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俾斯麦都很忙碌。
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大明，随行人员名单，携带的行礼。还有从国内抽调各种各样的人才，一切都在忙乱中进行。
俾斯麦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准备好再出行，可对大明充满了猫一样好奇心的俾斯麦，现在是一刻钟都等不了。
忙乱中出了很多错误，许多不用带的行礼被带了出来，应该去大明的没有去，不应该去大明的反而去了。
不过什么都不能阻挡俾斯麦想要一观大明那颗火热的心！
老天爷！又或者他们信仰的上帝好像也很支持俾斯麦，第二天的早晨可谓风和日丽。朝阳出来的一刹那，天空上万里无云，整个天空都是红彤彤的。
晚秋的马德格堡，通常都会刮风。可今天，天上连一丝风都没有。
有伤在身，郑森没有去送俾斯麦。腓特烈亲自去送了，除了和俾斯麦拥抱之外，皇帝陛下还亲切的和所有出行人员握了手。
由于时间匆忙，俾斯麦没来得及召集那么多人手。随行人员只有五十人，除了俾斯麦带了两名仆役和五名护卫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普鲁士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走到飞艇下面，俾斯麦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没人懂普鲁士语！
这就要完蛋了，双方语言不通。这可怎么办？
飞艇上走下来一个倭国人，脸上带着倭国人特有的矜持微笑：“首相大人，我是您这一次大明之行的舌人，我叫山本一木。”
如果道森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当初他在汉堡见过的那个倭国绸缎商人，而山本一木也不知道，如果那天他没有及时离开汉堡，说不定现在骨头都凉了。
山本一木在汉堡经营了多年绸缎，别的不敢说普鲁士语还是精通的。
倭国如今是大明的属国，能够被大明朝廷征召是每个倭国人的光荣。货船停靠在克里特岛，听说大明朝廷要招募两名普鲁士语翻译，山本一木立刻报名。
于是，这个刚刚离开普鲁士一个月的倭国人，再一次来到了普鲁士，还成为了普鲁士宰相俾斯麦的专职翻译。
“哦！你好，山本先生。”俾斯麦热情的和山本一木握手。
心里不禁为普鲁士感觉到了悲哀，放眼整个普鲁士，居然没有一个人了结大明。甚至要找一个通晓汉语的舌人都找不到，还得依靠大明人找来一个倭国人来翻译。
俾斯麦当然不相信，大明没人会说普鲁士语。至少，郑森的普鲁士语就说得不错。
和腓特烈大帝做了最后道别，俾斯麦走硕大的飞艇吊舱。
知道俾斯麦是普鲁士首相，随行人员肯定不少。郑森特地调了一辆改装过的货运飞艇，庞大的吊舱别说装五十人。就算是装两百人都不在话下！
这种隶属于大明海军陆战队的飞艇，额定载员是两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和一个基数的弹药！
这种飞艇设计的任务，就是要载着海军陆战队在夜间秘密登陆用的。
二百多名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可以在夜晚，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敌人阵地后方切断敌军后路。
如果集中十艘这样的飞艇，就可以实现一次性投入超过两千名士兵。这种空降部队，是夺取桥梁，隘口等要点的重要力量。
当年李枭夺取星星峡和哈密，就是一次性集中了上百艘飞艇。运送了包括榴弹炮在内的重型装备，突然出现在蒙古人身后。前后夹攻，切断后路之下，这才攻克了天堑星星峡。
俾斯麦看着眼前一排排小凳子，心里盘算了一下。仅仅这一艘飞艇，就能够装载两百多名士兵。装自己这五十来人，实在是太过轻松。
随员和行礼都上了飞艇，吊舱里面仍旧显得很是空旷。
飞艇嗡鸣了起来，俾斯麦看着窗外，飞艇正缓慢的升空。似乎是为了照顾俾斯麦，飞艇升空比往常慢了一点儿。
上升的时候，俾斯麦觉得心有一种往下坠的感觉。不过还好，飞艇缓慢上升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种感觉。
“首相阁下，您含一块这个。”山门一木从侍者的盘子里面，取出来一块水果糖递给俾斯麦。
