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瘦高黑袍人听了这句话,颔了颔头,似乎对这样的回答,感到很满意。而那高大黑袍则又哼了一声,但没有再纠缠逼问。

    瘦高黑袍人稍稍抬了抬头,环视了一周,才开口说道。

    “好了,东方新圣位的事,事关重大,不是我们能决定,必须尽快汇报给上面。如果上面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以后我们的中心,都要转移到这上面来。”

    右侧那微胖的黑袍人又淡淡的问道。

    “那目前我们该怎么做,就请大神使做指示吧。”

    旁边的瘦小黑袍先看了看前面那位,又看了看旁边这位,连忙附和说。

    “对,在新的神谕下来之前,还请大神使告知,我们跟着要去怎么应对那个组织的反击。”

    斗篷女子低头不语,头巾老者说了那两句之后也没再发言,高大黑袍的右手掌在桌子下面,握紧,松开,握紧,像是对对瘦高黑袍人的主导地位,并不是那么服气,但最终也没说话。

    “这次噬魂镜接连地被破掉,我看绝非巧合。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防止进一步遭到破坏,我们要尽量分散那个组织的注意力,从而让我们其它的布置,发挥效果,我来调整一下现在各方的任务。”那个瘦高黑袍人也当仁不让,开始按照之前早已拟定的方案,逐一吩咐起来。

    “拉夫神使,近年来东方那里对海参子、枯叶岛、罕卡湖、唐努梁海和外盟的索求呼声越来越大,但北加尔湖、乌部苏湖、库苏吉尔湖、罕卡湖是东方三大龙脉“龙得水”的关键。唐努梁海和外盟也是镇压神州龙腾的枷锁,另外海参子和枯叶岛,更是关系我们截断东方龙出海的最大布局,你必须保持贵方坚持底线,一块都不能让。这比其它我们留下的任何手段,都更加的重要。别再说容易落人口实的话了,免得影响大势。在这一点上,拉夫神使一方上下必须沟通好,要有充分的认识,不然,后果你也知道会有严重,会非常严重。”瘦高黑袍人对着那个叫拉夫神使的高大黑袍,严肃的强调着,连说了两个严重。而那个高大黑袍也轻轻点头回应,表示知道。

    “威廉神使继续和那个组织虚以委蛇(yi)。亨利神使则请你们的代理人,继续制造各种事端,尤其看能否破坏即将到来的燕京世界体育运动会。另外继续在西方内部,呼吁加强对东方那里的禁令。两位,是否明白?”待瘦高黑袍人说完。微胖黑袍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瘦小黑袍则说了一声明白。

    看到两个人的反应,瘦高黑袍人又用了更加严肃的语调,对着斗篷女子说。

    “影姬神使,继续加强贵国的文化侵入,衰弱华夏国民的思想和体质。甚至可以发动曾经留下的暗棋和遗脉,分化其国民的凝聚力和爱国情怀。继续宣扬华夏国威胁论,对东北岛更是必须牢牢把控,如果可能,策反南方的那块岛屿。你们之前的布局很有成效,但是近年来,接连丧失的也不少。尤其是魔都、金陵两处所受的破坏最大,一定要想办法补救。必要时,某些相关利益集团,宁愿舍弃,也要达到玉石俱焚的作用。”瘦高黑袍人言语锵锵,不容置疑。

    斗篷女子似乎也了解事情的严重性,难得开声应了声。

    “是。”而且然后还接了句。

    “不知拉夫神使,能否把北方四岛还于我国?”

    高大黑袍本来正双手环抱,低头思考着什么,听了斗篷女子的话,抬起头,双目圆睁,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死死地盯着对方。

    “可以啊,只要你们敢来取。”

    “喔,那我们可就要不客气了。”斗篷女子毫不示弱的反击。

    “两位住口,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瘦高黑袍人也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愤怒。高大黑袍和斗篷女子这才停止了争执。

    “苦贤神使那边加强边界争端,让东方那里投入更多的精力,使其分身乏术。我们也会继续加大对你们的支持力度。”瘦高黑袍人稳定了下情绪,最后才对头巾老者作了交待。

    而那个头巾老者,话不多,但也干脆,左手抚胸,还鞠了个半礼,口中说道。

    “是的,大神使。”

