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然这话可并非无的放矢,但凡被蛊患所沾染事物,是无数倍危害与天下众生重大事件,远比最严重的流行性疫情更恐怖。

    一旦颛孙家被那等邪祟污秽沾及,怕是不用朝廷出面,民间就会自发出动人力物力来进行剿灭,到那时怕是这座东诸山都不存在了。

    庞啼也知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并非满足她巨大好奇心的理想之地,也就住嘴不再相询,但对于李之的讨论依旧未曾停止。

    “瑜然姐姐,你说正文哥哥哪里来的那么多技能?难道真是如你和清绮姐姐所讲那样,他身上与生俱来有诸般神通?”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虽然我也是得知没多久,但也知道他一身本事是近一月来才展现出来,极有可能与你身上某种不为人知神秘来由有些类似,但还没到谜底揭开那一天。正文哥哥在等一人到来,那人来到后,或许更给出部分答案!”

    观其不时四顾的悄然谨慎状,庞啼人小却极懂得分寸,“以后姐姐再讲给妹妹听!其实今明两日老祖宗那里得到的衣物,我们就可以在店面里公开展示了,同样以收取定金的模式,招揽来成衣作坊首批订单!”

    “妹妹说得极是,稍后你自己去给正文哥哥讲了听,而且记得提醒他,多找些身材好的于那日当做服装展示之用,仅依你我三人还不要累死了!而且翻来覆去就我等三人,实在是与正清文绮堂那等需要营造高端档次名不相符!”

    “咦,姐姐这主意的确需要提前着手准备!”

    “你二人嘀咕什么呢?”清绮好奇地走上前来,听闻二人解释,引来大赞:“两个小丫头啥时候也开窍了,我还以为咱三姐妹里,就我一人具备常人所不能及的商业天分呢!”

    她的自我吹嘘,引来二女满脸鄙视,清绮浑不在意向李之招呼着,待男人来到,一五一十把瑜然、庞啼二人主意复述一遍,果然得到李之又一番褒扬。

    “不过身材好的年轻女子可不好找,你我等人身边虽有好几位丫鬟具有不赖身材,但个人气质却是个巨大短板。适合的气质会给身上穿着另有三分加持,我看不如找些同为富贵人家女孩子帮忙!你们看,现场就有好几位年龄与身材都符合标准者,到时候人人免费得到一套量体裁衣定制机会就是了!”李之四处望了望说到。

    清绮补充,“我在长安城旧有姐妹里也很有几位符合条件者,加上临淮郡王府里合适人选,到时一并请去就是了!其中甚至还有一位长安城四美之一,就怕你到时把持不住,又给我姐妹领回家一位!”

    其他二女噗地乐出声,但眉角有种同样担忧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那还不简单!本来我还在为如何不突出啼儿存在而苦恼,这下好了,到时凡所有参与服装展示者,都需要薄纱蒙面,提前与那些人讲明,我们正清文绮堂出品只重产品,不想借助名人声望来博取订单!而且这等主旨要当做一个噱头广宣出去!不排除参与中人有希望出头露面之人,最后一轮展示可以不着面纱出现,但那时候啼儿就不再加入了,我会带她先行离开,因而也抵消了之前所有猜测之人心中惦记!”

    “随便给你提个建议,你也能从其中找出促销方式来!不得不说,刻意强调我们不想借助名人声望,来博取订单方式很吸引眼球,而且我敢保证,只要给她们提供些特权,比如以后定制不需另行排队等取之类的,这些人必然会欣然接受,较之免费定制一套更具有吸引力!”清绮嘟囔着。

    “那就把条件转变一下,今后凡参与之人不需等候,可直接进入贵宾区随到随量,裁剪与缝制先行处理,三两天就可取到成衣!午后见到郡王大人来到,拜托老人家找户部铸币司,给打造一百块刻有正清文绮堂名号金镶玉特权令牌,其上标注序号,仅供专人使用!到时前来帮忙者,人手一块就是了,但名额严格控制在二十人之内,除去我们自家人,在外人里找个十三、四人就可以了!”

    “嚯!你以为户部铸币司是为我们自家人开办的,说铸造就铸造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无非是胚制倒模费些事而已,又不动用一丝一毫铸币所需材料,私人关系就能做到!”

    他这个主意如同建立会员制,此时年代,纸张尚不曾完全普及开来,利用铸造工艺相对精湛的铸币技术,来打造材质昂贵的金镶玉VIP贵宾牌,无疑是种极好笼络手段。

    而与清绮郡主有私人交情之人,无一不是长安城内高门大户门槛下娇娇女,通过如此方式进一步接触,也是未来与各家合纵连横的利益交织中,不可或缺精妙一步棋。

    吃罢了饭,三女就兴冲冲随着老祖宗去往后院,那个在东诸山极不起眼,位置偏僻的农家小院式低矮围墙里,实际上集中了颛孙家族锦织最秘不可宣工艺部分,仅有的十几名常驻织锦匠人,也是跟随了老祖宗半个世纪的老人了。

    距离外客到访还有段时间,颛孙云山问起李之打算开发西凤酒的想法,“是瑜然向我说起过,你打算研制高度西凤酒?难道你有替代现今酿制工艺之法?”

