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当晚才后知后觉道:“怎么没人前来欢迎……交接?”

    姚羽然笑而不语埋头扒饭,赵恒之夹了一筷子笋给她,痞笑道:“下马威?哦豁,本大人好怕怕。”

    真的,好怕怕,生怕自家夫人没练手的对象。

    嘭——侯夫人怒而拍桌道:“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这是看不起侯府还是看不起知府?不成,这就给本夫人把人招来,非骂他们个狗血淋头不可!来人!”

    “哎哎哎,娘哎,稍安勿躁。”姚羽然对不知如何是好的星羽竹青摆摆手,笑吟吟劝道:“咱们初来乍到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急的,来日方长,还怕出不了这口气?”话落顺便舒展舒展好久没活络的十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见自家媳妇面露狰狞不自知,再听嘎吱作响的关节摩擦声,侯夫人僵笑着抱自家小孙孙往后靠了靠,不禁迷惑,请问她家从前楚楚可怜又端庄大方的儿媳妇什么时候成暴力女修罗了?

    习惯成自然的赵恒之自顾自吃饭,再不时给姚羽然夹菜,心里却邪恶的嘿嘿笑,狗东西,竟敢无视本大人,无妨,日后可别哭着求本大人搭理你们。你们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吗?

    其实家有懂事的婆婆还是不错的,起码娃有人带。整顿好宅邸,翌日二人就悠哉悠哉地去视察正在装修中的酒楼,顺便带上那几个没眼力见的丫鬟。

    慕乘风和萧倾悦在京城扫尾,目前在酒楼主持大事的是楚箫,至于叶君君和苏雅雅等人,正在知府府邸练习厨艺。

    “喏,给你带来几个小工,不用钱的,放心大胆地用。”姚羽然说着笑眯眯地指向后头面露不满和惊恐的丫鬟。

    见丫鬟们的神色,心知姚羽然又捉弄人,楚箫面露笑意,颔首道:“正好缺人,夫人当真是及时雨。只是她们?”一见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干啥?

    “楚楼主不必担心,小小的身体都蕴涵着大大的能量呢。”姚羽然欠欠地说出这么句,转头秒变脸,笑意森森,还掏出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绣花针,阴恻恻道:“不好好干活,本夫人就扎,扎,扎!”

    哦豁,古代版的姚·容嬷嬷·羽然,上线。

    丫鬟们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为何不逃出去?阿大阿二堵门口呢,卖身契又在侯府,他们往哪跑?可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丫鬟怎么会轻易认输,狼狈中泪光盈盈地看向赵恒之和楚箫,人长这么好看,心也是好的吧?救命啊公子!

    然鹅,冷若冰霜的楚箫眼里只有钱……和叶君君,忠贞不二的赵恒之眼里只有姚羽然……和绣花针,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这绣花针是要往自己身上扎的,嘶,想想都肉痛。

    “得了,有力气装模作

    样不如省点力气干活。哦,顺便告诉你们一句,以后你们的卖身契就交由本夫人保管。”捏着绣花针的姚羽然时不时作势往她们脸颊划拉,一个个给吓的,可更叫她们惊吓的是,姚羽然竟猝不及防地扎向赵恒之,一声尖叫后,她摊手道:“我这人疯起来连赵恒之都扎,所以你们懂?”

    见她们小鸡啄米地点头,姚羽然满意地笑笑,将绣花针收好后,对楚箫道:“楚楼主随意吩咐,原则就是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

    心如死灰的丫鬟:“……”往死里干,死里干,死里,死……这不就是要她们的命吗?!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和绝对势力前,她们能怎么样呢?毕竟自家二公子还被扎得嗷嗷叫,莫名的,忽然有点同情他?

    丫鬟们被带下去后,姚羽然迅速蹿到泫然欲泣的赵恒之跟前,蹙眉道:“不应该啊,我拿捏了力道,应该没扎到才是,怎么叫得这么惨烈?”

    这时,只见我们的赵·影帝·恒之邪魅一笑道:“做戏做全套嘛。”话落,只见姚羽然也邪魅一笑,手往他腰间一拧,笑眯眯道:“既然这样,不妨更真实点?”

    “哎哟哟疼!”

