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羽然女王范地挨个抽打过后,本想再“翻炒”一遍,奈何腹部的小东西有意见了,只好作罢,将血淋淋的鞭子扔给狱卒后,她默默将牢头扯到一旁。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将人打完后,心中的郁气消散,姚羽然的脑子又恢复了思考,不说赵恒之官身,就说牢房都是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牢头的同意,谁能欺负赵恒之?而眼前这个双腿抖的跟筛糠似的牢头,哪有那个胆?

    眼见狐朋狗友们的惨状,牢头咽了咽口水,老实地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末了再三保证道“旁的小的并不知晓,您不如问问赵大人?”

    “就这?”姚羽然神色古怪,牢头说的跟她想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好伐?晾牢头也没胆说谎,所以,她是怎么开车开到天际去的?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哀嚎声一片的牢房,反问道“这几个,就是想绑架赵恒之的人?”

    牢头毕恭毕敬地点头。

    “那就没打错。”姚羽然拍拍手,反正不管为什么,敢打赵恒之主意的人,就是该打。自己在心里同意了一下,她轻飘飘甩出一句话,“要是打出了什么问题,就找驸马去,有什么事让他顶着。”

    这话一出,牢头又迷糊了,赵恒之,赵夫人,驸马爷,这三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已经不明白了,也不想明白了,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端端的干嘛来牢里找不痛快,在外头快活不好吗?他的心脏脆弱得很,真的不经吓的。

    姚羽然一身轻松地回来,赵恒之也勉强梳洗干净,一见姚羽然,双手又扑腾出来,准备抱得佳人归。但又想起她方才没掩饰住的嫌弃,又默默地缩回手,瘪嘴,委屈地望着她。

    哎哟,瞧瞧这可怜的,任谁见了也不忍心。不得不说,这赵恒之十足的小受样,不怪她刚才想成奇怪的事情。哦,现在也在想奇怪的事情,意识到这点,姚羽然忙将不正经的思想打散,伸手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拉,十分帅气地给他一个“木栏咚”。

    “好了,别胡思乱想。”姚羽然抬手搓揉他的脸颊,等玩够了才认真道“赵恒之,我要对侯夫人大不敬了,你不会怪我吧?”

    赵恒之眨了眨眼,类似难过的情绪转瞬即逝,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小腹,轻声道“怎么会,我知道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羽然,谢谢你。”

    “哎,打住,别说这种话,怪叫人心里头发毛的。瞧瞧,我这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姚羽然忙双手搓了搓,才将不安分的鸡皮疙瘩给搓没了。

    事实证明,真情实感只能放在心里,宣之于口的,不是骗人,就是想害人,比如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赵恒之“……”好容易情绪到位,语言到位,

    就想一表衷肠,可再怎么深情款款也耐不住自家夫人行为不羁,得,这感情白酝酿了。识相地闭嘴,他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地蹭了蹭她的腰,冷不丁道“娘子,腰好似粗了点。”

    “哦。”姚羽然冷漠以对,外送一拳爆栗,“粗怎么了?你以为是谁害的?还有,我要瘦了你不心疼?你不心疼宝宝心疼!好你个没良心的。”

    星羽和竹青齐齐翻了个白眼,自家大人是不知道,为了劝夫人进食,她俩费多大劲,这会夫人胖了他不是该高兴?这整一个“我是没有感情的杀手”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赵恒之忙捂头,哎呦道“娘子别误会啊,你要瘦了为夫肯定心疼,你使劲瘦我使劲心疼,所以为了我,娘子还是胖胖益善!”见她眼神又不对,忙改口道“不为了我,为娘子自己,为宝宝,好吗?”

    “这还差不多。”姚羽然瞪他,“刚不还挺会说话,怎么这会又笨嘴笨舌的,笨死了!”

    赵恒之“……”表示很冤枉,刚你嫌我煽情,这会又嫌我不会说话,娘子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娘子?但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必须无条件妥协,吐槽完后又是温顺的小相公,主动认错道“是我不好,娘子别气,我嘴笨,晚上好好练练,明儿给你说好听的。”

    “得了得了,油嘴滑舌的。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明儿再来看你。”

    等她走远后,赵恒之“……又怎么油嘴滑舌了?”

    听了一场夫妻打情骂俏,其中一心有余悸的狐朋狗友战战兢兢道“赵、赵大人,你不怕吗?”

    闲着也是闲着,赵恒之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地反问道“怕什么?”

