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轻看着盛珊儿,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她这下总算明白盛太妃为什么会气得发抖了。

    柳絮就不像她这么沉得住气,更何况刚刚黎轻护了她。她急急地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害喜了?太医说了,小姐是染了风寒,还开了治风寒的药!你们要是不信,让太医来对质!”

    “你这小丫头口齿还伶俐,让太医来对质,你还嫌我们翊王府的脸丢得还不够么?”盛珊儿冷笑一声道:“害喜是真是假,一验身便知。”

    “明明有简单的法子不用,却一定要我验身。郡主是想知道真相呢?还是想故意羞辱我?”黎轻不慌不忙地把匕首收起来。

    众人又看见她把匕首放回袖子里去,只是冬日的衣裳厚,看得不真切,都在心里猜她应该是把匕首绑在胳膊上了。

    她把匕首一收,众人倒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这匕首太锋利了,简直削铁如泥,花瓶都被一刀给削了,谁身上的肉能比花瓶还硬?

    “是你让我们大家都丢脸了,是你让表哥、让姑姑、让翊王府丢脸了,居然还指责说我故意羞辱你?”盛珊儿皱眉道:“我告诉你,今日这事,非同小可,必须得有一个说法,你别想蒙混过去。”

    “我不蒙混。”黎轻道:“不过啊,郡主,我话先说在前面。你方才说,我做了丑事,还妄想以王妃自居。我现在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不管我是不是王妃,怀了不是自个儿夫君的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么大一顶帽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想扣就能给我扣上的。若是查实你冤枉了我,那又该怎么算?”

    “什么叫我冤枉了你?这可是外面都在传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出去打听打听?自己做了丑事还不允许我说说?再说,谁不知道你以前跟男人私奔未遂?你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盛珊儿不依不饶。

    黎轻冷笑一声:“怎么,翊王府是在我和王爷成亲之后,才知晓我以前和别的男人私奔未遂的么?”

    “你!”盛珊儿指着黎轻对盛太妃道:“姑姑,你听听她的话,她把她跟别的男人私奔的事说得多么轻巧?她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够了!都给我闭嘴!”盛太妃气得脸色发青:“今日之事,必须得有个水落石出!”

    “母妃说得在理,今日之事,必须得有个水落石出。”黎轻的视线在屋子里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我是不会白白受这种屈辱的。谁若是乱嚼舌根冤枉我、故意往我头上泼脏水,我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盛珊儿道:“你这是打算乖乖接受……”

    黎轻直接打断她的话:“母妃,昨日,我在御史台吐了,王爷传了太医院的候太医为我诊脉,候太医说我是偶感风寒,给我开了驱寒的药。我看候太医是位慈祥正直的老人,应该不会胡乱造谣生事。我不知道我害喜的谣言是从何处开始传出来的,不过,这件事要查清楚不难。母妃和郡主今日都没有出府,我也没有出府,二位听到的谣言,我只字未闻,那么,母妃是从何处得知的?谁告诉您的?郡主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谁告诉你的?只要顺着这条线,就能查到这谣言从何而起。郡主,你敢让我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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