“这个……这是干什么？”俾斯麦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水果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含着这个。
“随着高度的增加，您会耳塞耳鸣。而且耳膜会有很强的压迫感，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头疼。
您含一块这东西，就能够很好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山本一木说着，自己先吃了一块。
还是东方人的老思维，给俾斯麦这种重要任务送东西吃，自己得先吃上一口才行。
“哦！”俾斯麦接过了水果糖，解开糖纸塞进了嘴里。立刻，一股水果的甜香充斥了口腔。
果然，刚刚还有一点儿的耳鸣，症状立刻缓解。
甚至耳朵里面，好像还有一点“咕噜”“咕噜”的声音，耳膜胀痛的感觉也很快没有了。
飞艇缓慢上升到了飞行高度，欧洲也是有许多高山的。尽管航线进行了规避，可有些时候因为要省油，必须得飞跃一些高山。
俾斯麦看着下面送行的人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和地上的蚂蚁一样大。马德格堡里面巨大的塔楼，现在看起来比火柴盒都要小。
庞大的马德格堡的一切，都在空中尽收眼底。
看到这一切，俾斯麦深深叹了一口气。上一次战争当中，拿破仑总是能够找到普鲁士各部队连接的薄弱点。
只要弄上几艘这样的飞艇，想要探查一下地形太容易了。
以前的战争决定在地面，今后的战争决定性的因素在空中。郑森说起制空权这一词汇，俾斯麦还有些不解。
现在完全明白过来，制空权这东西才是未来战争中，起决定性原因的存在。
飞艇向前开动，噪音有些大但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舷窗下，普鲁士领土上的山山水水，全都展现在俾斯麦的眼里。
靠在靠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普鲁士想要撵上大明，恐怕得几代人才行。
送走了俾斯麦，腓特烈专门去皇家医学院看望了郑森。对于郑森的神奇恢复，腓特烈也觉得心惊不已。
在大明医学小组来之前，保罗院长甚至告诉腓特烈，这位大明使节的病情可能随时恶化。
而眼前的郑森，面色红润甚至有些胖了。大明与普鲁士的医学水平差距，大到了腓特烈难以想象的地步。
随意的和郑森谈了一会儿，又谈了一些未来普鲁士出兵俄国的事情。腓特烈这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提出希望大明医生帮忙给自己病重的妻子诊治一下，郑森立刻就同意了。
从这一天开始，腓特烈就经常来看郑森，并且努力提供郑森所需要的一切。甚至邀请郑森，参观了他的禁卫军。
虽然在郑森看来，腓特烈的禁卫军装备落后。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人是真正的武士。绝对不是倭国人那种，随时准备牺牲是武士。这些普鲁士人，非常知道怎样打仗，怎样给对手造成更大伤害。
就士兵素质而言，郑森不得不承认，普鲁士的士兵的确比大明要厉害一些。尤其是那些基层的军官们，给郑森留下了深刻印象。
又等了一个月时间，郑森的伤口已经达到了可以远行的程度。郑森不得不向腓特烈辞行，他要去巴黎了。
因为这一次意外事故，巴黎和会已经拖延了两个月时间。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这事情不能再等下去了。
按照李枭的设想，整个冬天一到三月份，都是各国的战争准备时期。当然，这种战争准备几乎就是公开的。
各国在做战争准备，俄罗斯也可以做战争准备。
明年四月份开始，联军开始向俄国人发动进攻。进攻一直会延续到十月份，如果能在十月份之前结束，那就最好。如果不能……！
那么联军只能选择撤退，毕竟拿破仑已经在莫斯科吃过大亏。各国的国王们，哪一个都不是傻子。
郑森去巴黎主持巴黎和会，和各种各样的人商谈桌子上面和桌子下面的东西。会谈，其实就是一个充满了阳谋与阴谋的场所。
