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说,历史上的两大先知家族,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家族的分支?那原本哪一个才是整个家族的直系呢?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分裂,甚至果断到连姓氏都改变了?”

    这个时候,整个教室里大概再没有一个漫不经心的学生了,所有人都在支棱着耳朵仔细的听。别说是巫师了,这种情况放在麻瓜家庭也是极为罕见的。一部分家庭成员改变自己的姓氏,而且远离故土千里之外,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必要的理由,谁会闲的蛋痛去做这种事!

    罗曼教授点了点头。

    “和你们一样,当初的我们也对于远古先知家族的突然分裂这种事情充满了好奇,所以我们认真研究了密室里那些用于占卜的道具——其实有很多道具我们已经不知道它们的作用了,千年前的占卜显然没有现在看看水晶球塔罗牌那么简单易懂——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在那一小堆古物中,我们惊喜的发现了一个类似预言球的东西。”

    “它现在在哪?”之前那个提问的斯莱特林女生迫不及待的问。

    一阵短暂的沉默。

    “很遗憾,它碎了……”

    “碎了?!你们怎么能——”

    “如果你能耐心听我讲完的话,你会明白为什么的。”女生略有些恼火的质疑被罗曼教授打断了。她看起来并没有生气,“我们本想将它安全运送回魔法部的——当然不会是立刻共享给整个欧洲巫师界,至少我们作为第一发现者,怎么也应该取得第一手情报才可以。可事情就坏在那裂开的族谱上了,由于那张族谱的最顶端被撕开的几个人名实在是模糊不清,我们的妖精鉴识员迫切的想要将族谱复原,来搞明白这个曾经庞大的先知家族的祖先到底是谁……”

    她抬了抬眼镜,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结果没想到,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当它将两片族谱拼合在一起的时候,整个族谱忽然燃起了奇怪的火焰——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熄灭它,直到族谱被烧得一干二净——而与此同时,正在我手上紧握的预言球,也随着族谱的消逝突然间崩解成一堆碎片。”

    女生微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此时,教室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可是教授,我记得预言球如果破碎的话,那个预言是会在消散前最后被完整重复一遍的才对,你们当时处在密室中,至少应该能够一字不落的听全整个预言吧。”

    罗曼教授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预言球破碎后会重复最后的预言,这可并不是随便什么巫师都能够了解到的,毕竟没有几个巫师会有那个魄力去摔碎一个预言球。

    感受到罗曼教授审视的目光,欧丽安娜又不得不多解释了几句。

    “是这样,教授。我叫欧丽安娜·汤姆森,英国魔法部曾经有拜托我父亲协助他们运送一批预言球——在委托开始前特地提醒过我父亲一些关于预言球的事。”

    她的姓氏真是好使,罗曼教授眼中的怀疑立刻消退了不少。

    “这样啊……”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汤姆森小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确实都听全了整个预言,但也只是听全了而已。我们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预言整个先知家族将会遭受到灭顶之灾,只有背弃掉他们的姓氏,忘记先辈们的一切才能苟且偷生下去……是的,也就是说,无论是特里劳妮,还是斯特拉顿家族,他们都曾是最初先知家族的背弃者。”

    下面的学生们交换了一个紧张而又震惊的目光。两个声名显赫的先知分支,最初居然是因为避难而逃离家族各奔东西……可他们的结局似乎也并没有因为遵照预言而有所好转,传承至今,也只剩下了特里劳妮家族唯一的独苗。

    预言中提及的灭顶之灾,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良久,一个矮小的身影站了出来,温蒂谨慎地问道:“那么,最早的那个家族叫什么名字,预言里面提到了么?”

    面对温蒂的提问,罗曼教授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停顿了片刻,藏于镜片之后的目光在一瞬间似乎变得格外迷茫。回忆了片刻之后,她张开了口。:“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会成为我今天古代神秘史课程内容的原因……是的,预言里提到了,而且我可以确定不止提到了一次。”

    “可诡异的也在这里,我们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记住那个名字,甚至在回国后用摄神取念读取我们的记忆,也只能听到那预言中那一片无声的空洞——可怕的力量在阻止我们将它回想起来,孩子们。”

