴上的。

    她说过,这对戒指是从她前世的时候,就一直挂在身上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可是意义非凡,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从不离身。

    她给了他,已经表明他对她的重要性,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

    可是如今,这对她很重要的戒指,居然被丢到了水池里。

    楼君尧一时间脸色阴沉的十分骇人,掌心蓦的收紧,将戒指紧紧的攥住了,只是突然又想到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若是被他一时愤怒收不住力道给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随后又松开了手,将戒指小心的收在了胸口的位置。

    现在最重要,是找到她在哪里。

    虽然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可是,他却迫切的需要得到答案。

    这边,卿落雁在回到了寝殿后,望着那形状怪异的月亮失神了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的脖颈都僵硬的没有丝毫知觉了,她才回过神。

    她扯了扯唇角,刚转过身,就被突然出现站在那里的人惊的睁大了眼睛。

    “魔主?”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往日总是带着笑意的男人,此刻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那双幽幽的紫眸毫无波澜的看着她,“卿羽在哪?”

    闻言,卿落雁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我没时间陪你演戏。”

    男人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原本站在十步开外的他,眨眼间就到了她的面前,开口,又重复了一遍,“卿羽在哪?”

    卿落雁轻笑了一声,潋滟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魔主不请自来,又这么晚闯入我的寝殿,现在还问我如此莫名奇妙的话,本殿没有怪罪你,你倒是先质问起本殿来了……”

    “她是不是被抓走了。”男人那双深邃魅惑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嗓音幽冷,缓缓地开口问道。

    卿落雁神情蓦的怔住了,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是谁?”楼君尧沉声道。

    卿落雁却是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每次他出现,都像是隔着一层雾,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他……”卿落雁皱了皱眉,似乎极力的在回想那个人的样子,“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实力,比你如何?”

    “我,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卿落雁略微斟酌后,开口道,提起那人,似乎还让她心有余悸,有些不敢去回忆,让她的内心隐隐的开始反抗起来。

    楼君尧勾唇,轻嗤了一声,随后缓缓转身走了。

    寝殿的门突然被打开,风猛地灌了进来,刺骨的凉意让卿落雁倏的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后蓦然清醒了过来。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眸看向了大开的门外,一道修长挺拔的影子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卿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自己浑身都疼,那感觉比和人打架受了重伤的时候还要难受。

    因为她虽然感觉到疼,可是她的身体明明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就连血都没流一滴。

    她睁着眼睛,想起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难道是他在自己身上用了什么邪术,来折磨自己的?

    她此刻浑身都浸泡在一种红色的液体中,水没到了她的肩膀处,脚下似乎也有什么禁锢,让她动不得分毫,只是她的手倒是很自由,只是待在这池水中无法动弹罢了。

    看着那红红的液体,卿羽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闻着倒不像是血,也没有奇怪的味道,可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东西,而且看着挺瘆人的。

    该不是什么溶解修为的邪恶药水吧……

    想到这里,卿羽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她脚下试着动了动,却发觉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束缚着她,十分无力。

    她有些无奈的,只好放弃,下意识的在身上摸索着什么,只是在摸到脖颈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原来身上还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小东西呢!只是很可惜,你不能带走它了。”

    男人带着笑意的优魅嗓音轻轻的响起,随后她的脖颈蓦然一松,什么东西被远远的抛了出去,落地无声。

    该死的!

    卿羽眉心一蹙,掌心紧紧的攥了起来,没想到她贴身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那个变态男人也能发现,还给她扔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楼君尧,他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还不知道他会怎样的暴怒。

    只是她相信,这家伙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被带走了,只是暂时找不到她。

    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莫名奇妙被带来的,可见那个男人是真的很强。

    “埋埋。”她在心里面唤了一声,只是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小鬼?”她又试着呼唤另外一个,据说是天医法鉴书灵的家伙。

    只是,呵呵,好吗,她就知道靠不住的。

    对于这两个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她难道还没有习惯吗。

    卿羽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看起来是一个牢笼模样的地方没错了。

    只是四周可见的都是红色的东西,就连这囚牢的门都是红色的,根根婴儿手臂粗的铁杆看起来十分坚硬,至少靠蛮力是绝对打不开的,应该是有什么隐秘的机关。

    垂眸,看了一眼池底,两个铁环状的东西紧紧的扣住她的脚腕,卿羽有些恼怒的挣了挣,随后掌心一抹金红色的灵力蓦地狠狠的向铁环上劈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劈到铁环,却被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量给截住了。

    卿羽怔了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那熟悉的好听男声蓦的在耳边响起,“你的脚不想要了?”

    卿羽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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