好在郑森在孙承宗与张煌言还有李枭的熏陶下，已经顺利成长为一只年青狐狸。有大明强横的国力加持，他可以游刃有余的纵横在各国使节之间。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女皇陛下，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把我喊来？”库图佐夫走进小厅，看到叶卡捷琳娜女皇和彼得公爵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两个人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小厅里面，连一个侍者都没有。甚至叶卡捷琳娜女皇的贴身侍从都没有，这让库图佐夫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只有谈最隐秘事情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安排。不然，叶卡捷琳娜女皇绝对不允许侍卫距离自己超过十米远。甚至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例外！
“库图佐夫，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巴黎传回来的消息，联军正在形成，他们已经开始争夺最后的指挥权。如果这件事情确定了，一支大军会出现在俄罗斯的西面。”彼得公爵看到库图佐夫，立刻放下茶杯问道。
“波兰人反水了？”库图佐夫皱起了眉头。如果波兰人能够站在俄罗斯这一边，那么俄罗斯的战略纵深就太大了。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种战略纵深，将西方联军拖垮。
当初对付拿破仑，他就是这么干的。
“波兰人一向不可靠，他们的反水也在预期之中。”叶卡捷琳娜女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该死的波兰人，迟早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库图佐夫恶狠狠的说道。
“不能指望波兰人了，只能指望我们自己。”彼得公爵也叹了一口气。
“总动员已经开始，俄罗斯帝国超过十六岁，低于五十岁的男人。只要不在工厂和政府工作的，全都要参军。
军队的训练工作也已经开始，从奥斯曼前线抽调回来许多士兵，他们都是有实战经验的，用来训练新兵再好不过。
只是因为扩军太快，我们严重缺少基层军官。尤其是那些有实战经验的基层军官！”库图佐夫也是无奈，数量庞大，专业，有战斗力的基层军官，才是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的标志。
可没办法，扩军的速度太快了。一时之间，没办法找这么多合格的基层军官。
“军工方面呢？”叶卡捷琳娜女皇，听到库图佐夫的话皱了一下眉头。俄罗斯军队，远没有做好与西方联军作战的准备。
“军工的事情，一向是由多尔衮负责的。”库图佐夫奇怪的看着叶卡捷琳娜女皇，怎么今天什么事情都问自己。
训练新兵已经让的焦头烂额了，他怎么可能还能顾得过来军工的事情。
事实证明，库图佐夫想多了。“军工上还好，今年夏天投产的机枪生产线已经能够达到每月生产轻机枪两百挺，马克沁型重机枪八十挺的产能。
迫击炮等各种火炮，也都能够在国内生产。
而且各种弹药的产量，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也实现了翻一番。在明斯克，又建造了一座火药工厂。火药的供给将更加充足，未来如果要作战，我们军弹药应该不成问题。”说话的彼得公爵。
库图佐夫有些诧异，为什么今天多尔衮没有参与会议，这些事情一般都是他来负责。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袭上库图佐夫的心头。
“库图佐夫，你说这一仗我们打得赢么？”叶卡捷琳娜看着库图佐夫。
因为击败了拿破仑的关系，库图佐夫已经被俄罗斯人视为战神。对于打仗，叶卡捷琳娜女皇，当然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这就看西方各国能够出兵多少了，普鲁士至少可以出动二十万人的兵员。法国人估计也是二十万人到三十万人之间，剩下的波罗的海各国，再加上什么意大利，英国这些国家。
西方联军的数量，至少会突破六十万人。
我们如果想要抵抗这六十万人进攻，至少也需要六十到八十万人之间。在人数相当的条件下，打赢这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们却要付出惨重代价。”
“哦，什么代价？”叶卡捷琳娜女皇听到库图佐夫这么说，立刻感兴趣的问道。
