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锦瑟看了一眼幽深的夜,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的主子和王妃要去何处?

    “回尚都”康王拉着凤飞扬消失在走廊尽头,声音却回荡在如水的月色中。

    尚都随园清韵雅院中,百里泽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辉毫无睡意。在这个难眠的漫慢长夜里,思念仿佛是一张网。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想思知不知?

    娘子……

    心存眷念,便有了牵绊、有了依恋。曾经何时?对娘子就有了这般的执念?或许是午后的那缕暖阳;又或许是那丝拂面而过的微风。红尘步醉无人识,一缕幽情、几分痴!

    突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百里兄,你睡了么?”乐正皓月带着几分愁情的嗓音传了进来,人却停在门处等候。

    百里泽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套上拖鞋披衣而起,大声问道。

    “小满可是有事?”

    “今夜无眠,百里兄可否赏光喝杯小酒?”

    “当然。”披上外袍的百里泽开门,就看见乐正皓月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一壶温酒。酒香随着他的晃动手,四处飘散令人垂涎。

    “走,去书房。”乐正皓月一扭头,笑得阳光灿烂。娘子不在家,他实在是睡不着啊!只能找人喝酒打法这漫漫长夜了!

    “去书房?你确定?”百里泽一愣,娘子不让在书房中喝酒瞎扯的,难道这小子忘了?

    “哎呀别发呆了!娘子的书房多有趣啊!”乐正皓月脚下生风,走得非快。

    二人刚走到走廊,就见院中突然卷起一阵旋风。一束柔黄的灯光缓缓从幽蓝如水的夜空落下。

    “娘子七哥。”乐正皓月大吼一声,把东西往百里泽手中一塞,朝着灯光处飞掠而去。

    清冷的月色中,冷风拂过树影摇曳。凤飞扬二人携手缓缓走出飞行器。乐正皓月一个键步冲了过去,一把搂住凤飞扬兴奋得直转圈。

    “娘子想本公子么?去而复返太可爱了!哈哈哈。”

    “快放我下来,哎玛!快被你勒死了!”凤飞扬气得直翻白眼,这二货。

    百里泽望着月辉中嬉戏的二人,心中是万分羡慕!又见平时霸道护妻的康王一脸凝重,于是轻声问道。

    “子寒兄,平城可是有事?”百里泽轻声问道。娘子朝去晚归必然有要事发生,否则也不会在此着急。

    “嗯!此事关系重大。百里兄,书房请。”说一拱手,大踏向书房走去!

    “小满,快放我下来。”凤飞扬被乐正皓月转得快吐了!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疲惫。这一天中与人打三次架,体力有些吃不消啊!

    “娘子快告诉我,去平城需多少时辰?下回能让我坐一次么?”乐正皓月在最初的惊喜过后, 便感觉到她胸前鼓胀的双峰紧紧抵住自己的胸膛,柔软丰盈,弹力惊人,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低头嗅着她身上淡雅清甜的香味,看着她一截雪白滑腻的后颈。一颗青春年少的心,在这如水的月色中荡漾。

    凤飞扬感觉乐正皓月呼吸加重体温上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直叹气!血气方钢的骚年惹不起啊!

    “娘子太偏心了!就知道力宠七哥。”乐正皓月眼眶都红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委屈,紧紧抓住凤飞扬的手不放。方才还阳光灿烂的脸厐瞬间变得,无限忧殇!

    “瞎说。我不正在算来去的时间么?至于你想坐,随时都可以嘛!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嗯!”凤飞扬拉着二公子的大手摇啊摇,见他仍然低头不语。愣了愣,心想这小老公太难搞定了!

    豁出去了我!

    凤飞扬瞅见月色中两个高大健硕的背影向书房走去,咬了咬牙,掂起脚尖在乐正皓月脸颊上亲了一口。

    转身,跑了!

    乐正皓月一颗心顿如鹿撞,俊面通红。抚摸被凤飞扬亲过的脸颊,亮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月为证,倾覆天下只唯你。乐正皓月豪气云天,望着月色中那抹窈窕背影痴笑出声。

    书房中灯光柔和温馨,四人是边吃边聊。当康王把在平城军中所见复述一遍时,百里泽和乐正皓月二人是心惊胆颤。

    “子寒兄,若不阻止此事。到时他们里合外应大军齐发,大启怕是应接不暇?此事,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能化解。”百里泽剑眉深锁。战争一旦开始,谁也无法意料结果?若齐月商丘两国同时发兵,在加上有废太子在平城边城作内应。

    后果,不敢设想啊!

    凤飞扬仰头喝了半杯花雕,灿然一笑粉面艳若桃花。神情带着些甜糯和娇俏,修长白皙的玉颈泛上点点红润的颜色,轻声嘟喃道。

    “夫君何须担忧,咱们可利用时间差呀!来个将计就计、瓮中捉鳖。”说完头一偏,软软靠在椅背上。一双卷翘的睫羽宛若停泊在花蕊间的蝶翅,唯美惊艳。

    “娘子……”乐正皓月还未叫出声,嘴就被康王一把捂住了!一双深遂的眸子迸出警告幽光,‘别吵’。

    乐正皓月连连点头,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心想,反正本公子知道娘子的软肋,以后机会多多。母妃说了,一定要娘子生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到时候,不羡慕死你们?

