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言……快来人呀,王管家赶紧去请张大夫……博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伤情怎么又加重了呢?”一大清早,朵儿煮了些粥,正送往博言的房间,推门而入,刚喊着声博言的名字,便见地上血迹斑斑,心里面发起怵来。她快步地朝着里屋去了,见着桌上放着沾满血迹的绷带,整个人慌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喊着人。靠前一步,朵儿发先湘宁这丫头趴在床边,博言静静地躺在床上,两个人都还没有醒。

    听着朵儿急促的呼喊声,还在沉睡中的博言、湘宁两个人也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着面前惊慌吃错的朵儿,诧异地问着:“朵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博言,你的胳膊,胳膊……伤情怎么加重了呢,昨天晚上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朵儿指着马佳博言的胳膊问着话,眼神之中满是担心。

    院子里面的人听到朵儿的呼喊声,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股脑地聚了过来,知道是朵儿搞错了,也都散开了。王多福索性请了张大夫来给博言重新清洗伤口,包扎处理妥当也忙自己的事情了。屋内留有朵儿、湘宁照顾博言,刚想要唠叨些什么,马佳博言怔怔地跟朵儿说着话:“朵姨,我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呢?”

    “什么,老爷挺好的,在外地做生意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安心养好身体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朵儿听着博言说的话,立马转过身子,编着谎话。

    “朵姨,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爹出事了,现在被关在大牢里面。不知道富察伯伯托请之事进行的如何呢?”马佳博言知道朵儿怕他担心,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装作不知道就可以的,更何况事关自己。

    “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难道是湘宁。”朵儿十分诧异,博言从来没有出国府,又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情是从何得知的,除了富察湘宁这丫头她实在想不到人。

    “朵姨,我不是……”富察湘宁听着着话,发现朵姨在看着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博言打断了。

    “不关湘宁的事情,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所以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我已经知道此事,更何况事情因为而起,我必须把爹救出来。”马佳博言显得有些激动,看着朵儿,怔怔地说着话

    “博言,你不要冲动,富察老爷已经在处理此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朵儿知道博言这孩子素来很冲动,拉着他的手安慰地说着话。

    “不能再等了,我想去富察府一趟,见见富察伯伯,刚好也有事情要跟他商量商量。”马佳博言一边说着话,一边踱着步,整个人显得有些着急。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小六的声音,喊着朵儿,说是富察老爷来了。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富察湘宁听说自己的爹来了,脚上像穿了风火轮一般,嗖的一下跑到了院子里面,大声地喊着。

    “整天就知道胡闹,现在本事大了,出府也不跟我这个爹打招呼。”一看见自己的女儿,富察明博就上火,立马斥责着,“现在富察府与马佳府都在风口浪尖上,你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少跟你爹我惹事就阿弥陀佛了。”

    “富察老爷来了,里面请。湘宁这孩子素来跑惯了,你又何必跟她生气呢。这一大清早的您特意过来,是不是上头的那位有消息。”朵儿上去迎着,微笑着,淡淡地说着话。

    “富察伯伯,您来了,我爹的事情是不是有消息了。”马佳博言顺势接着话,“刚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里面请。”

    “这咋回事,上次来的时候看你这伤好了很多,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又加重了,是不是湘宁这丫头又捣乱了。”听到博言再跟自己说话,富察明博一眼就看到那还在渗血的纱布,诧异地说着话。

    “不,是我不小心弄伤的,跟湘宁没有关系,她一直照顾我来着呢,我们还是说我爹的事情吧。”

    “昨天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了,确实已经回信了,不过确实有让人为难的地方。自从祖辈官场没落,我们富察府与马佳府便开始经商,奔波了好几辈才能有如今的地位,一直不想要依附于朝廷上的任何一方势力,只望能偏安一隅。数年来朝局动荡,皇位之争愈演愈烈,昔日以四阿哥为首的一派与八阿哥为首的另一派纷争愈演愈烈,先前两方势力都曾向我们抛出橄榄枝,有意拉拢,得罪哪一方都不好惹,所以我们拒绝了,谁都不帮。据我所查,你爹之事之所以如此明目张确实受上头的意思,倒底是谁的意思暂时还没有弄清楚。不过,冷府尹素来与九爷走的亲近,估摸着多半是后者那帮人庇护。既然求别人办事,肯定就要付出代价,我们两府已经没有选择了,以后的日子估摸不会好过了。”富察明博若有所思地说着话,眼神之中颇有无奈。

