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却说空回了南宫世家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下人见贵客面色不愉,虽有心劝她寻个大夫包扎伤口却是不敢开口。

    幸而空这几日也表现出了不喜别人打扰的性子,那些人见空并无意寻大夫便顺势退去了,却也有心留了一人在门口守着随时听候吩咐。

    空将门窗紧闭,独字坐在桌边看着已然有些渗血的手帕,心下却不禁思忖:怎的会走了,你这般心计。

    舅舅怎么会是你的对手,难不成你是与南宫余恨一般化明为暗静待时机?

    空想着也越发觉得可信,可想到最后却又不禁更加悲切:曌城混乱,你的性子怎么可能这般胡闹?

    这般做法完全会让归源门陷入混乱,给旁人可乘之机。归源门中人不好联系,若无领导者便是一盘散沙。

    而且多数人对我并不信任,若不是当真无计可施怎么会兵行险招?想着慢慢趴伏在桌上,口中呢喃着:“原来你也是会死的。师父。”一声师父是那人再生前决计不会说出口的,二人之间恩怨太多,纵然心怀感激却也无法好好相处。

    一时之间空似乎也有些悔意,觉得当时何必执着太过不肯服软偏对那人冷言冷语,复又想到二弟因她失踪母亲间接因她疯癫纵然没有感情,可血浓于水哪里会放的下。

    但又一想,自己与母亲之间并无亲情可言与二弟更是仅在出生时几面之缘,可与那人多年师徒情分。

    那人毫不藏私倾囊相授,名为师徒情如母子自己多年私怨部曾说过一个‘谢’字全无情义自私透顶。

    可又想到那出生不过数日便险些被人毒害又被送走的兄弟,想起那个疯癫可怜的母亲。

    空心中更是痛苦不堪,又爱又恨无处发泄,如今人都走了更是无从发泄。

    只得埋在心里,偏又忘不掉消不了空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逼疯了。抱住头用力甩了几下,长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人都走了,又能如何那?”站起身来撂袍对着曌城方向跪拜扣首,一拜仇怨消:逝者已矣,您亏欠的是母亲二弟却不曾亏欠过我,是恕是恨百年之后你们自己清算;二拜恩情重:无您教导无璈嫣今日,无您养育璈嫣性命不保,此等恩情碍于今生血缘无从报答,来世当牛做马任您差遣;三拜誓言立:今日既已继承归源门,璈嫣必不负祖师遗训,必让曌城归溯本源纵倾尽毕生心里尚不可达,也必将归源门发扬光大未来子子孙孙继承此志。

    不负先祖创立之恩,不负弑父知遇之情。三拜已必空对天起誓,虽是怕被外人听见声音不大,但目光坚定毫不犹疑:“若违此誓,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生无人喜死无人忧。活则六情断绝鳏寡孤独,生不如死;亡则弃尸荒野无人收敛,万人唾弃。”说罢,又是深深一拜天公作证决不食言。

    正要起身,便听得门外有人前来忙起了身。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得门外小丫头对来人行了礼,便明了来人是谁。

    又听得那丫头将自己不愿找大夫的事情说了,一时有些尴尬。毕竟羽儿的嘴她虽是不怕,但终归还是能少说几句最好。

    却不料,南宫羽儿还不曾说话,南宫玉霖便连忙让那丫头去寻了大夫过来。

    空一时有些愕然觉得这位南宫世家的新任家主未免良善太过,几面之缘敌友不明怎会如此关心?

    曌城男子甚少有如此温和,或者说甚少有对女子这般温和的,除了曌城虽也见了不少不同的男子,可终究不甚熟识哪里会有人这般轻易真心相待。

    不知她而接近的图的是容貌,知她而接近的图的是利益,南宫余恨不在二者之列却是为了自家亲人与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如今见了南宫玉霖才隐约明白,南宫玉霖这讨女子欢心的功夫江湖所言不虚。

    却又不是刻意而为,只因心性如此纵是没有男女之情单做朋友也是让人高兴的,不由得心头一暖。

    在门外让人去找了大夫,南宫玉霖正准备敲门,却不料南宫羽儿直接将门推开了边走边说:“凭你的武功该是听得清楚。”南宫玉霖一时不知该不该进,却又见空一笑抬手示意南宫玉霖‘请进’。

    才歉然一笑,迈步进来又见空手上血迹皱眉提醒道:“郡主该是好生照料自己,不该客气。这般做法,岂不是让人说我们南宫世家怠慢客人。”听的一声郡主,空不禁一看南宫羽儿,那人抬手说道:“与我无关。”又看南宫玉霖,心下不知为何有些凉意:是了,非亲非故哪里会有人对你如此关心?

    不过为的一个身份一个合作,璈嫣你当真傻了。能做南宫家主的人,怎会这般简单?

    但面上不显,拱手笑道:“璈嫣多谢南宫家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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