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后,白纯做完了一个章节的练习,感觉有点无聊。他看到同桌刘常建还没有来,这已经是第二节晚自习了。

    于是,他果断地把凳子挪过去,然后低下头,翻看他的抽屉。他可不是窃东西。

    他的某句名言就是:读书人的事能叫窃吗?应该是偷!

    多有哲理和创意的名言!白纯自我陶醉地说完这句话后,一般会非常生动地恶趣味一笑。

    白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对他有价值的东西,连个吃的都没有。他此刻终于感悟到人心是如此险恶,于是很果断地放弃了找吃的。

    但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搜查刘常建的东西,相反,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搜查:有意思的课外书。

    找了几分钟后,他和小伙伴惊呆了,因为他一不小心发现了一本貌似刘常建的日记的本本。这可是重大新闻。

    但白纯可是一个坚决的仁道主义、仁权主义的维护者和倡导者,他坚决反对各种缺乏仁道、侵犯仁权的行为。同时他坚决反对各种侵犯别人隐私的行为。

    他就差举着一面旗帜在全球范围内宣传自己、推销自己了,虽然多少显得有点一厢情愿。于是,他果断地从抽屉里抽出那本像日记本的本本。

    然后,放到桌面上,光明正大地看起刘常建的隐私起来。他看着看着,内心就感到一阵畅快。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发出一阵一阵的暗笑。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暗骂刘常建的庸俗、低酥、媚俗各种俗。

    刘常建的隐私在他的合金眼下已然无所遁形,刘常建的节操在他的翻页中已经败光了。

    但看了一段时间后,白纯忽然果断地合起了他的硬壳日记本。别误会,这绝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然后决定悔改。只是因为,他对于刘常建所写的内容感到一阵恶心了。

    他决定以后不再看刘常建的隐私了。

    然后,他把日记本扔进了刘常建的抽屉里。但他马上感觉到不放心,于是他又伸下头,把日记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且摆的方方正正的。

    最后,他又发挥了坚持不懈的优良品质,终于居然在刘常建的书立间的书里找到了一本书。一本他感兴趣的书,一本让他耳目一新的书:《高考零分作文大全》。

    白纯有些激动、有些颤抖地从一堆书中抽出这本书。然后,哗啦啦地翻看起来。

    每看完一篇,白纯就觉得自己的作文水平上升了一大截。虽然吸收了不少营养不良的东西,但某句名言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嘛。

    而自我感觉觉悟性挺高的白纯,始终认为自己是在进步。于是,他强忍住要呕吐的冲动,一口气看完了这二百余篇零分作文,虽然基本上是一目十行。

    此时,已经是第三节也就是最后一节晚自习,临近下课了。马上就可以回寝室睡觉了,白纯暗想。

    于是,他把那本坑爹的高考零分作文大全,果断地扔进了刘常建的抽屉里。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空气,准备傻等到放学铃声响起。

    就在离下课还差几分钟时,教室里忽然一阵轰动的样子。不过,发出奇怪叫声的基本上是班上的,那些花痴加白痴女生。

    白纯发誓,他刚才绝对没有发出奇怪的叫声或呼声。他认为自己甚至没有正眼看一眼外面,他说:“我保持了作为高手一贯以来的淡定。”

    原来,是一顶绿帽子走进了教室,准确而言是一个顶着绿帽子的人。白纯此刻有点恶心难过。

    白纯低声说:“这家伙就算化成灰,我也认不到。我就算死,也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同桌。我再也不会正眼看他了,否则他就是小狗!”

    “来了,来了,绿帽子来了。”白纯心中默念着。虽然附近有不少女生大犯痴货地喊着“好帅啊”、“好酷啊”之类的,但白纯依然保持着自己稳重的节奏。

    忽然,白纯感觉到他已经很近了。于是果断地抬起头,正眼看着他,正眼看着就在眼前的他。白纯敢保证,他绝无一次比这次更正眼看着他的记录。

    这意味着什么?

    看着这位已经坐到了他的位置,看着这位坐到了自己的旁边的同学,看着他露出人畜皆害的笑容。白纯不禁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白纯:“刘常建,好久不贱的你是否别来无恙?”

    刘常建:“我会告诉你吗?”

    白纯:“刘常建,你今天肿么换了一个发型?”

    刘常建:“我会告诉你吗?”

    白纯:“刘常建,你今天肿么来得这么晚?”

    刘常建:“我会告诉你吗?”

    白纯怒了,像瞪着愤怒的小猪一样瞪着他,“刘常建,你信不信我现在叫警察?”

    刘常建淡然地说:“你叫吧、叫吧,警查已经被我收买了。”

    白纯终于意识到,现在的刘常建已经不是往日的刘常建了,现在的刘常建脑子已经不如往日那样可爱了。于是,他果断决定:和此人划清界线,不再理他。

    但是,出乎白纯意料之外的是,刘常建果然首先耐不住寂寞。刚过了两分钟,他就装作是好兄弟的样子,好声好气地对白纯说:“纯洁,别这样吧?”

    白纯:“我跟你很熟吗?”

    刘常建:“纯洁,我刚才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新节奏而已,并不是想伤害你脆弱的心灵。”

    白纯:“谁让你伤害了?就你那小样也够伤害我?我告诉你,我早就练就了伤害全免疫不死神功。”

    这时,刘常建伸出手,在他刚带进教室的那个手提袋里面找着什么东西。找了许多久,终于他拿出了一个港加兴面包。然后送到了白纯的手上。

    白纯右手举起那个面包,对他显露出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表情。

    白纯:“你拿出这个最小的面包,就是为了孝敬我?”

    刘常建此刻终于意识到,白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糊弄的。但他马上说:“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坑您呢,好纯洁?”

    刘常建:“其实这并不是最小的,最小的已经被我在路上吃掉了。”

    白纯的怀疑稍稍减缓,然后他果断拆掉包装,两口就把那个面包消灭了。但他马上露出很难吃的样子。

    白纯:“再来一个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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