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棋诚一头黑线:姑父,请你搞清重点好不好?现在是黎国太子使坏,要破坏宁王跟表妹的亲事!
    “爹!”顾夜的二哥褚慕枫皱眉道,“黎国太子对妹妹一分真心都无,他只不过将妹妹当做报复宁王的手段。妹妹要是真落入他的手中,一辈子就毁了!”
    “这还用你提醒?难道你老子我,会允许你妹妹,嫁给那个阴险小人?”镇国公虽然仇视一切觊觎他闺女的男人,但也是分等级的。
    女儿终究是要找一个人嫁的,当然要选最珍惜她的那一个。相较于其他男人而言,宁王在他的名单里,还是列在前茅的。黎国太子,什么玩意儿,敢拿他闺女做筏子,让他尝尝老子的暴脾气!
    跟尘哥哥逛了一天街,到处买买买的顾夜,带着一大堆战利品,回到府里。得知此消息,小姑娘登时蹦起老高:“那个死妖孽,活腻歪了是不?他要是敢逼我嫁给他,我就能让他全家死绝了,连个喘气的老鼠都找不到!”
    君棋诚听后,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表妹太威武了,他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了!不过,以表妹制药的手段,她还真能做得出来!
    想起表妹的身份,君棋诚顿时放心了。如果表妹不同意,皇上肯定不敢贸然同意。否则,真把黎国太子毒出个好歹来,两国可就不死不休了!
    镇国公在厅中走来走去,看得众人头都快晕了,他停步子突然发起火来:“宁王那家伙呢?嘴里说得好听,关键时候,连人影都找不到。这样的人,怎么能依靠终生?”
    顾夜心虚地瞄了一眼月圆和自己手中的“战利品”,小声地说了句:“尘哥哥应该就这几天抵达,说不定明日他就带着礼品登门了。”
    “你怎么知道他明日登门?你是不是见过他了?”镇国公瞪圆了眼睛,问道。
    顾夜欲盖弥彰地道:“我……我是今天在街上遇到他的……不但遇到了尘哥哥,还遇见宫离殇那家伙呢。早知道他对我心怀不轨,我今天就该给他个教训!”
    镇国公朝着女儿逼近了几步,追问道:“别转移话题!你跟宁王那小子今天真的只是巧遇?没有事先约好?”
    “我发誓,真的是巧遇!”虽然她是抱着能遇上尘哥哥的目的出门的,昨晚他们真的没串通好。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镇国公相信了女儿,气哼哼地道:“那小子抵达樊京,不想着第一时间来府里拜访,在街上瞎溜达啥?真是没有规矩!”
    “可能尘哥哥刚抵京,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怕这样登门有失礼节吧?”顾夜忍不住替凌绝尘说话。君氏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越这样,镇国公越生气。
    果然,镇国公不爽地道:“你还替他说话?胳膊肘子净往外拐!”
    顾夜得了娘亲的暗示,赶紧去哄自家老爹。镇国公永远不可能真正生闺女的气,三言两语就缴械投降了。
    顾夜退回自己的小窝后,让月圆去驿馆通风报信,让他明天务必要来镇国公府,在他老岳父面前刷刷好感。
    凌绝尘本来打算,等后面运送礼物的车队过来,他就请人登门提亲的。得了未来媳妇的口讯,他连夜张罗出一份丰厚的礼品。第二日一早就衣冠一新地出现在镇国公府上。
    镇国公目瞪口呆地看着厅中摆满的贵重礼品,气得暴喝一声:“好你的宁王,你身份在贵重,也不能自己直接提着聘礼来提亲吧?你给我拿回去!我闺女就是嫁不出去,我留在府里养她一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凌绝尘忙解释道:“伯父,您误会了。这些只不过是送给两位爷爷、您、伯母和几位公子的礼物。聘礼还在路上,估计再有五日时间,差不多就能到了!”
    “只是普通礼物?”镇国公松了口气,却依然不满意。这宁王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这样不知节制,俸禄还不够他自己花的呢,怎么养媳妇和孩子?
    “小侄除了俸禄,名下还有些产业,养自己的媳妇,绝对绰绰有余!”凌绝尘嘴角含笑,态度诚恳地道。
    镇国公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间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他清了清喉咙,道:“你养不养得起媳妇,关我们什么事!老夫还没答应把女儿嫁给你呢!”