“俄罗斯要做好战死一代甚至两代男人的准备！”
库图佐夫这话说出来，彼得公爵和叶卡捷琳娜女皇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大明，随行人员名单，携带的行礼。还有从国内抽调各种各样的人才，一切都在忙乱中进行。
俾斯麦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准备好再出行，可对大明充满了猫一样好奇心的俾斯麦，现在是一刻钟都等不了。
忙乱中出了很多错误，许多不用带的行礼被带了出来，应该去大明的没有去，不应该去大明的反而去了。
不过什么都不能阻挡俾斯麦想要一观大明那颗火热的心！
老天爷！又或者他们信仰的上帝好像也很支持俾斯麦，第二天的早晨可谓风和日丽。朝阳出来的一刹那，天空上万里无云，整个天空都是红彤彤的。
晚秋的马德格堡，通常都会刮风。可今天，天上连一丝风都没有。
有伤在身，郑森没有去送俾斯麦。腓特烈亲自去送了，除了和俾斯麦拥抱之外，皇帝陛下还亲切的和所有出行人员握了手。
由于时间匆忙，俾斯麦没来得及召集那么多人手。随行人员只有五十人，除了俾斯麦带了两名仆役和五名护卫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普鲁士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走到飞艇下面，俾斯麦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没人懂普鲁士语！
这就要完蛋了，双方语言不通。这可怎么办？
飞艇上走下来一个倭国人，脸上带着倭国人特有的矜持微笑：“首相大人，我是您这一次大明之行的舌人，我叫山本一木。”
如果道森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当初他在汉堡见过的那个倭国绸缎商人，而山本一木也不知道，如果那天他没有及时离开汉堡，说不定现在骨头都凉了。
山本一木在汉堡经营了多年绸缎，别的不敢说普鲁士语还是精通的。
倭国如今是大明的属国，能够被大明朝廷征召是每个倭国人的光荣。货船停靠在克里特岛，听说大明朝廷要招募两名普鲁士语翻译，山本一木立刻报名。
于是，这个刚刚离开普鲁士一个月的倭国人，再一次来到了普鲁士，还成为了普鲁士宰相俾斯麦的专职翻译。
“哦！你好，山本先生。”俾斯麦热情的和山本一木握手。
心里不禁为普鲁士感觉到了悲哀，放眼整个普鲁士，居然没有一个人了结大明。甚至要找一个通晓汉语的舌人都找不到，还得依靠大明人找来一个倭国人来翻译。
俾斯麦当然不相信，大明没人会说普鲁士语。至少，郑森的普鲁士语就说得不错。
和腓特烈大帝做了最后道别，俾斯麦走硕大的飞艇吊舱。
知道俾斯麦是普鲁士首相，随行人员肯定不少。郑森特地调了一辆改装过的货运飞艇，庞大的吊舱别说装五十人。就算是装两百人都不在话下！
这种隶属于大明海军陆战队的飞艇，额定载员是两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和一个基数的弹药！
这种飞艇设计的任务，就是要载着海军陆战队在夜间秘密登陆用的。
二百多名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可以在夜晚，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敌人阵地后方切断敌军后路。
如果集中十艘这样的飞艇，就可以实现一次性投入超过两千名士兵。这种空降部队，是夺取桥梁，隘口等要点的重要力量。
当年李枭夺取星星峡和哈密，就是一次性集中了上百艘飞艇。运送了包括榴弹炮在内的重型装备，突然出现在蒙古人身后。前后夹攻，切断后路之下，这才攻克了天堑星星峡。
俾斯麦看着眼前一排排小凳子，心里盘算了一下。仅仅这一艘飞艇，就能够装载两百多名士兵。装自己这五十来人，实在是太过轻松。
随员和行礼都上了飞艇，吊舱里面仍旧显得很是空旷。
飞艇嗡鸣了起来，俾斯麦看着窗外，飞艇正缓慢的升空。似乎是为了照顾俾斯麦，飞艇升空比往常慢了一点儿。
上升的时候，俾斯麦觉得心有一种往下坠的感觉。不过还好，飞艇缓慢上升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种感觉。
“首相阁下，您含一块这个。”山门一木从侍者的盘子里面，取出来一块水果糖递给俾斯麦。
