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两个字已经变成了陈狗蛋心中的一根刺,纵然他是一万个不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惊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

    特别是洛霞告诉了他惊有可能是萧家嫡系传人,让他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招惹之后,陈狗蛋更相信了。

    萧家那些是什么人陈狗蛋再清楚不过,都是些披着羊皮的饿狼,狼吃羊还需要理由吗?

    一个小鱼村而已,和碾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如此想着,陈狗蛋眼神越加深沉。

    但他不是个没有脑子的,既然洛霞都对惊如此忌惮,就他自己是不可能弄死惊的。

    至于城主府那些大头兵?那是什么?炮灰吗?

    刘掌柜在堂中义愤填膺,好像惊是什么无恶不做的魔头。

    “城主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那萧惊在永乐街放话,说从今天起就没有城主府了,那顺心坊就是他一个人的,这是摆明了不把城主大人您放在眼里啊。”

    “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人万不敢欺骗城主大人,所言句句属实,不信您去打听一下,还有我身后这些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陈狗蛋低下头思索起来,他从没算计过别人,但也知道紧凭这一句话并不能把惊怎么样,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陈狗蛋唯一的依仗也是最大的依仗就是落霞,以陈狗蛋的能耐,想要对惊复仇,一定要找洛霞。

    怎么让洛霞与惊敌对。

    陈狗蛋心中可犯了愁,洛霞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与萧家交恶,惊又是萧家的人,而且身份不低,在这种情况下,想请洛霞为自己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城主可以换,惊却只有一个,陈狗蛋心中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斤两的。

    半晌,陈狗蛋抬起头,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报仇的好机会,一定要让惊触碰到洛霞的底线,那时才是自己出手的好机会。

    “刘掌柜是吧?”

    “对!”

    “你先回去,此人身份不浅,不是我等能够惹得起的。”

    刘掌柜抬起头,“身份不浅,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忍着?万一那萧惊哪天不高兴了,我们……”

    陈狗蛋笑着摇了摇头,他这城主的位子是越做越稳了,城主的威势也是逐渐 养成,走到堂中将刘掌柜扶起,义正言辞:“不!本宫绝不可能放过如此罪大恶极之人,挑衅城主府,视法度于无物,哪一条都够那萧惊砍头的了,本宫既然位及城主,自然要为尔等伸张正义。”

    “谢城主大人!”

    刘掌柜躬身拜倒。

    陈狗蛋却是话音一转,“不过……那萧惊势大,本宫却是暂且动他不得,需得抓到一些别的把柄。”

    陈狗蛋眼神状似无意的瞥向刘掌柜:“你,可明白?”

    刘掌柜想了想,在他眼里死了个掌柜这就已经是大事儿了,这都不能判,那还要怎么才能判,刘掌柜想不出来:“但请城主示下。”

    陈狗蛋冷冷的笑了笑:“你说他目无城主府,那就让他做绝,我记得这个月萧城各个商铺的税金还没上交给城主府呢吧?”

    “城主大人的意思?”

    陈狗蛋皱了皱眉,这刘掌柜怎么如此之蠢。

    “他不把城主府放在眼里,城主府的税金他会交吗?你们要做的,就是跟紧他的步伐,把自己当成他的属下,跟着他不交,而且还要让他们保着你们,明白吗?”

    “这……”

    堂中的掌柜们互相看了看,皆是不懂此举的用意。

    刘掌柜开口问道:“敢问大人此举何意?”

    陈狗蛋不耐烦起来,他自认为已经说得够露骨了。

    “你们照做就是!做好了,好处不会少你们的,起码我可以保证以后顺心坊再也不会有帮派打扰你们做生意。”

    刘掌柜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说可是真的?”

    “还能有假不成?”

    刘掌柜大喜过望,他真没想到还有这样好事儿。

    “谢城主大人!”

    身后的面面相觑,亦是躬身拜倒。

    “谢城主大人!”

    ……

    陈狗蛋站在堂中看着一干人等离去,嘴角裂开了一抹快意的冷笑。

    洛霞需要钱,大夏又已经名存实亡,辖事府也没有了。

    那么谁掌握了这个名义上的城主府,谁就有了名正言顺收取税金的权利,落霞自然也是如此,不然这城主府还能带给她什么呢?

