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大太阳、大猩猩、刀锋的打赏;感谢小还还和糖糖的粽子。)

    一千新训成军的草原牧民,围着五百西凉精骑。

    人数优势与单兵素质的优势,两相抵消,竟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乱军之中,喊杀冲天。新军前期的包围虽然没能完全到位,但便如撒出的大网,虽有缺口,若是收口的紧,也能有不小的收获。

    双方都是骑兵,但此刻竟然无有一人能够翻身上马。新军不必说,因为害怕动静太大,马匹早早收束在外围,而西凉兵则是有心上马,奈何醒来初时双眼昏昏然,待好不容易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醒,已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上马。

    人群中,张绣没有第一时间参战,带着士兵冲过来后,他便与阿力古一同停了下来,眯着双眼,在混乱的战场中仔细寻找。

    “阿力古,你当真听清了那主将乃是庞德?”

    “回禀将军,小的在这边盯梢,未敢有半分松懈,确是听到了那些西凉兵称呼领头的武将庞将军,至于具体何人,小的不清楚,不敢猜测。”

    庞将军

    张绣玩味一笑,这西凉有些什么人物,他心中一清二楚。来者不是马超,是挺叫人失望。不过这庞德,倒也是名头不小,且让我会上一会。张绣甩甩手中枪,有些不满的咂咂嘴,太轻了,不趁手,不趁手。

    “西凉勇士们,不要慌!敌人不过是些草原牧民,尔等速速向我聚集,与我列队杀出去!”

    乱军中,庞德舞着手中鎏金大刀,招式大开大合,竟是以一己之力,将牧民薄弱的包围圈杀了个对穿,在其身后,只有那匹机敏的瘦马和少数聪明的士兵跟着,其余人在重重包围之下,已是无力回天。

    “找到了!”

    庞德这一出声,手下士兵还没来得及聚集,在阵外打量的张绣却是顺着声音一眼看到了那个壮实汉子,心中大喜,怒喝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庞德小儿,吃我一枪!”

    庞德正忙着收敛手下残军,猛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怒喝,顿时一愣,却是没想到这草原上竟还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姓。不过他久经战阵,一看那刺来的长枪不过是一杆普通短锥枪,心中起了轻视之心,存了保留心理,也不仔细分辨,当头便是一刀挥出。

    “铛!”

    鎏金大刀与这短锥枪相击,庞德顿时大惊,只觉一股不逊色于自己的力道从那普通长枪上若惊雷般传来,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虎口一痛,竟然险些丢了手中大刀。

    “你是何人!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庞德收起轻视心,也不再管四周士兵的焦灼,大刀收回胸前,暗暗揉了揉手腕,寒声问道。

    “我是何人?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本还以为什么西凉二杰有些过人之处,却不想,只是这般本领。倒叫我好生失望,你这庞德不过三流水准,那锦马超恐怕高明不到哪里去。”

    同样是一击之下心中有数,庞德是收起了轻视之心,出言询问,张绣却因为那一刀的力道实在不过尔尔,心中傲气作怪,只觉自己刚刚那一枪都不该使上十成力气。

    “你!”

    庞德大怒,看着他手中短锥枪,有心骂他无耻竟然装作普通士兵偷袭自己,但这种事情只能吃个闷亏,如何骂的出口。当下庞德心中恼怒,不复多言,右脚在地上一跺,身形急冲张绣,身上红光爆闪,大刀一抡,一记十足力气的劈斩当头落下。

    “不知死活。”

    张绣看着斩来的那记大刀,虽看上去气势十足,但他心中冷笑,不过徒有其表的功夫竟也敢拿来卖弄!

    长枪一递,直直抵住刀尖,果觉力道不过寻常,张绣一声冷笑,枪头一转,就要让过大刀刺他心窝。

    长枪方离了刀尖,一股凉意却从心底升起,张绣大惊,暗道一声不好,长枪收回封挡面前,急忙闪身一退,

    “嗤!”

    封挡的长枪若翠竹一般被大刀直接斩断,万幸张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否则定要被这一刀连枪带人斩为两段!

    “一击!”

    三阶刀系必杀。

    “哼。”

    一击之下,张绣不仅损了手中兵器,更是因为突然的闪身而有些气血不顺,站稳身形后,看着对面收刀直立的庞德,张绣大怒,却随即冷静下来,森然一笑,道:

    “倒是我小觑了你。既有如此武艺,当有资格知晓某家名姓。某家张绣,蒙人抬举,得了个北地枪王的称号。”

    庞德一击落空,没能取了张绣性命,正惋惜不已,闻听张绣名字,却是猛然醒悟。他人在西凉,而当年董卓的部队也是西凉兵,如此,他当然是听过张绣之名,只是二人出仕时间不同,素未蒙面罢了。眼下正是二人初见,却不想就是你死我活之局。

    “北地枪王。好打的口气,却是井底之蛙不知天空之阔约,无知狂徒罢了。我家少公孟起将军,论年纪,还要幼你几岁,但一手枪法却要胜你十倍有余!”