    “一家有女百家求,叶儿又如此优秀,伯父慎重考虑也是应当的。不过,无论伯父是怎样的态度,小侄要把自己的决心和诚心表现出来——伯父,我心悦令嫒,愿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请您郑重地考虑一下!”凌绝尘正色道。
    “两嘴皮子一动,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关键是能够做到才行!”世人多纳妾,妻妾相争,嫡妻总要受些委屈。更遑论还有宠妾灭妻之徒,家有女儿的,都会有这种担忧。一生不纳妾,只有嫡妻一人,应该算是最宝贵的承诺了吧?镇国公对凌绝尘,少了几分排斥感。
    凌绝尘继续道:“伯父对伯母情深义重,琴瑟和鸣,教导出六位优秀的公子,一位钟灵毓秀的女儿。小侄确定,这才是我要的生活!炎国人都知道,我们凌家出情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会用生命去守护,永远不会改变!”
    他这记马匹拍得镇国公浑身通畅。如果宁王能够像他对夫人一样待他女儿,那的确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比起黎国太子,宁王真是好上太多了!
    镇国公后来无比庆幸,今日接待了宁王。因为第二日,皇上宣他入宫,黎国太子也在座,亲口向他提起了想要娶他女儿的意愿。
    镇国公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太子殿下青睐小女,是小女的福分。可惜小女福薄,已经跟别人定下了亲事。所以,只能辜负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了。”
    宫离殇眨了眨美丽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君前无戏言,镇国公将女儿定给了谁?怎么京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在你们皇上面前,镇国公想好了再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你他娘的!镇国公差点破口大骂!!竟然敢威胁老子,就是冒着抗旨的罪名,老子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你这杂碎!
    镇国公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怒火,免得做出臭骂别国来使的事来。他脸上的笑容更为僵硬:“或许太子殿下的消息太过滞后。太子殿下在街上遇到宁王和小女,不应该不知道宁王抵京的消息!”
    宁王抵达樊京,入住驿馆,昭容帝自然得到了消息。他点头问道:“褚爱卿,难道宁王就是令嫒的定亲对象?”
    “回皇上,宁王昨日登门拜访,微臣已经答应了把小女许配给他。”镇国公性子最直,不善作伪,昭容帝自然看出他说的是真话。
    宫离殇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追问了一句:“你们中原地区都讲究‘媒妁之言’,不知宁王请了哪位当媒人?”
    镇国公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宁王聘礼的车队在后面,一旦抵达,就请媒人登门。”
    “这么说来,本太子还是有机会的!毕竟无媒无聘的,还算不得已经定亲。”宫离殇步步紧逼。
    镇国公铁拳紧攥,咬着牙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媒妁之言前面,还有一个‘父母之命’。作为女方的父亲,我已经答应了这份亲事,双方也互换了礼物。这门亲事,已经被两家承认了。这若还不算定亲,什么才算?”
    “镇国公,别生气嘛!看来你对本太子有偏见啊!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也没逼你,只不过想让你给本太子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罢了。”宫离殇把手中的扇子合上,在手心上敲了敲。
    偏见?何止是偏见?你连给宁王提鞋都不配!人家宁王在老子面前,一口一个小侄,你倒好,自称“本太子”,拿太子的身份压谁呢?太子了不起?东灵太子、炎国太子(年初四皇子已经被封太子,入住东宫)的命,都是我闺女救的呢!你就能保证,将来不求到我们小叶儿的头上?
    镇国公磨磨牙,咧嘴笑了笑,道:“既然太子殿下要跟炎国宁王公平竞争。那好!我们褚家武将出身,招女婿自然以武为首。要不,改日臣设个擂台,搞一场比武招亲。您跟宁王公平竞争一下?”
    宫离殇敛起笑容,阴沉沉地道:“宁王,世人号称战神,他的功夫是从战场上厮杀磨炼出来的。这样的竞争,国公大人觉得公平吗?”
    “我觉得挺公平的!以我女儿的本事,自然要嫁个能护住她的。挑选女婿的标准,当然是谁的功夫更好谁能胜任喽!”镇国公挑挑眉,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论起武力值,谁能比得过宁王?想娶我闺女,先打得过宁王再说。
    “国公大人的心中,本太子不如宁王?”宫离殇的脸色,岂止用难看二字形容。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去年秋冬的一场战争,黎国可是输得很惨的!据说,宫离殇这个太子殿下,还被宁王生擒了呢!两国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宫离殇才被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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