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出来,卿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卿羽醒了吗?”

    白之彦摇摇头,“她喝不进去药,全吐出来了,我去琢磨一下药材重新熬一碗出来。”

    说完他就准备走,却被卿北出声叫住了,他疑惑的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卿羽从小就怕喝药,她身体好,没怎么生过病,就算是生病也不会吃药,都是撑过去的,因为她一吃药就吐,像那种药丸还好一些,这种药汤她是从来都喝不了的。”卿北无奈的叹气道。

    听了他的这番话,白之彦却是一脸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怕吃药的炼药师?这丫头简直是非我族类。”

    炼药师必须要学会闻药和尝药,所以根本不可能对药材产生过敏或者抗拒的现象,白之彦也见过这丫头尝药,但是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怕吃药。

    白之彦耸了耸肩,“行吧,我再想想办法。”

    “我可以进去看看卿羽吗?”卿北开口问道。

    “嗯,你进来吧,不过她还没有醒。”

    白之彦边说着边带着卿北一同走进了屋子里,只是这一进去,眼前的一幕却让两人瞬间瞠目结舌的呆愣在那里。

    身材修长的男人坐在床边,一只手揽着少女的肩膀,让她小心的靠在自己身上,另外一只手端着精致的瓷碗送至唇边,面不改色的喝下一口乌黑的药汁,随后贴着少女苍白的唇,缓缓的渡进去。

    那药汁的味道大概是不太好,男人俊美的脸庞轻微的蹙着,不过还是耐心的,一口一口的以唇相喂,整个过程中居然一滴没有洒出来。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很快见了底。

    白之彦和卿北就那么如同被点了穴道似的,傻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一碗药喝进去好一会,少女精致的眉眼蹙了蹙,似乎是难受的又想吐出来,只是耳畔却传来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你若敢吐出来,我就喂你再喝两碗。”

    即便是意识不清,女孩也是怕极了喝药这种事情,顿时乖乖的没有再吐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她背后有伤,只能这么侧躺着,虽然姿势不太舒服,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将少女身上的薄毯拢了拢,转身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家伙,像是见到了什么万分惊悚的事情。

    楼君尧提步走出去,转身轻轻的带上了门。

    白之彦这才回过神,咽了咽口水,“都……喝下去了?”

    “嗯。”楼君尧应声,神色看起来不要太正常。

    白之彦顿时眸光无比的复杂,“你就这么趁着人家小丫头昏迷不醒,做这种事?”

    简直痛心疾首。

    楼君尧睨了他一眼,神色有些疑惑,“我做什么了?”

    禽兽!做了还不承认!!

    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楼君尧看着他那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挑眉看着他,开口道,“我只是喂药而已,你脑袋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喂药的方式都这么特别,下次我也想病一回。”白之彦道。

    “别担心,我会让凌舒帮你的。”

    白之彦,“……”

    这么厚此薄彼真的好吗?!

    楼君尧没再理会他,看向了旁边俊秀的少年,“听说你被人设计带到了禁地,可有受伤?”

    卿北摇摇头道,“我没事,是我大意了,还连累了卿羽,她是因为找我才进去的。”

    楼君尧看着少年有些自责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无关,她也是注定有这么一劫,挨过去就没事了。”

    卿北突然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脸庞有些发热,抬眸飞快地看了一眼男人,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刚刚……”

    “她身体很虚弱,那些是对她有好处的补药,如果喝不进去,她的伤恢复起来就很慢,可能伤口还会感染。”楼君尧勾了勾唇,温声的解释道。

    卿北慢吞吞的“哦”了一声,随后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对卿羽有那种意思啊……”

    其实他早就想问了,似乎每一次卿羽出事,他都会及时的出现,而且他看卿羽的眼神,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说什么是娘亲的故交才对他们这么关照,可是很明显,这向来神秘莫测的男人出现的原因,从来都是因为卿羽。

    他这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题,倒是让白之彦饶有兴味的挑起了眉,促狭的看着男人道,“我也很好奇,你对这小丫头是不是早就包藏祸心,想对人家图谋不轨呢?”