“这个……这是干什么？”俾斯麦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水果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含着这个。
“随着高度的增加，您会耳塞耳鸣。而且耳膜会有很强的压迫感，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头疼。
您含一块这东西，就能够很好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山本一木说着，自己先吃了一块。
还是东方人的老思维，给俾斯麦这种重要任务送东西吃，自己得先吃上一口才行。
“哦！”俾斯麦接过了水果糖，解开糖纸塞进了嘴里。立刻，一股水果的甜香充斥了口腔。
果然，刚刚还有一点儿的耳鸣，症状立刻缓解。
甚至耳朵里面，好像还有一点“咕噜”“咕噜”的声音，耳膜胀痛的感觉也很快没有了。
飞艇缓慢上升到了飞行高度，欧洲也是有许多高山的。尽管航线进行了规避，可有些时候因为要省油，必须得飞跃一些高山。
俾斯麦看着下面送行的人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和地上的蚂蚁一样大。马德格堡里面巨大的塔楼，现在看起来比火柴盒都要小。
庞大的马德格堡的一切，都在空中尽收眼底。
看到这一切，俾斯麦深深叹了一口气。上一次战争当中，拿破仑总是能够找到普鲁士各部队连接的薄弱点。
只要弄上几艘这样的飞艇，想要探查一下地形太容易了。
以前的战争决定在地面，今后的战争决定性的因素在空中。郑森说起制空权这一词汇，俾斯麦还有些不解。
现在完全明白过来，制空权这东西才是未来战争中，起决定性原因的存在。
飞艇向前开动，噪音有些大但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舷窗下，普鲁士领土上的山山水水，全都展现在俾斯麦的眼里。
靠在靠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普鲁士想要撵上大明，恐怕得几代人才行。
送走了俾斯麦，腓特烈专门去皇家医学院看望了郑森。对于郑森的神奇恢复，腓特烈也觉得心惊不已。
在大明医学小组来之前，保罗院长甚至告诉腓特烈，这位大明使节的病情可能随时恶化。
而眼前的郑森，面色红润甚至有些胖了。大明与普鲁士的医学水平差距，大到了腓特烈难以想象的地步。
随意的和郑森谈了一会儿，又谈了一些未来普鲁士出兵俄国的事情。腓特烈这才离开，临走的时候提出希望大明医生帮忙给自己病重的妻子诊治一下，郑森立刻就同意了。
从这一天开始，腓特烈就经常来看郑森，并且努力提供郑森所需要的一切。甚至邀请郑森，参观了他的禁卫军。
虽然在郑森看来，腓特烈的禁卫军装备落后。但不得不承认，这些人是真正的武士。绝对不是倭国人那种，随时准备牺牲是武士。这些普鲁士人，非常知道怎样打仗，怎样给对手造成更大伤害。
就士兵素质而言，郑森不得不承认，普鲁士的士兵的确比大明要厉害一些。尤其是那些基层的军官们，给郑森留下了深刻印象。
又等了一个月时间，郑森的伤口已经达到了可以远行的程度。郑森不得不向腓特烈辞行，他要去巴黎了。
因为这一次意外事故，巴黎和会已经拖延了两个月时间。马上就要到冬天了，这事情不能再等下去了。
按照李枭的设想，整个冬天一到三月份，都是各国的战争准备时期。当然，这种战争准备几乎就是公开的。
各国在做战争准备，俄罗斯也可以做战争准备。
明年四月份开始，联军开始向俄国人发动进攻。进攻一直会延续到十月份，如果能在十月份之前结束，那就最好。如果不能……！
那么联军只能选择撤退，毕竟拿破仑已经在莫斯科吃过大亏。各国的国王们，哪一个都不是傻子。
郑森去巴黎主持巴黎和会，和各种各样的人商谈桌子上面和桌子下面的东西。会谈，其实就是一个充满了阳谋与阴谋的场所。
好在郑森在孙承宗与张煌言还有李枭的熏陶下，已经顺利成长为一只年青狐狸。有大明强横的国力加持，他可以游刃有余的纵横在各国使节之间。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女皇陛下，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把我喊来？”库图佐夫走进小厅，看到叶卡捷琳娜女皇和彼得公爵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两个人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小厅里面，连一个侍者都没有。甚至叶卡捷琳娜女皇的贴身侍从都没有，这让库图佐夫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只有谈最隐秘事情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安排。不然，叶卡捷琳娜女皇绝对不允许侍卫距离自己超过十米远。甚至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例外！
