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站在横幅下头,以帕掩面,哭的好不伤心。身旁一位打扮朴素,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劝说。

    眼见着人越聚越多,上了年纪的那位突然朝着人群的方向跪了下去:“大伙儿可要为我这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有人认出场中的小荷,尤其是在场的男人们,很多都是她的裙下臣。

    “这不是柳条胡同的小荷姑娘么?怎哭的如此伤心,爷这心都跟着纠起来了”。

    “对啊,这是哪个王八蛋惹咱们小荷姑娘伤心,看老子不帮你把人揍的屁滚尿流”。

    “……”

    妇人看了众人一眼,哽咽道:“什么狗屁算命大师,就是个大骗子。说什么帮忙转运……结果提了裤子就不认人,还威胁咱们,说什么将军府有人,若是将事情说出去,就让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她这么说,小荷哭的更加伤心,一头扑到妇人怀里:“妈妈,我不活了——”

    “我说这位姑娘,这么明显的骗局你都能上当,别不是床上没谈妥,事后来找人麻烦吧?”

    人群里一位妇人不屑的撇嘴,最看不惯她们这种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人。况且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原本怜香惜玉纷纷嚷嚷着要为小荷姑娘讨回公道的众人,听见妇人的话,一时安静不少。

    小荷攥着帕子的手指一紧,眼神略有些慌乱的在人群里搜寻一圈,直到看见秦楚的那一刻,才略微镇定些许。

    刚要开口辩解,便听见一直紧闭的大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一直闭门不出的当事人终于露面。

    “这位娘子实是替我说了句公道话”。

    尽管早年确实凭借这种手段骗过几个美艳妇人,可自从妹妹进了高府做小妾,他的行有所收敛,到了这万松镇,还从未上过一个女人,猜测可能是有人蓄意与他过不去,因此,在门后观察许久,直到听到妇人的话,他才终于现身。

    “许某不才,生平给人算看无数,却从来没一个人如姑娘这般招呼都不打就来堵家门”。

    算命先生说着双手抱拳对向众人:“许某来到本镇只有月余,不晓得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非要如此诽谤与我,可我敢对天起誓,我与这位姑娘素未谋面,更何来欺骗一说?!”

    “说的好!”小荷瞥一眼秦楚,见她点头,一咬牙出来道:“诸位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串手串样式的护身符,对着算命高声质问道:“你说不认识我,那这是什么?”

    小荷手里拿的,正是秦楚与算命先生比试那日,算命先生气急走人,留下来的几个手串之一。正好被她顺手牵羊,全都给牵回去了。

    算命先生看到那串手串眸子一闪,随即不屑的轻哼一声:“这东西我赠予过很多人,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又能说明什么?”

    “一个是不够说明什么,那么一些呢?”小荷说着突然拿出一堆或手串或项坠出来,一股脑儿扔在算命先生的脚边,斥声道:

    “哄骗我还不够,还想让我帮你打探消息,笼络更多的人可供你驱使……什么算命大师,我呸!不过是仗着别人提供的消息行骗罢了。今日,我便让众人看看你丑陋的嘴脸!”

    “一派胡言,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我!”骗术被人拆穿,厉声责问的声音里,透漏了几分心虚。

    “我记得之前这位大师是个眼盲的,如今……即使这位姑娘说的不完全对,他也欺骗大家也是不争的事实”。

    人群里,秦楚的声音不高,却也足够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

    算命先生如刀的目光嚯的射过来,秦楚下意识的想往后退,随即想到明明咄咄逼人的是他,她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想至此,反而梗着脖子回瞪一眼。

    “哄……”人群霎时炸开了锅。

    “我就说,他怎么能算得那么准,连我家的狗下了几只狗崽子都知道,险些还真以为是得道大师”。

    “还我那五两银子的转运钱!”

    “对,快还钱!”一位大娘本来求孙心切,花了银子回去险些闹得儿子媳妇分家令过。一把扯了手串撇在算命先生脸上,“给你这破东西,赶紧把钱还给我!”

    算命先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生生挨了这一下,顿时疼的眼冒金星,火冒三丈。

    “你个老虔婆,当初是你求着也买的,如今竟然恬不知耻的想退钱,门都没有!”