    陈狗蛋想不出来,或许有别的原因,但他相信不可能有人不对钱动心。

    惊建帮派不交税便不交税吧,可若是他手下的那些商铺和他一起不交,那可就变了味了。

    这就相当于在萧城自立山头,也许萧家和杨家有这样的权利,但离开了萧家的惊绝不包含这里面,敢这么做,那就是在捋洛霞的虎须。

    洛霞绝不会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了第一个,那就会有第二个,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谁都不交税,那她还要这城主府有什么用呢?

    陈狗蛋印制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

    ……

    惜月姗姗来迟,熬夜审查账本,她做的很用心,白天的不愉快也灌输进了她的斗志里,好像眼前的账本就是她莫大的敌人。

    但惜月心里可和面上表现的不一样,她不知道惊叫她审查这账本做什么。

    这管账的事儿帮派都是不管的,帮派一向都是给手下的铺子定一个具体的数额,然后每月上交就完事儿了。

    例如疤脸儿和红叶,人家就是每月每间铺子一万,生意红火点的再多些,这账本是看都不看的。

    管你这个月是赔了还是赚了,哪怕你就是穷的叮当响,这例子钱该交也得交,半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钱?卖铺子!卖完铺子你就不是这儿的人了,该死哪死哪去,帮派转身再卖给别人,继续收费,至于说让帮派经商?不可能的,帮派根本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人家要的是一个稳定,就是要从你们的身上扒钱,不服?不服来打我呀!

    可惊却貌似不是这么想的,他打下了顺心坊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两条街的掌柜们都给找来,然后上交账本,其中用意,惜月真是琢磨不透。

    想了想,惜月从腰间取出一张传讯符,随手划了几笔,向一旁撇去。

    城南顺心坊与飘香楼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抬头可见 ,整个城南就属飘香楼的八角楼最是令人瞩目。

    秦幽兰乃旷世奇女子,她一岁便可傍地而走,二岁便可口吐人言,三岁已书读百卷,到四岁之时诗词歌赋已然样样精通,五岁便已炼体九阶,随后不顾长者反对,经脉尚未成熟之时便毅然踏上仙路,如今秦幽兰二八年华,已是到了辟谷!

    如此速度,当真让人望尘莫及。

    常人只知飘香楼的头牌是一个美女,却极少有人见到其庐山真颜,更不知道这位头牌乃是一个辟谷境的修士。

    “小姐。”

    一个侍女敲了敲门,走进了秦幽兰的闺房,取出一张传讯符道 :“那边来消息了,是个可塑之才,而且野心不小。”

    秦幽兰盘坐在卧榻之上,双手微微曲合,半晌才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眼中泛出精芒。

    “底子查清了吗?”

    “这个……”

    那侍女沉吟了一会儿,道:“只知道此子是从大黑山里出来的,具体出处却是没人知道,不过萧擎苍却是很看重他。”

    秦幽兰柳眉微皱,看向那侍女:“你们也查不到?”

    侍女躬身道:“赎属下无能,第一个见到此子的乃是一群佣兵,而且在忘川河附近,我们也只能查到这儿,再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了。”

    “忘川……”

    秦幽兰嘴中喃喃,眼中浮现思索,抬起头对那侍女道:“忘川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去忘川宗旧址看看。”

    “是!”

    侍女躬身退下。

    秦幽兰起身来到窗边,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罗盘,那罗盘熠熠发光,上面的指针直直的指向惊的方向。

    “是那个叫萧惊的在吸引你?”

    秦幽兰眼中浮现不解,她手中的正是涅罗盘。

    “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红唇吐出字眼,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清风拂过,秦幽兰悠然而去。

    惊在房顶上呼呼大睡,傲雪已经不知踪影,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惊的身边。

    “谁!”

    惊猛然睁眼,翻身跃起,风厄顺势出现在手中,刀锋直指着秦幽兰。

    “警惕性不错。”

    秦幽兰一袭红衫,嘴中轻轻吐出话语。

    惊眯了眯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接近他的身边而又不被他察觉。

    “阁下不请自来,可不识礼数吧,再不济也要报上名讳,也好让小子知晓是哪位神仙大驾光临。”

    秦幽兰嘴角泛起笑意,指了指惊的风厄:“那你这刀又怎么说?”

    惊不动神色,放低了刀锋:“阁下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的来到小子的身后,小子有所防备也是理所当然,反应过激还请不要介意。”’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可知我是谁?”

    “阁下未说,小子怎知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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