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血严这边还没暴走,血无极那边就坐不住了,脚下的花岗岩地面瞬间塌陷了一大块,一声含怒大吼让整座城主府都震得晃了一阵。

    “谁再敢多嚷嚷一句,老子弄死了把他扔出去!”无极太上这回是动了真怒,他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呢,这两家伙居然吵了起来,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血严和夜阳两人无论心中还怎么想,表面上也不动声色地噤了声,换作其他太上长老说这话,两人也许还会嘀咕几声,可血无极可不是一般人,他既然敢说出这话,就敢付诸行动,哪管你是地煞长老还是皇子殿下,统统打死了丢出去。

    什么?血炼大长老想要说法?他算个什么东西!什么?夜狼皇陛下要找麻烦?老子还不乐意伺候了呢!大不了就远走高飞,打不赢我还跑不掉?老子要走谁拦得住!

    议事厅中没一个人不敢出声,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血无极的怒气才渐渐散去,也不愧是太上长老,很快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之前的话题,对着夜阳道:“这件事本来你可以不用插手,但你既然这么有信心能擒获贼人,我不妨与你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夜阳问。

    “按你说的,要是你的计划未能生效,让窃贼跑了的话,那血灵圣矿失窃这个责任就由你来担;反之,若是你真的抓住了盗贼,追回了血灵圣矿,那就当我血无极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你的一个要求,如何?”

    “一言为定?”夜阳考虑了片刻,抬起头笑了笑,伸出一个拳头,血无极愣了愣,接着领悟过来,也伸出一个拳头,轻轻地和夜阳的拳头撞了下:“一言为定!”

    短短片刻时间,商议便草草结束,其他长老连话都没说几句,更不会留下来找血太上的不痛快,陆续离开了城主府,而夜阳初来乍到,倒是留在了城主府,被安排到别院,血严想找夜阳的麻烦,可打量过他身边的张三李四,自知不是对手,只能愤愤离去。

    在其他人走后不久,一个个城主府的侍卫也迅速离去,带着血无极刚发布的军令,分别进入了城主府周围的军营,半个时辰之后,一队队身披战甲、身骑战马的队伍又冲出军营,四面八方地分散开来。

    有些队伍来到了两座城门前,将两张巨大的告示张贴在城墙上,这些日子城门封闭,不少人都在这一带晃悠,看见又有新的公告,也一个个围上前去浏览。

    有些队伍到了血灵城的繁华市区,在每个大商铺、大酒楼的墙上都贴了一张,有些掌柜很是不满,却也不敢和强横的军队硬碰硬,不但忍气吞声,反倒一副笑脸相迎,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半点损毁。

    还有些队伍则进入了血灵城的居住区,走街串巷地敲锣打鼓,告知三天后的正午,让所有人都要左城门处的广场集合,缺席者后果自负,一遍又一遍地喊了半天,还参杂了音波术法传进每家每户,在各个街道都留下了告示,让人想不知道都难。

    血灵城比不得血荒城,从建立到发展不过二十多年,城池几度扩张,也才不过方圆近百里的范围,其中一半都是军营掌管,与居民区隔离开来,别说是潜入,就算是接近都会遭到巡逻士兵的攻击。

    剩下的一半领地,四分之三都是休闲娱乐场所,真正的住宅区就只有不到四分之一,加上娱乐区的流动人口,如今的血灵城也就只有十万左右的人口,可就仅仅是这十万人,想找到混入其中的三个毛贼,也无异于在大海捞针。

    有人曾提出屠城的法子,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总能杀到盗窃的人自己现出原形,可这法子当场就被驳回了,什么残暴不仁的话也就不说了,这十万人中不少都是大有来头的。

    血灵城这些产业,背后多多少少都有那些一流种族的影子,有的甚至还是顶级种族亲自扶植,有许多大族来矿场磨砺的年轻后辈,来牡丹阁消遣的豪门贵族,势力可谓是错综复杂,即使是血无极也不得不慎重对待,明知道是盗贼有恃无恐,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们玩捉迷藏。

