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这些个藏着仙家机缘,福泽深厚之地都是有着它自身且有别于这大天地的法则,就好似这昆仑山便是有着那返虚之上不可擅入的名堂。而这泰逢神宫,虽说也是地处这昆仑山上,但理应也是有着自己的一番秩序。这不,在此刻,那有别于它处的秩序便也是显现了出来!

    这还要从那玄深与许阔二人相争说起,那玄深讨要这仙家铁棍而不得,竟是恼羞成怒,要强行来取。许阔也是一莽汉,哪能受的这种委屈,况且本来就瞧着那云隐寺不顺眼,便也不含糊,持这刚得的铁棍,与那玄深战成一团。

    这两人,一个是佛门云隐僧,一个是江湖游侠儿。这云隐僧,修为高深脱凡胎,那游侠儿,神兵威猛挟风雷;云隐僧,虽为佛门行腌臜,游侠儿,行为浪荡心淳厚;二人相争昆仑山,虽为仙缘却有私!

    那玄深修为高深,一身罡气护持在那铁棍之上,倒也能略占一些上风;而那许阔,虽不曾有着半点修为,好在练得一身的横练功夫,这一身浑厚的体魄倒也与那玄深不遑多让,每逢危急之时,却也能凭着手中神器,加上这一身的蛮力化险为夷,倒也是勉强的能应付过来!

    便是在这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边的那几名云隐寺的弟子却已是心急了,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是在那几人之中走出一名弟子,手中也是使着一条混铁长棍,寻思的寻个空子,在那许阔身后敲个黑棍,帮那玄深一把。

    便在那两人战至正酣之时,那名弟子已是摸到了那许阔身后。那两人此时正是战地火热,二人眼中只剩下了彼此,哪能有空闲的心思留意身周的动静,便也都不曾觉察到那名弟子的动作。只是便在那名弟子瞅准了时机,手中的铁棍已然举起,便要落在那许阔的头上之时,那名弟子以及一边的那几个云隐寺的弟子此时仿佛都已经是看到了那许阔脑浆迸裂,横尸当场的光景。

    便在此时,这神宫顶上却是传来一番动静,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道青色闪电凭空闪下,那光芒耀眼,让四周的人都是睁不开眼来。待青芒闪过,众人在睁眼时,那人已经是遍体焦黑,那还有个人的模样,七窍也都是溢出血来,横尸当场。那边,前一刻还战得火热的玄深与许阔二人,此时也都是停下手来,看着眼前的光景都是满脸的疑惑。

    “呵呵,这云隐寺果真并非是寻常佛门,连敲黑棍这种事情也能干的出来,只可怜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说话的便是先前出言指责许阔的那名儒生。

    说到这名儒生,那也并非是无名之辈,同样也是汉州人氏,姓方,名白,只因在家里排行老二,父母便给取了个表字唤做仲明。自小便是天资聪颖,三岁识文,五岁便可吟诗,待到如今二十岁,那也已经是一州的解元了,只待明年科举,也好讨个功名,为百姓造福祉!平日里为人虽说有些不羁,但也是略显方正,不曾做过半点对人不起的事情。虽是一名儒生,除却恪守礼法之外,平日里也好这行侠仗义,抱打不平的侠义之举。此时见着那云隐寺想着以多欺少,便也是按捺不住性子,开口说道。

    “哼,我云隐寺行事向来如此,便也不需方解元操心了!”那便刚停下手来的玄深,此刻听着那方白出言嘲讽,又见着折了一名人手,心中更是不悦,面色也是显得更加的阴沉,低声狠狠的说道。这云隐寺在汉州之地扎根数百年,对这汉州的事情那也是了如指掌,自然也晓得这方白的身份,到底也是朝廷钦点的解元,便是心里不痛快,也只能兀自忍下的。

    “也是了,云隐寺想来不在乎那些个名声的,此番倒也是我方某人多嘴了。”方白瞧着那玄深脸色,倒也不曾在意,开口轻笑道,只是那言语之中,嘲讽之意也是不曾刻意掩饰的,毕竟这些个云隐寺的和尚也不曾读过多少书,若是说的深了,他们再听不出来,那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口舌!

    “哼,倒是不知是哪一路的高人,瞧着我云隐寺碍眼,竟是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倒不如现出真身来,若是动手,我云隐寺奉陪便是!”玄深此刻,也不再理会那方白的言语,与一个儒生做口角上的较量,实在是自己找不痛快的。只是寻思着此事应是一些个道门术士所为,便是开口说道。只是这般说着的时候,那目光却是看向了陈墨几人这边了。

    这也怪不得玄深如此,毕竟那易一先前露出的那几手术法实在玄妙,要真说此间有人能够不动声色间取人性命,只怕也只有这位太华山弟子能够做到了。

    也并非只有那玄深一人如此想法的,此时神宫内的三教修士,十之八九都是以为是易一做出的此等事情,只是这事情虽说谈不上光明,却也算大块人心的,便也不曾有人开口,只是看着易一的目光,不知不觉间却是多了几丝提防!

    “下作?你云隐寺下黑手便不下作了?呵呵,云隐寺倒是好生地讲道理!”那边的许阔看着如此情形,又如何还能反应不过来,便也是开口讥讽,接着又是看着四周的众人,想着先前的情形,脑门子上也是冒出一阵冷汗,心里也是后怕的厉害,若是真的被那名弟子得手,自己此时早就没了性命了,如此想着,许阔抱拳作揖道:“我许某人在此,倒是先行谢过这救命之恩了。”

    “嘿,你们这又是干什么?此事又不是人做的!”一边的方白,此时又是开口说道。

    “嗯?,倒是不知方解元有何见解?”听着那方白所言,姜伯约此时也是满心的疑惑,便是率先开口说道。

    四周原本那些个嘈杂地讨论着出手是谁的声音,此时也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听那方白的解释。

    见着是姜伯约开口,方白先是长做一揖,接着便是开口解释道:“这泰逢神宫到底是一所仙家洞府,怎能允许有着背后偷袭这种腌臜之事的发生?先前那道闪电便是这神宫的规则意志所化!这也怪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你云隐寺弟子品行不端!何况易一道长乃是太华弟子,若当真有心对你云隐寺惩治一番,何必偷偷摸摸,难道你云隐寺还敢出手报复不成?”

    “嘿嘿,原以为这山下的儒生尽是些死读书的木头,不曾想,这位方解元倒也是为博闻广记的妙人儿!”那易一听着方白的赞誉,心中欢喜,当下也是开口笑着说道。

    “好了,此事不是你做的便是了,怎的如此多的言语!”易一一边的陈墨听着那易一所言,不禁也是开口笑道。

    “嘿,人家都这样夸咱了,咱再不给点儿反应也说不过去不是。”易一仍然是满脸的笑意,开口说道。

    “好了,既然此事与我这师弟无关,还望云隐寺的师傅们莫要妄加揣测,强加罪名。”陈墨此刻也是朝着那边的云隐寺的人开口说道。

    还未等着那边的云隐寺的人开口,这边的周逸飞此刻却也是先行对那陈墨说道:“陈兄弟尽管放心便是,莫说这易一道友是太华山的弟子,便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此刻在咱家太子殿下的身边,那也谅他们云隐寺的人不敢动手!”

    ......

    君子方正,有解元博学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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