    让你丫吹牛13。

    张绣何等自信狂傲之人,听得心头怒火大炽,张嘴便要骂他,却生生憋下,咬牙怒喝道:

    “某家不过失了趁手兵器,如何叫你小瞧于我!枪来!”

    最后一句却是对身户阿力古说的,阿力古倒也机灵,看到张绣短锥枪被庞德斩断后,直接冲进战场杀了一人取了大枪过来,听得张绣怒喝,知晓他心中恼意,心中一颤,顺手便将大枪丢过去。

    “庞德小儿,你我再来打过!”

    “正要凭你首级邀功!”

    张秀大枪至手,豪气顿生,运起气力,与庞德同时脚下一点,冲向对方。

    庞德身形高大,又因多是马上与人交战,一杆大刀长竟有两米开外,但在这平地之上,就颇有些施展不开,况且眼下随行士兵还在与牧民搏杀,心忧再有变数的他,直接将大刀的劈砍发挥到极致,弃了防御,刀刀搏命一般,每一记都是力道十足,仿佛要凭自己的气力,将张绣活生生斩成两段。

    “铛”“铛“铛”

    刀枪接连碰撞,因庞德的搏命打法,张绣虽有无数精妙枪法,却一时施展不开,而张绣之人,首重颜面,方才被庞德以言语奚落,急怒攻心,定要在气力上胜过他,杵着大枪便与他硬碰硬奋战。

    二人气力武艺不过伯仲,但以刺为重的枪如何能与劈砍为天性的大刀相比。而张绣手中枪虽质量好上些许,但也不过凡铁铸就,如何承受得住这番接连不断的重击。

    “咔嚓!”

    一声脆响,互拼十几记后,大枪终于是到了极限,半空中直接断为两半,步了上把枪的脚步。

    硬受了十几记劈砍,只是凭着心中一口硬气勉强维持着不败局面。而此刻,全身的气力都汇在手中枪中,却突然就此折断,张绣心中一空,压抑不住,张嘴喷出一口心血。随即整个人都有些发蔫,连连后退,双腿双掌更是软乎乎几无提枪之力。

    “呼呼”

    对面,庞德同样喘着粗气,鸡蛋碰石头,鸡蛋会碎的轻易,而石头只不过表面多些污秽。但若是以砖石与石头相击,纵使砖头承受不住化为齑粉,反震之力下,石头也会是裂痕遍布,同样难受。

    眼下庞德便像是石头,虽然胜了张绣一筹,却损耗同样惊人。不过,到底是胜了一筹,庞德杵着大刀,一步步走近张绣,居高临下的笑道:

    “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到底是你败了!”

    张绣双手撑着折断大枪,努力抬起头来,呵呵一笑,吐了一口血痰,骂道:

    “我乃北地枪王张绣,败你啊”

    最后一个字还未吐出,无力感自心底涌上来,张绣双眼一黑,直挺挺倒下。见了全程的阿力古顿时机灵的上前扶住他倒下的身体,连忙往后逃去,不是回头看到对面若战神般昂首直立的庞德,心中叫苦。

    将与将之间的战斗结束了,士兵们的搏杀也到了尾声。

    正如庞德此前所言,新军不过是一批受过短暂训练的牧民,若是对上别人家的部队或许还能凭借机动优势大杀四方,但此刻对上的却是五百西凉精锐,而一手骑术也应失了坐骑而发挥不出分毫,如何能胜。

    初始虽凭出其不意和人数优势很是杀了不少西凉兵,但随着反应快奋起反抗的西凉兵越来越多,很快便又落入下风,只是勉强靠在一起防守。而随着击败张绣的庞德亲自冲入战场作为箭矢,猛虎率领着群狼,士气更是大涨,很快便将大多数新军斩杀,侥幸活命的则大都是见机不妙,逃得早的。

    一场围杀,最后竟是落得如此局面。

    “敌军已溃!众将士听令,与我冲出草原!”

    “希律律!”

    一声马儿嘶鸣,庞德脸色大变。

    前方黑暗中,有点点火星渐起,随后火焰若繁天之星,漫山遍野。

    火光中,隐隐照映出无数人影,最前方,乃是一名双眼深沉如渊的青衣谋士,还有一员腹部扎着绷带的大汉左手拎着一杆虎头金枪,右手则像提着一口破麻袋般提着昏迷的张绣。

    在其身后,有无数手中举着火把,双眼紧盯着庞德部队怒火滔滔的新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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