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星一条这个古怪的名字,不知道莎尔芙是从哪里听来的,反正布兰迪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要是按布兰迪的想法,这么厉害地咒语,怎么也应该叫个什么超·X黑暗究极电光炎龙星爆弃疗咒这样有气势的名字才对,这听起来多带劲儿……

    可是莎尔芙难得的主动发言了一回,怎么也不应该拒绝她的好意,流星一条就流星一条吧。

    在流星一条试爆完成之后没多久,布兰迪就第一时间被她们拉着(他的腿还有些软,而且全身酸痛)逃离了现场,那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场面实在有些宏大,城堡里肯定会又反应。果不其然,当他们绕了半圈从禁林的另一头钻出来的时候,他们便远远的看见了田野上移动的几团荧光。

    幸好布兰迪的咒语是对着天上放的,影响范围又那么大,教授们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找寻到施法的精确地点才对。

    将两人送回城堡的路上,卢娜一直兴致勃勃地和布兰迪聊着刚刚那个令人惊艳的大烟花,她似乎是很期待布兰迪假期能和莎尔芙一起到她家去,来办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可雪莉老妈早在圣诞节就已经做好了要带莎尔芙去看奥运会的决定……虽然没提到布兰迪的处理意见,但布兰迪总觉得自己作为男子汉,应该跟着一起过去帮忙拎个包什么的。

    而且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就算自己不跟家里人一起去巴塞罗那,他大概也没那个勇气再和洛夫古德先生见面了。

    他们两个倒是聊的开心,可莎尔芙却一反常态地有些闷闷不乐,她就那样沉默地搀着布兰迪的胳膊往前走,充耳不闻两个人的谈话。

    布兰迪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发现她细长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好像是在心里纠结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直到就要在城堡侧门分别的时候,她才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感觉眼睛都变得湿润了起来。“对不起,哥哥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个人还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有用到这条咒语的一天……”

    “诶?你明明帮了我的大忙,怎么还反过来道歉啊。”布兰迪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一条复合魔法而已,还搞不垮我。而且,就算是魔力衰竭,不是也正好可以再进一步提高我的魔力储备和恢复速度么~魔力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不是么?”

    “可是哥哥大人,”莎尔芙可怜兮兮地攥着他的袍子不放,“这样会有危险啊……”

    最后,布兰迪还是信誓旦旦地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没事放大型烟花,才勉强让莎尔芙重新高兴起来。

    ………………

    接下来的两周在紧张的咒语练习和战前准备下过得飞快。布兰迪凭着庞弗雷那边拿过来的提神药剂白天逛禁林,打鸡血拼命练习咒语,晚上溜到城堡里面找书看。这样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的节奏维持了一个多礼拜之后,他终于是有些扛不住了,足足窝在小屋里面睡了两天才勉强缓过劲儿来。刚睡起来的时候,头昏的连站都站不住,海格一松手就得缩到地缝里面去。

    那可怕的睡相着实把海格吓得够呛,之后他便不再安排布兰迪去禁林里面东奔西跑了。按海格的话说,似乎就在布兰迪完成流星一条的时间之后没多久,禁林里面的神奇生物们似乎也变得安分了起来,不再拉帮结伙的往禁林边缘跑了。虽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需要再观察,但以后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拉着布兰迪参与了。

    这样一来,布兰迪终于是能够顺利的过上昼夜颠倒的生活了——每天晚上五点钟准时起床洗漱,等着蹭莎尔芙她们从礼堂带来的‘早餐’;然后稍微闲聊一会儿就和她们返回城堡,到十三号教室里尽情的练习咒语,而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一个人溜去图书馆。

    这种生活其实过的蛮好的,除了完全见不到哈利他们。自从上次和他们闹别扭了之后,哈利他们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自己……这搞得布兰迪小心脏七上八下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把傻姑娘带回来以后一定要好好地跟他们三个道个歉。

    日子过得太忙碌,布兰迪都快失去了时间概念。要不是莎尔芙和卢娜在前一天的聊天当中无意间提到了下周一即将到来的期末测验,他险些就错过了日程——等到把她们送走之后,布兰迪急匆匆地跑回到海格小屋当中,开始收拾起自己要带的东西。

    行李箱那么笨重的箱子只能是暂时放在海格这,他顶多只能带上自己的书包。御寒的衣物是一定要带的,如果帕德玛的留言和那本书上所说没有问题的话,他恐怕是要去欣赏一下雪山的风景……这个时候,韦斯莱夫人编织的套头衫可就是救命的关键了。

    另外,帕德玛的那些信显然是有必要带过去,上面还有几个暗号没能搞懂,估计是要到印度以后才能查清了。

    隐形衣自然也是要带的。还有药剂——为了庞弗雷夫人的那几瓶子魔药,海格已经跟他发了不少次的牢骚,一个如此壮硕的硬汉三天两头的跑去校医院求医问药的似乎让他有些拉不下面子。