    “富察伯伯,博言了然了,请您看看这封信,觉得为何人所做呢?”听着富察明博说的话,从怀中掏出昨日的那封信件,递给他,期待着能有些讯息。

    “这信看起来没有什么复杂的,符号棋盘的方位,精通棋艺之往往会用这种方式作为暗号,很多人都会用,可是这宣纸看起来应是宫廷之人所用。博言,莫非你昨天去了信中的地方,见过送信之人。”富察明博接过博言递过来的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棋艺密码,定睛一看这信之非常人所能用的起,推测着说话。

    “不瞒富察伯伯,博言昨晚确实去过信中之地,见过会面之人,但未曾知悉对方身份。来人蒙面,确有要拉拢招安之意,但不愿透露其身份,武功路数也辨别不出,言语只要我愿意为其主效力,我爹之事顷刻便解。虽然心中心系爹的安危,但博言不想为不明智人所办事,既然冷凌峰提出要求要我们撤销对冷千谷的状告,只要能放了我爹撤销告纸又何妨。”博言心里面越来越明了,他素来不喜欢朝堂之事,亦不喜掺和江湖纷争,想着既然冷凌峰已经提出条件,只要能救得了他爹,又何必再较真。

    “博言,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既然事情已经惊动了上头,绝对不可能这般轻易的解决。换句话说,冷凌峰已经控制不了这件事情了,追根究底已经是两派势力的较量,马佳府只不过他们斗争的一颗棋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想要避开世俗,确为世俗所累,你现在还小,慢慢长大些就懂了。”富察明博听着博言说的话,叹着气,他早已经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果然还是被自己猜中了。何去何从,该如何选择呢?

    “对了,富察伯伯,您送信之人是谁?他倒底是如何回应的呢?”看着富察明博如此纠结难为的样子,马佳博言追问着。

    “博言,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最好了,放心吧,不管需要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你爹救出来。既然必须作出选择,我进大牢看看你爹,商量商量就好了。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出来的。”富察明博知道博言在担心什么,安慰着说话。说完,便又赶着前往大牢。

    牢头李班头一见富察明博来了,热情地上前招呼着,麻利地打开马佳贵海的牢门,站在不远处把着风。见着马佳贵海,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却消瘦了很多,富察明博心里面清楚有冷凌峰的地方怎么可能好过。凑到耳边跟马佳贵海嘀咕了老半天,讨论商量了很久,索性达成了一致意见,生死一线所要依附及效力的主子他们已经心有所属了。害怕事情耽搁的太久有什么差错,富察明博匆匆地离开了大牢,与顺子一道赶往了秘密会面的地方,作出了两府的选择,随后便离开等待着迎接马佳贵海出狱。

    见着富察明博为难的样子,马佳博言觉得自己应该去自己的爹做些事情,前脚刚刚离开马佳府,后脚富察明博坐着马车回来了,华丽丽地错过了彼此。按照昨晚黑衣人所说的地点,他素衣出行赶往街头菜市口寻找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说来也奇怪这个地方很少有卖冰糖葫芦的人,马佳博言看着不远处扛着杆子的老头心里面盘算着该如何了解更多的信息,慢慢地靠近。

    “冰糖葫芦怎么卖呀?”马佳博言怔怔地看着老头,盯着杆子上的冰糖葫芦,顺意得问着。

    “哎吆,公子,你要买冰糖葫芦吗?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不知公子要买几串呀?”卖冰糖葫芦的老头一眼就认出是马佳博言,微微的点着头,热情地招呼着。

    “我不是来买冰糖葫芦的,而是来找人的。告诉你家主人,我要见他。”马佳博言一看这老头,便知道此人不是干这种营生的人,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悄悄地说着话。

    “公子说什么我不明白?敢问公子要一串呢?还是?”老头开始说暗号了。

    “一串还是两串呢?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买东西的挑货,卖货也要看主人的。”马佳博言知道这老头肯定能把自己说的话传到身后主人的耳朵里,故意说着话。说完,便离开了。

    见着马佳博言离开了,卖冰糖葫芦的老人见着墙角有人给他使眼色,便也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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