    “大娘,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他妹妹可是将军府的小妾,咱们又怎么能惹的起……”小荷适时的插一句,大娘立马拍着大腿捶胸顿足的哭嚎起来。

    若不是知道她确实不是自己请来的拖,秦楚都要为这位大娘的演技鼓掌叫好了。

    “上次装瞎咱们就没同你计较,如今竟然还口出狂言,管他什么将军府的小妾,天王老子骗了钱也得吐出来!”

    人群里有人叫嚣着,有人应和,更有人嚷嚷着:“滚出咱们镇子去,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随着越来越多的声讨声响起,算命先生终于招架不住,灰溜溜的躲回院子里去。

    秦楚眼看着紧闭的大门和余怒未消的众人,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能想到这个想法,还是林氏给她提的醒。

    原本是想来点狠的,直接说他诱骗良家妇女。可转念一想,若是那样做了,多少请他算过命的妇人都将被夫家怀疑。那样不是她想要自保的初衷。

    况且,她也咨询过季大夫,土根叔的儿子只是精气不足导致子息艰难,接受治疗之后,并不是完全绝育。

    而且秦楚也曾仔细考虑过,一个女人,即使发生关系的时候毫不知情,但事后一定会有所察觉。而就马林氏说的,李氏完全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她大胆的猜测,这算命先生一定是强.奸未遂。

    不过,未了避免有人受害,秦楚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他了。

    算命先生避而不出,众人无法,渐渐散去。

    秦楚同小荷对视一眼,同元娘几个转身离去。

    ……

    “老爷,你可要为婢妾做主啊~”许娇娇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高筠先是酥了半边身子。

    “诶呦,我的心肝,是谁惹着你了?”年逾半百,终于得了这么个可心的人儿,这次过来任职,更是谁都没带,只带了她一人,就只为了让她无拘无束的,上头没有主母立规矩。

    “……这帮可恶的贱民,竟然把我哥哥的家门给堵了!”许娇娇委身过来,揽着高筠的脖子,身子扭个不住。

    天气刚热,她便换上了夏装,原本便是戏子出身,身段更比常人柔软,高筠无端被她蹭出几分火气,揽着人身子道:“这,这事为夫的已经听说了,实在,实在是舅兄行事不慎……”

    “老爷也这么认为么?”许娇娇嘟嘴,“当初若不是哥哥说我命中旺夫,你说你能有今天么?!”

    “是,是”。高筠应承,说着便要伸嘴去亲,被许娇一把推开:“还不都是你手下那个姓杨的妻子干的好事”。

    哥哥一脱身就来找她,早已将一切告知。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立刻将人处置了。

    “杨正明?”高筠见她点头,皱眉道:“这事怎么还扯上他了?”

    虽然他只来了没几天,但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人谦和有礼,吩咐的事情执行能力也强。他还准备培养他做个心腹呢。

    “就是他,仗着自己在本地有几分威信,就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更是纵容妻子任意妄为,就因为我哥哥算命的本是比她强,她就……”

    高筠越听脸色越沉,可他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想到杨正明素来在军中威望颇高,尤其同军师和其它几位将领关系都不错,他初来乍到,首要的还是应该先搞好关系。

    于是,揽过娇妾安抚道:“这事老爷我记下了,不过,咱们才刚到此地,你还是告诉舅兄行事低调一点的好。等有机会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许娇娇委屈的将脸贴在高筠的胸口,善解人意道:“是奴让老爷为难了”。

    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这也是她能一直被高筠爱护有加的原因。

    高筠听了这话,别提多心疼,连声心肝宝贝的唤着:“昨日不是说看上了珍宝斋的玉器首饰,去账上支一百两银子,相中什么便去买去”。

    许娇娇虽然表面一派欢喜,心里却将今日之仇记下。

    为了暂避风头,几日后的一个早晨,许娇娇的兄长乘坐一两不起眼的马车,悄然离开万松镇。

    “夫君,你看明日我穿这件衣衫可好?”秦楚将手里湖蓝色裙衫在胸前比划两下,对着一旁认真看书的杨正明问道。

    明日是闫夫人生辰,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夫人间的聚会,不想给杨正明丢人,因此格外重视几分。

    “嗯”。杨正明抬眸瞥一眼,淡淡道:“还行”。

    秦楚放下衣裙,又拿了身浅粉的衣衫比划道:“这身会不会显的太过装嫩了?”

    这件是杨母坚持做的,按她的意思,当初就应该选那件柳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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