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当半空中的玉简的血光消失,张六裘单手再次一招,玉简便飞入进他的手中。

    他看了一眼罗松,略微地点了点头,就将手里的玉简贴在额头上,神识没入进玉简之中,开始查看其中的内容。

    之所以为这么做,罗松自然是想让张六裘放下心中的防备,即便是没有完全放心他,至少对他的怀疑也会打消一些,毕竟张灰以精血布下的禁制,这种血脉禁制手段绝不能作伪的。

    因为要布置血脉禁制,不仅仅是需要施术者的血脉,更重要的是要施术者心甘情愿,否则绝不可能布下血脉禁制,这一点罗松懂张六裘也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在将血脉禁制破掉之后,张六裘会对罗松点了点头,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将玉简贴在额头上开始查探起来。

    从这种情况下看,张六裘对罗松这个假扮的齐罕,应该是放下了心中防备,否则也不可能没有丝毫防备,当着他的面查探玉简。

    不过罗松却是知道,像张六裘这样的人,越是表现得这么轻松不设防,对方心中的警惕其实很大,一旦此刻他对张六裘动手,对方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并反应过来。

    如果没有一招将张六裘制伏住,凭张六裘的手段,以及其奸诈的性子,绝对能施展某种手段,将洞府内发生的一切通知到外界,到那个时候罗松真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并且,罗松的目标是吸魔晶,接近张六裘甚至控制张灰,布下血脉禁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吸魔晶,对张六裘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盘膝坐在前方的张六裘,其神色慢慢地开始发生变化,尽管闭着眼睛,但不难看出他脸上的喜色,有一种很难抑制住的感觉,显然在玉简之中他知道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当张六裘睁开双眼,将额头上的玉简取下来,抬眼看向罗松的时候,神色间那叫一个激动。

    他有心想要询问罗松,但一想到他得知的这个消息,也是从玉简上得知,尽管罗松是带玉简过来的人,但血脉禁制的存在,已经证明了罗松没有查看过其中的内容,也就自然不知道具体情况。

    如果真的像玉简中记载的那样,张灰送出的那瓶夺元丹绝对是值得的,毕竟他每年只能见张灰一次,并且还都是年末的时候。

    尽管到了年末,他一样能简单张灰,并且从张灰那里确认这件事,只不过如今死灵组织内的情况比较复杂,甚至有传言死灵教主一旦出关,就是死灵组织与整个修炼界大战之时。

    一旦双方间正的大战起来,别说是他张六裘,就算是那些气虚境后期修士,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在大战中活下去,因为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修为强弱能够决定的。

    而张灰在玉简中记载的消息,居然是有关张家传家之宝的东西,并且还清楚的知道了那东西的来历,以及具体的效果,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张六裘如此激动。

    根据玉简中所载,他们张家的传家之宝乃是一块吸灵晶,以特殊的手段激发吸灵晶,便能将修士或是其他修炼生灵的精元,全部吸收进吸灵晶之中。

    同时,以特殊的祭炼之法,能将吸灵晶中蕴含的精元,给一下子抽出吸收,修炼成属于修士自身的灵力。

    如此一来的话,他张六裘修炼的速度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进阶气虚境后期将不是问题。

    当然,吸灵晶虽然如此强大神效,不过也不是无限使用的,根据玉简中所记载的,一块吸魔晶最多使用三十多次,便会因为承受不住庞大精元的冲刷而破碎掉,变成一堆普通的碎石。

    三十多次的机会,对于张六裘来说足够了,至少这三十次的使用成功了,他的修为突破到气虚境后期绝不是问题。

    “怪不得我张家先祖自从得到那东西后,历代先辈们研究了数千年都没能研究出来,原来是一块吸灵晶,如果不施展相应的秘术,吸灵晶与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比普通石头好看一些。”张六裘心中感叹道。

    不过,他心中更是惊喜万分,毕竟这样的一块吸灵晶,居然是他们张家的传家之宝,当初他爹传授给他的时候,他亦是激动不已的研究了好多年,只可惜最后与张家先辈一样,没能研究出什么,只能将之起来不了了之了。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儿子张灰居然在一本古籍之中,发现了那块晶石的来历与用法,这才是令他感到最震惊与欣慰的事。

    “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张六裘像是再也忍不住了,盘膝坐在地上的他,仰头一阵大小,这让一旁假扮齐罕的罗松不解的看着张六裘。

    过了一会儿,当张六裘回过神来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罗松的时候,眸中闪过一道精芒,开口道:“你干的非常不错齐罕,本座要重重的赏你!”