    “嗷呜——”

    “……”

    空当的酒楼里回荡着赵恒之凄惨的叫声,听得正咬牙把活干的丫鬟们哇地一声哭出来,可转头见面无表情的监工某杀,默默收声,泪珠子泛滥。

    本以为是青楼,如今才知道是要人命的黑店,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哭唧唧的丫鬟们的心声。

    “渴了吧?别嗷嗷叫了,一会给人吓坏了还怎么干活?”姚羽然给赵恒之递去水杯,仔细打量客栈的布局,开始打听酒楼的前身。

    阳春三月,正是装逼的好时候,楚箫潇洒地挥开折扇,娓娓道来,“此酒楼前身也是酒楼,因经营不善而转手,因此被我盘下。”

    “经营不善?”姚羽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心想前主任得有多瞎,地段好,客流足,客栈装潢上乘,一家这么看怎么靠谱的酒楼竟然因经营不善倒闭,或许吃食的确令人难以下咽,忍不住吐槽道:“这得多不会办事?”

    楚箫笑而不语,收起折扇往对面一指,一霸气的招牌跃入众人眼帘,“鸿运楼”。

    “好家伙,是竞争对手太强?哎不是,楚楼主您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们能打败对手?”姚羽然心里有底了,继续问道:“说说是个什么情况,要不好对付跑路还来得及。”

    闻言,赵恒之顿时拿出身为洛城知府的架势道:“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跟本大人斗?啊不,跟娘子斗?没在怕的!”所以初来乍到的,他知府赵大人已经默默树立多少敌人了?

    “赵大人说的是,且还有驸马和公主撑着,怕谁?”楚箫

    不地道地捅了赵大人一软刀子,没什么,只是觉得从前吃过的醋不能白吃。

    赵恒之:“……”我不要面子的?委屈巴巴地缩在自家娘子身旁,忍不住腹诽,大家都是靠女人吃饭的,还分什么高低?

    是哦,尚主的驸马,必须是靠公主吃饭的。

    姚羽然瞥了眼赵恒之变幻不定的神色,嘴角抽了抽,她敢保证,这厮不知道自己又在脑补什么大戏,当即也不管他,指了指对面,继续问道:“什么来路?”

    “背后是同知孙子名,已任洛城同知十年,本以为柳忠权走后便是他上位,不想半路杀出个赵大人。”

    同知即位知府副级,用现代的话来说,知府就是市长,同知就是副市长。原来已经暗搓搓得罪了洛城二把手,难怪新知府走马上任都没人敢上门吱声。

    “卧槽,这梁子可就大了。”姚羽然已经预见未来没有硝烟的不死不休的战争,当即朝楚箫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道:“楚楼主可真会办事。只是……您不担心打水漂了?”

    楚箫朗声笑道:“就如夫人素日所言,没在怕的。而且……”面色深沉几许,认真道:“只要君君在此忙活得高兴,无所谓打不打水平。”他何其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姚羽然的用心良苦。

    二人看穿不说穿,相视一笑。

    赵恒之不干了,起身挡在二人中间,噘嘴看向姚羽然,神情不是斥责,而是委屈,怎么个情况,正主在这,他们二人之间莫名其妙且让人无法加入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不管,本宝宝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可下一刻,猝不及防被自家夫人拉到在怀里且啪叽亲了一口,什么生气,什么吃醋,什么哄不好,片刻就烟消云散,坐在那傻兮兮地笑。

    楚箫笑着摇头道:“说来这孙子名还有些有趣的故事,我想赵大人会感兴趣。”

    “不要钱吧?”姚羽然揶揄他。

    “一家人,谈情伤感情。”

    愉快地了解完未来竞争对手孙子名之后,姚羽然拍拍赵恒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赵大人,任重而道远啊。”

    “娘子在手,没在怕的!”

    之后三人又谈起牌匾之事,基于姚羽然是提出办酒楼的初始人,楚箫自然地将取名的任务交给她,毕竟自己已经有听雨楼和天下楼,其他的楼都是浮云。

    姚羽然生无可恋脸,叹气道:“又是起名,可真愁煞人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恒之,比起自己半土不白的穿越者,他这地道的古代人业务能力好歹比自己强吧?

    “取名吗?”赵恒之少见地没有推辞,反而开始思考,虽然想给未来闺女取名的大计始终没有完成,按说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但在自己娘子面前——有其他男子在场的自家娘子面前,不

    蒸馒头争口气,想了想,他道:“倚红楼?”

    楚箫姚羽然:“……”请问是打算开个青楼吗?

    “叠翠?”

    楚箫姚羽然:“……”请问和方才的倚红有什么区别?嗯,以后来俩跑堂就叫倚红叠翠,还别说,挺诗情画意的。当然,必须忽略红配绿赛狗屁的前提。所以,刚才会信任赵恒之他俩绝对是脑子瓦塌了,纨绔子弟啊,除了风花雪月……

    “归去来……”兮?

    “好,就这个!”还是有点本事的嘛,姚羽然在心里加了句。

    归去来,这个不知道什么楼正式拥有姓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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