    半晌,教室一片寂静,欧丽安娜有些吃惊的张着嘴,她茫然的四下望去,却捕捉到了远处的角落,一个女孩眼中闪烁着的莫名的光。

    …………

    特里劳妮和斯特拉顿,原本的一个家族,像极了不灭之火却又要比它厉害的多的火焰,无论是预言球里还是族谱上都被未知力量刻意抹去的名字。

    这种可怕的既视感让布兰迪的心很别扭的往下一沉,如果说有谁能让整个世界都无法记起他的名字,那只会是建立起七封印宝库的那个人——布兰迪很清楚地记得第一印房间里的那些失去了名字的纪念品,也很清楚地记得那块与众不同的,用木头雕出来的奖牌。

    唯一一块,没有被抹去信息的奖牌——“给我最亲爱的儿子,以纪念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漂浮咒——珍妮·斯特劳妮”

    这一切都像发生在昨天那样。

    而且斯特劳妮……斯特拉顿和特里劳妮……在音节上实在是太巧合了些。

    可如果说斯特劳妮就是原本先知家族的姓氏,那从未知晓名字的男孩为什么不把这块奖牌也一并抹消呢?这样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刻意的想让宝库的探索者发现一样。

    他到底想让我在那片坟场里做什么呢?

    下课后,婉拒了凯蒂共进午餐的邀请,布兰迪在拥挤的人群中随波逐流的移动着,真是邪门,来到布斯巴顿才几天的时间,自己身上就仿佛一下压上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和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了。

    还是说,将自己的遭遇和其他人分享一下会更轻松一些?

    “啧……我们怎么没有一个这样上课的老师。”听布兰迪大概讲了一下今天的遭遇,安娜似乎满肚子怨气,她不忿地给自己面前的牛扒上抹着鹅肝酱,劲道大的连刀子都被压弯了。“一个魔文词缀翻来覆去的都讲了半个月,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奥黛丽坐在她的旁边,她帮安娜盛了满满一碗洋葱汤,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她在笑什么?”布兰迪问道,在他的记忆里,能有奥黛丽这样的耐心和好脾气的人除了卢娜之外大概再数不出来了,至少换做布兰迪坐在一旁看着旁边两个人巴拉巴拉地说着自己一个词都听不懂的内容,时间长了肯定会被烦死的。

    不过,卢娜那个可不太一定会是有耐心的表现——也有可能是在观察骚扰虻的生态。她会认为这两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是被这种看不见得虫子飞进耳朵里了。

    安娜没好气地看了奥黛丽一眼,嘴里嘟囔了几句。

    “哦,奥黛丽的话是在取笑我今天晚上要被教授关禁闭的事…她和我一起选修了今年的魔法创伤紧急处理课程。那个刚从卡尔瓦多斯魔法伤病医院被赶出来的老蜈蚣一直对丢掉医院工作的事情耿耿于怀,总是想方设法的拿学生们出气,这次关我禁闭的理由居然是在课上面看闲书。”说着,安娜看上去愤慨极了。“我当时脑袋里是进了多少水才会去选他的课啊。”

    “不是,安娜,上课看闲书这种行为放在我们那也一样会被关禁闭啊?”

    “哈!什么叫闲书!这可是霍格沃茨的官方指定教材,里面有很多针对特殊伤势的处理策略,是非常优秀的参考书好不?”她不服气的昂着脖子,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母鸡。在书包里面一阵翻找,然后将一本精装的大书掏了出来。布兰迪只是瞄了一眼封面,便尴尬地发现自己还真没办法辩驳安娜的说法。

    彩色的封面上,洛哈特教授正兴致勃勃地对布兰迪做着鬼脸。

    这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指定教材……

    “没想到你人在布斯巴顿,居然还能对英国那边的事情这么了解……”布兰迪艰难地咽下一块熏肉,又喝了一口南瓜汁清了清嗓子。“《与蛇怪钻水管的日子》可是洛哈特的新书,好像也就是几周前才开始公开发售的吧,而且价格还不便宜。”

    “嗯哼~我家就住在伦敦,没想到吧。”安娜晃着手里的书本,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当然要关心英国那边发生的事情啦。别说是丽痕书店那里的新书了,我还有订《预言家日报》的月刊呢——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订日报……我二年级的时候有尝试过,头天的新闻等送到我这基本上都是两天以后也就算了。关键是路途这么远,猫头鹰邮差们都不太喜欢跑长途,每次飞过来都会啄的我满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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