    可那没办法,布兰迪也想自己去校医院拿,可是无论麻瓜还是巫师,医务工作者们的特性是完全一样的——柜子里那些药剂瓶上贴着的标签字体龙飞凤舞,他压根连那是不是英文单词都看不出来。

    你看人家斯内普的魔药多好认,不但好认,还好拿(偷)!布兰迪那天半夜都已经是打算拿命摸进斯内普办公室开柜子了,结果没想到斯内普居然大刺刺地就这样把两服生死水直接放在桌子上,被欣喜若狂地布兰迪连忙打包带走。直到回来以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两瓶魔药怕是邓布利多故意要求斯内普摆在那儿的……

    小心翼翼地将药剂瓶裹在袜子里面装好,布兰迪拍了拍他的书包,对上了海格担忧地眼神。他是知道布兰迪要出远门的。

    “好吧,助我一切顺利?帮我跟莎尔芙她们说一下,就说我去禁林喂嗅嗅好了,她们喜欢嗅嗅。”布兰迪努力地想要缓解内心的紧张心情,他凑过去,轻轻揽了一下海格的腰……讲道理,和几乎四米高的大个子拥抱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即使他是坐在椅子上,依然是一个会让布兰迪窒息的高度。

    “邓不利多不让我问你究竟是去做什么,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活计。”海格拍了拍布兰迪的肩膀,他看着比布兰迪自己都要担心。“邓布利多也真是,你才刚过十三岁……”

    “我也这么觉得~”布兰迪笑着说,“等回来了以后,我可是要好好地向邓布利多教授申请一个没有作业的暑期长假才行——我走啦,海格。三天以后见~当然,如果运气好的话……”

    “我倒是觉得,你的运气一向不错。”

    “承你吉言~”布兰迪笑嘻嘻地松开手,推开了小屋的大门,明明外面漆黑一片,他也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可回头的时候,他却还能看见海格伫立在窗边的身影。

    此时,距离五月二十日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他没有念夜视咒,孤身一人在漆黑而宁静的田野当中安静地穿行着,他路过城堡前面的大湖。今夜的月色正浓,湖面就像一面银灰色的镜子一样映衬着天上的星河。巨乌贼忽然懒洋洋地伸展起了它的触须,将水里的皎月打散成了波光粼粼。

    真是奇妙的感觉,布兰迪心想。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不安地内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深入骨髓的孤独。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一样……

    是啊,再有十几分钟,自己说不定真的就要去面对‘全世界’了。可具体要怎么做才能将帕瓦蒂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他却一点想法都没有。没有深谋远虑的自己,大概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缩了缩脖子,布兰迪离开湖边,他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前。这里没有灯火,不免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了些,高耸的栅栏和围墙上面满是苔藓和藤曼,将城堡的内外完全隔离成为了两个世界。

    他施展了夜视咒,开始在大门附近搜寻,不一会儿便找到了邓布利多所说的东西。那是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有着七手八脚的女性坐在莲花台子上面,布兰迪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见过,那根本就是帕瓦蒂之前给自己和赫敏看过的,那个叫做什么拉稀可米(拉克希米)的印度女神像。

    原来她们早就和邓布利多密谋好了,大概就是因为是从印度本土带过来的东西,才能够作为门钥匙的基准点吧……诶,不过这样的话,它会把我带到哪里去呢?直接到帕瓦蒂的身边去么?

    布兰迪背着包,安静地坐在草地上,手上捧着雕像,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还有十分钟……他借着荧光咒的微光看了一眼手表。胃里像是吞进去了一块鹅卵石一样,沉甸甸的。

    还有五分钟——“咦?”

    远处忽然传来了什么微弱的动静,似乎正在向这边移动。

    绿幽幽的眸子扫过眼前的草地,他看到不远的地方草似乎在动,可那里并没有看到人影。

    是小动物?

    布兰迪放松下来,他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一分钟。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非常清晰的脚步声,非常近——近到就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会?)

    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被什么人推倒在地,紧紧的压着无法动弹。眼前的空气里面似乎模模糊糊的,不但如此,抓着雕像的手上还传来了皮肤冰冷的触感。他一下想到了什么。

    “幻身咒?”他惶急地大喊道,“不要,快离开我!”

    “想得美呢,呆子!”耳边熟悉而亲切的声线让他心脏一时间停止了跳动。声音来自于自己的正上方,“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我们可是一伙的!”

    “没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个黑影在他身边浮现出来,背上似乎都背着什么东西。这下,布兰迪哪里还会不知道他们是谁,他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雕像忽然发出了光,有个钩子在他的肚脐眼处猛地一拉,双脚漂浮了起来。

    眼前的城堡扭曲着消失了,他正在色彩和声音的旋风当中前行——和他那三个让人没法省心的朋友们。

    …………

    校长室,邓布利多平静地站在窗边,看向远方大门处隐约闪过的一道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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