    “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和提议的吗?”瘦高黑袍人再次环视了在座的众人,高大黑袍和斗篷女子都没有回应,其它三人则摇了摇头。

    “那好,我国也会在近期发起金融危机,这件事,还请各方要有所准备,结果未知,甚至可能两败俱伤。各位回去之后,请继续让彼此各方的代理人,在文化,宗教,信仰,政治,经济,全方面的加强侵入同化和围堵遏制,分化华夏民心,削弱神州国运。散会。”说完,瘦高黑袍人大手一挥,首先带头离开了地室。

    “噼啪……”,天空又是一道银蛇,照亮了整个山谷。雨似乎小了,但是风越来越大。雨水扫进来,站在走廊里,都能被打湿,凌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这一年,金陵官方宣布选取日照国汽车作为金陵出租车的主要车型。这一年,去日照国旅游的华夏国游客,单月数量统计首次突破三十万人次。这一年,日照国大小娱乐天团火遍大江南北,动漫、A文化、综艺节目在各地方电视台和网络媒体成泛滥之势。这一年,华夏有志人士,都多买了几块表。

    也是这一年,日照国十二名右翼极端分子登上东北岛“慰灵”,并于岛上竖起太阳旗。

    这一年,华夏商人欲在北加尔湖边投资,被所在地官方无情叫停。

    这一年,华夏燕京世界体育运动会“圣火”传递,遭到攻击,导致熄灭,而闹事国拒不认错,反而气势汹汹,指责华夏办事不力。遂有媒体大呼,华夏尚有青年否?

    这一年,世界金融危机悄然引发,华夏国出口贸易大受冲击,华南地区纷纷出现企业破产,工厂倒闭潮。尤其在服装、鞋帽、五金、玩具等轻工业制造产业领域,无数资产卷逃,大量工人下岗,实体经济进入寒冬,沿街商铺,不得不纷纷关门,人心惶惶。

    这一年,世界风云激荡。

    这一年,这一切,似乎和凌朗并没多大关系,他回到了教书—回家—龙组,三点一线的日子。直到后来三妹说她失业了,还说有两个多月的工资,因为工厂老板跑了,拿不回来,才对外界,知道了那么点。于是,凌朗也想买块表,但是并没有钱,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想着更努力点,为家里做多点。

    家乡的李子树,种得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山城居民,开始放弃祖祖辈辈土里刨食的习惯。山坡,水田,旱地,甚至屋前屋后,满满都是矮矮的李子树。

    杉树、松树、槐树、桃树,都被砍光了。藤蔓、桫椤、芒萁、野草,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田野里再闻不到稻香,大山上到处都是黄黑色裸露的泥土,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块块的伤疤。小河,逐渐开始变得干枯,水沟里的小鱼小虾也不再是一捞就有,慢慢绝迹。

    水灾却越来越多,每次稍微大点的雨,河道里的河水就变得黄黄的,泥沙俱下。暴雨来临,洪水更是就会越过桥面,冲出堤岸,淹没两边的民居和作物。对此,人们选择了搬迁,躲避。但是留下的空地,又种上了李子树。

    山城的空气也不再甘甜,而是充斥着难闻的磷肥味和农药味。但人们依然宁愿捂住鼻子,继续防火烧山,继续种上李子树。

    李子越来越值钱,人们笑逐颜开,甚至影响到了周围的乡镇,那里的人们也开始学着小山镇,放弃种田,种李子。

    凌朗默默地看着这些,想起徐老跟自己说过的那一段话,想起他提到的那个叫李玄亮的青年。

    但他只能担忧,他对这片土地有着无比深沉的情感,这里有他的至亲,家族的血脉在此延伸两百多年,父亲也生在这里,埋于斯。

    但自己能做什么呢?凌朗不由感叹,心生无奈。好在那不远的大田顶,依然连绵起伏,逶迤腾浪,莽莽林海,郁郁葱葱。

    听老人们常说,那是一座神山,曾经有人乘龙上九天。这恐怕是这个山城最后的一块,幸免之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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