    “尊夫人如此,如此……剽悍,赵大人平日可还行?”

    闻言,赵恒之忽然陷入回忆,从当初不打不相识,到之后稀里糊涂地成亲后打得愈发热火朝天,几经波折后在米县相爱相杀,再到如今的不离不弃,怕吗?他也怕,只是他怕的是疼,而不是怕这个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或者说,刀子嘴豆腐心的姚羽然,没有她,他不行,所以,他还怕失去她。

    “怕啊,怎么不怕。”赵恒之如是说。

    狐朋狗友们不解,“那怎么还……”

    “我只怕她不喜欢我了,这样好的人,上哪去找第二个?”话落,察觉那头一片寂静,他揶揄道“单身狗是不会懂的,所以你们不用想了。啧,早日洗心革面,出去了找个好姑娘过日子吧!”

    重点跑偏的狐朋狗友们齐声问道“什么是单身狗?”

    “就是你们这样的。”

    狐朋狗友们“……”扎心了。

    当晚,暗卫和某几杀用药将侯夫人迷倒后,在其房内倒腾了大半夜,可惜毫无收获,只得无功而返

    。

    翌日,操碎了心的姚羽然深觉更年期老妖婆的心思真是不能猜,侯府如此之大,侯夫人又是当家主母,藏哪不成,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赵恒之早凉凉了。于是她决定用激将法,希望能唤醒侯夫人最后的良知。

    还未找到合适的先生前,侯夫人亲力亲为地教导三公子,姚羽然挟怒而来时,侯夫人正悉心引导三公子练大字,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卷,再想起牢中孤苦伶仃但日渐肥胖的赵恒之,她顿时不淡定了,虎虎生威的一巴掌扇在桌面上,顿时镇住了二人。

    侯夫人一见她,顿时拉下脸来,正想冷嘲热讽几句,就听姚羽然喝道“你闭嘴。”话落,又见她秒变和善脸,轻声诱哄三公子道“小三,啊不,三弟,你先在外头放松放松,二嫂我有事跟你娘谈谈,一会就好,好不好?”

    三公子看了眼拿鼻孔看人的自家娘亲,又看看和善面色下掩饰不住狰狞表情的二嫂,淡定地起身行礼,缓步退了出去。但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并未走远。

    侯夫人再次想羞辱姚羽然以泄心头只恨,不想又被抢白道“你别说话,听我说,明白?”看那纤细的手指却捏得嘎吱嘎吱想,侯夫人咽了咽口水,她想不出反的理由。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找你也只为赵恒之的小命。”姚羽然大咧咧地往黄花木靠背椅上一摊,笑道“其实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搞笑,人亲生娘都不着急,我急什么,真就皇帝不急太监急。哎,你别那样笑,你怕是不知道刚才我拿鞭子在牢里抽了好几个人,也没什么,他们竟敢打赵恒之的主意,就等着挨抽吧。”

    侯夫人忙收起冷笑,轻蔑的神色也不敢显露,但心内依然不屑,她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孝子劳心劳力?

    “你别自个在心里叽叽歪歪的,实话告诉你,你以为赵恒之年幼时好端端的怎么就从‘神童’成了‘伤仲永’?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偏不,哦,逗你的。我本来不想跟你这没心肝的人说,但事到如今,凭什么要赵恒之单方面地继续牺牲呢?”

    侯夫人的确对此奇怪得很,她紧盯着姚羽然,急于知道自己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因为,他当年看见了。”姚羽然忽然站起身,唇边勾起似嘲非嘲的弧度,指了指侯夫人的心中,扔出一颗炸弹,“看见你对世子爷下药的事,所以他怪自己太优秀,优秀到威胁到兄弟的性命,所以他自甘‘伤仲永’!”

    “不,不可能!”侯夫人精致的面容上又被人戳穿龌龊心思的狼狈而惊慌,更多的自我保护而抗拒真相的神色,可谓精彩纷呈。

    而惊呆了的不止侯夫人一人,还有门外的三公子以及不止何时来了世子爷,一大一小,二

    人相顾无言。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赵恒之当初为何不愿入仕?又为何在米县立下大功却不愿认?你以为是为什么呢?若是可以,他那么爱我,怎么不想让我过得更好些?”

    “侯夫人,赵恒之本该惊才绝艳,是你扼杀了他的天赋。赵恒之本该兢兢业业造福米县,是你不愿放他一条生路。他的一生因你而毁,侯夫人,您真是好得很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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