“库图佐夫，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巴黎传回来的消息，联军正在形成，他们已经开始争夺最后的指挥权。如果这件事情确定了，一支大军会出现在俄罗斯的西面。”彼得公爵看到库图佐夫，立刻放下茶杯问道。
“波兰人反水了？”库图佐夫皱起了眉头。如果波兰人能够站在俄罗斯这一边，那么俄罗斯的战略纵深就太大了。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种战略纵深，将西方联军拖垮。
当初对付拿破仑，他就是这么干的。
“波兰人一向不可靠，他们的反水也在预期之中。”叶卡捷琳娜女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该死的波兰人，迟早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库图佐夫恶狠狠的说道。
“不能指望波兰人了，只能指望我们自己。”彼得公爵也叹了一口气。
“总动员已经开始，俄罗斯帝国超过十六岁，低于五十岁的男人。只要不在工厂和政府工作的，全都要参军。
军队的训练工作也已经开始，从奥斯曼前线抽调回来许多士兵，他们都是有实战经验的，用来训练新兵再好不过。
只是因为扩军太快，我们严重缺少基层军官。尤其是那些有实战经验的基层军官！”库图佐夫也是无奈，数量庞大，专业，有战斗力的基层军官，才是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的标志。
可没办法，扩军的速度太快了。一时之间，没办法找这么多合格的基层军官。
“军工方面呢？”叶卡捷琳娜女皇，听到库图佐夫的话皱了一下眉头。俄罗斯军队，远没有做好与西方联军作战的准备。
“军工的事情，一向是由多尔衮负责的。”库图佐夫奇怪的看着叶卡捷琳娜女皇，怎么今天什么事情都问自己。
训练新兵已经让的焦头烂额了，他怎么可能还能顾得过来军工的事情。
事实证明，库图佐夫想多了。“军工上还好，今年夏天投产的机枪生产线已经能够达到每月生产轻机枪两百挺，马克沁型重机枪八十挺的产能。
迫击炮等各种火炮，也都能够在国内生产。
而且各种弹药的产量，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也实现了翻一番。在明斯克，又建造了一座火药工厂。火药的供给将更加充足，未来如果要作战，我们军弹药应该不成问题。”说话的彼得公爵。
库图佐夫有些诧异，为什么今天多尔衮没有参与会议，这些事情一般都是他来负责。一股不祥的预感，开始袭上库图佐夫的心头。
“库图佐夫，你说这一仗我们打得赢么？”叶卡捷琳娜看着库图佐夫。
因为击败了拿破仑的关系，库图佐夫已经被俄罗斯人视为战神。对于打仗，叶卡捷琳娜女皇，当然要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这就看西方各国能够出兵多少了，普鲁士至少可以出动二十万人的兵员。法国人估计也是二十万人到三十万人之间，剩下的波罗的海各国，再加上什么意大利，英国这些国家。
西方联军的数量，至少会突破六十万人。
我们如果想要抵抗这六十万人进攻，至少也需要六十到八十万人之间。在人数相当的条件下，打赢这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们却要付出惨重代价。”
“哦，什么代价？”叶卡捷琳娜女皇听到库图佐夫这么说，立刻感兴趣的问道。
“俄罗斯要做好战死一代甚至两代男人的准备！”
库图佐夫这话说出来，彼得公爵和叶卡捷琳娜女皇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代价，未免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