    “能为长老您做事,是晚辈天大的福分,晚辈不敢居功图谋赏赐。”罗松急忙说道。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举止与神色,却偏偏又是那种激动万分的模样,而他这个样子却全都落在张六裘的眼中,这让张六裘心中冷笑连连,想起了玉简的最后,他儿子张灰给他留下的一段话。

    齐罕此人功劳不小,可用其作为祭祀吸灵晶的第一人!

    没错,这就是玉简上的最后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张六裘才对玉简上记载的内容深信不疑。

    原因无他,如果有人会对他不利,就不会指派他将齐罕杀手,并且是主动的出手杀害,毕竟齐罕此人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

    并且,他对他儿子张灰很了解,别看齐罕是张灰引进死灵组织,平日里也都是称兄道弟的,但张灰的性子与他几乎一模一样,那就是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利用的对象罢了。

    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所谓的朋友只会暴露自己的秘密,如此一来自然就要除掉,这就是他以及张灰的行事作风。

    这也是为什么,在看到最后一句话后,他才能完全确定此玉简,是他儿子张灰委托齐罕带过来,尽管过程中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那些对于张六裘来说不重要。

    因为他现在一心想的,全是他张家的传家之宝,能令整个修炼界都为之疯狂的吸灵晶。

    “好了,本座是一个赏罚分明之人,既然你能立下如此大功,便证明了你的价值与存在,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过来吧。”张六裘淡淡地说道。

    闻言,罗松急忙走了过去,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玉简内的内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然知道现在的张六裘打得什么主意。

    走到张六裘跟前后,之间张六裘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一个碧绿色的玉盒出现在他的手中。

    罗松注意到这玉盒,上面铭刻有诸多禁制灵纹,并且亦是用了血脉禁制,如果其他人强行打开的话,绝对会触发禁制,毁掉雨盒内的东西。

    “这是?”

    罗松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张六裘。

    只见张六裘轻笑一声,一边破开玉盒上的封印,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张家的传家之宝,那是一块神秘的晶石,能够储藏一些神秘的力量,并且注入到修士的体内,令其修为大增。”

    “当然,每个人一生只能注入一次,否则如此珍贵的东西,本座可不会拿出来给你用,这一次算你小子走运了。”

    闻言,罗松故作惊喜万分的样子,激动道:“这......晚、晚辈多谢长老大人赏识,日后若是有用得着晚辈的地方,晚辈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咔吧!

    玉盒上的禁制,被张六裘全部破除掉,玉盒的盖子也一下子摊开,一块晶莹剔透的四方水晶石放置在玉盒中,除了样子看上去很吸引人外,却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奇异之处。

    “将吸灵晶拿好,待会儿本座就会是施法了。”

    “吸灵晶?”

    罗松故作诧异地看着张六裘,这让张六裘神色微变,暗道自己说漏嘴了。

    不过,张六裘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其微变的神色立马变为愠怒,盯着罗松冷冷道:“怎么,你若是不想用的话,本作可以......”

    “别别,晚辈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还请长老您赎罪,晚辈可以对天发誓,对前辈您绝对没有二心!”罗松立马正色地说道。

    见罗松如此,张六裘的神色这才平和下去,心中一阵冷笑。

    当他将玉盒内的晶石,递给罗松的那一刻,其嘴角处勾勒出一抹冷笑。

    然而,张六裘却并不知道,在他冷笑的同时,罗松微低着头的双眼内,闪烁着异样的冷芒,只不过张六裘注定是看不到了。

    他以为自己在谋算罗松,却不知道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了罗松抛出的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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