    小丫头那张脸蛋是漂亮的没话说,绝对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美艳中带着清纯,一颦一笑都格外撩人,男装打扮更是将一堆女人都迷的神魂颠倒。

    再者她还并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拥有一手顶尖的医毒之术,修为高深,聪明又腹黑,又不像一般女子那么柔弱,只会寻求男人的庇护,她有一颗强大且勇敢的心,这样的性子实在讨喜的很。

    抛开别的不说,白之彦其实挺喜欢这小丫头的,不过不是男女之情罢了,他风流惯了,很难收心,只是单纯的欣赏她。

    只是楼君尧这家伙的心思就说不准了,他看着可是不对劲的很,总是说什么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这种鬼话骗傻子去吧!

    看看,这如今借着喂药之机都亲上了,看他还怎么狡辩。

    对此,楼君尧也只是低声笑了笑,紫色的眸子因为这抹笑显得格外光彩熠熠,随后在二人越发紧迫的视线中,男人嗓音带着笑意的说道,“这种话别在她跟前说,小姑娘脸皮薄,听了怕是要恼,我去休息一会儿,别来打扰。”

    言罢,楼君尧复又打开门进了房间,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响动,竟然是从里面把门给锁住了。

    卿北一脸茫然,“……”好像没听懂?

    白之彦,“……”他这算是承认了还是没承认?说话说一半什么的真的很讨厌!

    不过这家伙大概是真累了,原本身上的伤就没好利索,之前又流失了那么多血还没补回来,这回又直接撕裂空间跨越了两个大陆,击杀了那具强大的魔尸,担心小丫头的伤势一整晚没合眼,就是再好的身体也架不住这么来回折腾。

    白之彦想到这也有些怜惜他了,不过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房间里面……好像只有一张床?

    虽然床很大,但是就只有一张床啊,已经被卿羽睡了,所以他是要睡哪?

    感情他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想进去抱着小丫头睡觉呢!

    果真是狡猾。

    卿羽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再睁开眼睛时,从半掩的窗户外,刚好看到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辉。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没怎么清醒,半天没有反应,直到感觉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的手背上还覆盖着一只温热的手掌。

    她这才缓缓地回过神,眸光看向了身边。

    男人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浓密纤长的睫毛乖巧安静的耷拉在眼睑下,投下一圈小扇子般的阴影,看起来有点可爱,薄唇轻轻的抿着,不笑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漠,可是当这张唇邪肆的勾起时,不知要迷了多少人的眼。

    卿羽迷茫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原来这家伙睡着的时候,这么温良无害啊……

    不过,她这是在哪里?

    她不是应该在禁地里吗?一定是这家伙出现击败了那具魔尸救了她,但是……为什么他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而且还睡的这么熟,她都醒来这么久了,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

    卿羽睡了太久,身体有些无力,想要下去走走,可她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整个后背都伤的体无完肤,这么好死不死的微微翻了个身,然后就非常悲剧的压到了伤口。

    “嘶……”这么猝不及防的一阵剧痛袭来,让她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楼君尧听到声音幽幽的转醒,入眼就是少女瞪着一双好看的凤眸,满眼都是水光,痛苦又可怜的模样。

    他不禁弯了弯唇角,“醒了?”

    卿羽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咬着牙根颤颤巍巍的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感觉好像后背掀掉了几层皮一样,疼的她简直怀疑人生。

    听到她这话,楼君尧唇角笑意更深了,修长的手指掐了一把她的脸颊,似笑非笑的道,“你还好意思问?以为自己是铁打的,逞能去帮别的男人挡危险,你说你是不是欠教训,是谁答应的我好好保护自己?”

    卿羽自知理亏,也没有反驳,只是弱弱的说了句,“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啊,而且我受点伤,总比他直接送死好。”

    楼君尧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又是谁?”

    卿羽道,“你那时候应该看到了,一个挺特别的杀手。”

    楼君尧笑了,“哪里特别?特别好看?”

    卿羽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长的好看。”

    结果下一秒男人的眸光差点没给她射穿了,简直不要太可怕,卿羽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结果又悲催的扯到了伤口。

    她当时那感觉真的痛不欲生,眼泪险些决堤。

    楼君尧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乱动,声音轻柔,“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不要。”卿羽摇头。

    她伤在后背,看伤口那是要脱衣服的,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被男人这么拉扯间,身上的毯子滑下去,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冷意,卿羽有些疑惑的垂眸去看,这一看,却让她整个脸都火烧一般的红了起来。

    “楼君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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