    事实上,自北宋时期辽国、金国、元朝等蛮子进驻中国以后,才有蒸馏酒的首创,说白了,就是饮高度数的酒驱寒,身体实在太冷怎么办?喝点高度数酒吧,但是李之有一点想不明白哈,这蛮子怎么驱寒只喝酒不吃辣椒呢?

    想想也就顿悟过来,你说这打着仗,一人嘴里叼着一根辣椒,就是权志龙来了也拉不起风啊。这要是换成酒的话,效果就不同了,开打之前,几口酒下肚,大刀一挥,不死不休,这多拉风,最主要的,这喝酒还能壮胆呢,冥冥之中,士气瞬间就提升几倍。

    “我的古医术中有种用来加工药材的蒸馏技术,曾尝试着酿制些酒类,因为仅是实验性质,也没太关注过多,但四十几度酒液倒是成功酿制出来。事后总结了一下工艺流程,还有进一步完善可能,至少经由改造的新型蒸馏工艺,可酿制出六十几度白酒!不过也仅是工艺完善,还没有再行酿制尝试。”

    “我的天,现在的酒都是发酵酒,度数超低的,二十度应该打头了。西府凤翔我去过无数次,那里几乎家家户户酿酒,但甭管你酿制出来酒质再是口感绝佳,农民是喝不起的,自己酿了几坛也是在家中有贵宾的时候才喝。再想度数那么小,几坛够谁喝的?那个地方好多人都吃不饱,能酿点粮食酒就已经不错了。”

    “所以我生起进一步开发利用念想,高度白酒一经出现,酒度数高了,喝的肯定比以前少了,喝的少了,粮食肯定剩下好多,这也是曲线节省粮食的绝佳途径。”

    “那你打算怎样进行?”

    “我与长安城古隋醇黄酒坊少东家黄擎关系极好,古隋醇黄酒采取的也是古方,虽不如西凤酒诸味谐调,尾净悠长,倒也醇香典雅。我打算把相关工艺秘方交给了他,在古隋醇黄酒基础上提升酒精度数,一旦工艺流程确保无误,就由他前往宝鸡凤翔县柳林镇,收购下一家小型作坊做基础,着手开发高度精品酒。”

    “这一点我可以帮到你,我们家就有不少西府凤翔本地妇人,最小的一位也有三十几岁,大都在这里成了家,但每一年都会回老家探望一下,回来时候常带一两坛当地不具名号,但口感、酒色绝不逊于知名酒坊的自酿酒。你也知道爷爷爱酒,那玩意一坛还不够我个人两日饮用,但寻迹找了去,人家那里根本不会有太多供应,能够让工人们带回几坛来,已经是碍着情分了!”

    “爷爷的意思是花银子买下他们的酿制工艺?”

    “又能怎样?当地的酿制工艺实际上大差不差,均为续渣发酵法,分明窖与暗窖两种发酵方式,立窖、破窖、顶窖、圆窖、插窖和挑窖等工序自有一套别致操作方法。经由你之法蒸馏得酒后,再经3年以上贮存,然后进行精心勾兑出厂,或许大唐酒业宏图因你而生变,真正具有了收藏价值的精贵物。”

    “既然爷爷爱好也在于此,不妨我就把古隋醇黄酒坊少东家黄擎介绍给你,你们商量着下一步打算吧!这家酒坊在前隋就已存在了,单纯酿酒工艺并不亚于西凤酒,此人在酿造上也日熏月染,在经验上会令我们少走很多弯路!”

    “也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需要活动活动了!近几日就随你前往他那酒坊,但以高度酒入股方式你考虑过没有?”

    “酒坊主人是黄擎爷爷黄铭祁,黄爷爷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孙,将工艺秘方白送给古隋醇黄酒坊我也乐意,当然人家也绝不会答应!那就让黄爷爷看着办吧!”

    “都说你经商天资冠绝当今年青一代,但显然我从此事上并没感觉出商人该有的精明!”

    说笑着,也就到了客人们来到山下消息,随颛孙云山、颛孙呈逸赶忙下山相迎,这一次可算是朝廷军方口极正规拜访,何况还有临淮郡王亲自来到。

    李之见到其中几人熟悉面孔,心下也就随之释然了很多,军方引首者虽并非兵部正四品下侍郎李呈,但他所占位置,无疑也是极特殊的敏感,身旁二人其中之一是位三旬将过中年人,观其面目,隐隐与淞王有些相像,应该就是淞王府三代中为首两位公子之一。

    而另一人是与李呈年龄相仿的四十几岁,身披澄亮明光甲,浑身上下尽显彪悍激昂、崇尚勇武气息。

    “居中者为淞王府二子李皓李长霖,从四品怀化中郎将,虽较之李呈稍有不如,但他这看似非实权官职背后,应该另有玄机!另一位是兵部正三品尚书李奇李昉化,是这批人里除郡王大人之外,表明身份最高者。余下人等也多是些兵部各级别郎中、员外郎、主事,看来这一次军部管理层几乎倾巢而出啊!”颛孙呈逸低声给李之解释道。

    远远见到李之一行人,一众军人也纷纷下马,再是对李之不熟悉,身边就是他未来老丈人临淮郡王,这位可是军部的顶头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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