    百里泽忙脱下外袍,轻轻盖在凤飞扬身上。长臂一捞把人抱在怀里,一颗心从未有过的安宁。低买嗅了嗅那如青莲般清雅的少女体香,一张刀削斧凿的俊郎面容上露出一抹好看的浅笑。半晌,望着康王小声道。

    “娘子言之有理。可惜这神器仅容两人,若是能多带几人就好了!”说完紧了紧双臂,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软玉温香入怀,鼻息间幽香缭绕,让人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康王咬牙,握了握拳头,强压住心中的烦躁。长长吸了口气,轻声道。

    “我和娘子从平城返回时,仅用了半柱香的时光。若是从明早起多来回往返几次,相信时间上不会有问题。”

    半柱香?百里泽乐正皓月相视一眼,心中涌起滔天巨浪。半晌,百里泽才缓过神来,轻声道。

    “这个怕是不妥,娘子的秘密太多人知晓肯定不行。不如这样,我摄政王府有一支千人奇兵,从善鲁、商丘交界处直抵边城。到时配合子寒兄的人,一举拿下废太子,你看……”百里泽心中一片柔软,广袖下的大手轻握着凤飞扬的小手,只觉绵绵软软光柔滑腻。

    “此事关系重大,本王须进宫和父皇商议。”康王低头沉思权衡利弊。

    这一夜,清韵雅院中异常温馨静宓。

    有一种情,一生,只此一遇。

    而在军营中的上官甲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花瓶为何落地?自己胸前这一掌,是人是鬼还是妖为之?

    ……

    一清晨的随园,鸟声如洗,有风吹过,带来了树叶的清香。窗前那株诺大的芭蕉叶上,缀着颗颗晶莹剔透以露珠儿,在朝阳中闪烁着璀璨的彩芒。微风拂过,露珠儿打着滚坠落在青石板上,飞溅成花。

    云族少族长等人的遗传病也大有好转。而余族老族长等人也在日夜兼程赶往尚都,已五天没有少族长等人的消息了!余老族长心急如焚。

    大启玄德年新元(三十七年)秋未最后一日。晨,正在勤政殿中议事的君臣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扰。

    殿外传话小太监高呵声响彻而起。

    “启禀圣上,边城急报。”他话音刚落就从殿外飞奔进一个风尘朴朴的传令兵。手中举着奏章高呼。

    “启禀圣上,平城齐月国二十万大军压境,我军兵卒莫名身亡,请圣上速速发兵救……。”只见他满是尘土的脸上一片苍白,话未说完‘扑通’一声摔倒在大殿上,昏了过去。

    龙椅上的乐正玄德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殿中乱成一团的文武群臣,又低头认真看阅田有权的边关急报。若不九日前老七进宫禀明所有来龙去脉,那么,此时的自己定然不会这样镇定自如?

    “众爱卿,平城之事谁愿领兵出征?军中兵卒莫名死亡有何见解?”龙椅上的皇上一脸威严、眸光如炬,缓缓扫过群臣。

    一时间,大殿中气氛异常的诡异。谁都明白齐月国仍是山林小国,国民皆善蛊。从宫廷至民间无一不是个中楚翘。军中兵卒莫名而亡,八成是中蛊了!这仗要如何打嘛?

    醇王瞥了一眼满脸平静的康王。本想奏请皇上自己带兵出征,可一想到哪恶心巴啦的蛊虫,心里就发怵。自从太子兄被废后,朝中呼声最高、最有希望成为太子人选的就是自己和子端了!

    而七弟子寒少年时虽立下赫赫战功!可他不顾皇家颜面做人夫侍自毁前程,也就无缘大宝了!正想出班力荐七王重震雄风时,就见秦家二郎上前一步大声道。

    “启禀圣上,臣愿领兵来往平城,助田将军一臂之力。”

    “父皇,儿臣愿携妻前往打头阵除去蛊虫。”康王大步出班,双拳一抱郎声道。反目笼威,剑眉带煞,越发显得英姿勃勃、霸气测漏。

    “臣等愿出征。”一众武将纷纷出列。有小神医出手料理齐月的蛊虫,胜算将大大增加。此时不为家族增辉加爵更待何时?

    见武将们如此涌跃,文臣们更是热情高涨。一时间勤政殿仿佛菜市,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康王悄然离开勤政殿直奔城南而去。九天的准备,刻收网了!

    五天后,一队十几人的快马飞驰在荆县与平城的交界处。只听前面一护卫大吼。

    “大家小心,穿过这条峡谷就进入平城地界了!”

    凤飞扬扫了一眼耸立在眼前的高山峭壁。只见丈来宽的峡谷杂树丛生,颇像现代化城市里摩天大楼之间的街巷。心中暗暗盘着,此地果然是伏击的最佳地点,首尾一堵,众人插翅难逃!

    废太子应该等急了吧!

    “驾~~~。”凤飞扬一夹马腹,如闪电般冲进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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