    封城这短短一个月,太上长老背负的压力不小,每天都有一些大势力的人来询问,城主府的人和这些人虚与委蛇,一拖再拖,但总有托不住的时候,单独看待一两个一流种族倒不是问题,可要是一堆的话,那就有点吃不消了。

    说是三天后让所有人集合,到时候再与众势力商讨,重新打开城门,也算是血无极给出的一个交代,城里边就这么多的人,军队又大张旗鼓,很快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大部分的人没有了意见,反正都等了一个月了,再等三天也差不到哪里去,等就等呗!

    也有小部分的人想要折腾,出于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或制造阴谋论,或煽风点火,造成了一些影响,鼓动了一些民怨,却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也就仅限于此,城主府的人也懒得去管,听之任之。

    血严一言不发地回到包下的客栈,跟在后边的几个长老一路走来,冷汗都打湿了后背,血严没有表示什么,可他们却能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们都清楚血严和夜阳的恩怨,一位长老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气氛,才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长老,那夜阳既然敢担下这担子,想必早已胸有成竹,您既然不想看着他出风头,何不当时就阻止?”

    “阻止?”血严冷笑,咬牙切齿:“我何尝不想阻止,可血无极都要杀人了,我为了针对他一个夜阳,还得把命搭上不成!”

    另一位长老狠狠瞪了开口的人一眼,责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开口:“长老息怒,血无极咱们惹不起,可禹公子的仇也不能不报,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夜阳想在三天后集合城里人,我们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血严闻言,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那长老上前一步,把想到的与血严细细说来,血严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看得其他长老一阵心发慌,不自觉地打着寒颤……

    “唉,世道不平,前线战斗如火如荼,本以为后方能有点安稳日子,没想到遇上这档子事,被关在城里一个月,真叫人不爽!”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才从矿山上下来,辛辛苦苦挖了几个月的矿,赚了点工钱,准备给山下的儿子媳妇带点坏东西回去,刚进到城里,就听说了封城,许进不许出,早知道还不如回矿山上去,好歹能赚些零用。”

    “这城卫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平白无故地就关了城门,把我们堵在城里,问什么也不说,我都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连睡觉都不安稳,真怕染上麻烦。”

    城中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内,几个平民围成一桌,一边喝着酒吃菜,一边向其他几人吐着苦水,正摆谈着,却突然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停在了酒馆外,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投出去。

    只见两个将士跑进来,将手里的布告贴在酒楼最显眼的墙上,酒楼掌柜明显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而其他人却兴致勃勃,两个将士贴完后正要离开,刚才谈论的其中一人却发声叫住了他:“两位兄弟,你们贴的那上边写得啥,咱哥几个不太识字?”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将士有些不耐,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眼中闪过鄙夷之色,而另一个却老老实实地回道:“这是城主刚发布的通知,让城里人三天后的正午,都到左城门的广场上去集合。”

    “啥?”酒楼里的人都吃了一惊,连那掌柜也被惊醒,掏掏耳朵像是没听清,率先发问道:“去城门广场集合?该不会是要开城门了吧!”

    将士有些憨厚,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可能是吧?今天的城主府来了不少人……”

    憨厚将士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将士打断,呵斥了他一声,拉着走出了酒楼,掌柜等人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几个汉子也有些不快,却还是议论纷纷。

    谁也没有注意,酒楼靠门的地方,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丢下酒钱离开……

    两个将士走出酒楼,憨厚的一个还被另一个拉着训,他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没有顶嘴,一脸的和和气气,看起来好说话得很,两人正要上马,却听见身后响起声音:“稍等片刻,两位军爷,小的想打听点事。”

    两人回过头来,见到一个相貌平凡,穿着普通,丢到人海里都找不出的青年,高个子将士眼中的鄙夷更甚,正准备斥骂一句,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青年眼中紫光闪烁,两个将士视线中顿时一片天旋地转,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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