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怎么凝聚出来的灵胎?

    朱云从表示当时他自己也有点茫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动吞噬了敌体!

    “敌体?”秦尧愣住了,天魔殿还给这种好处?

    朱云从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获胜者之所以能得到打破天关的契机,其实就是因为获胜之后,天魔殿会将获胜者的敌体给送过来使之融合。”

    至于天魔殿是怎么弄到的这个敌体,那就又是个谜了。

    在朱云从之前,其实秦尧表现得更好。但是天魔殿却认定秦尧已经有了灵胎,进殿时候就已经颤抖了,而且血宗殿里的铜像也是这么认定的,所以可能也就没给奖励;

    而范坚强当时虽然算是获胜者,但他是通过作弊才获胜的,甚至要被天魔殿困在棺材里面“补齐”身体和灵魂欠缺的各种短板再说。

    所以这两个都没能得到这种敌体奖励,再其次表现最好的就是朱云从——或许天魔殿有自己的认定方式,所以朱云从得到了这份奖励。

    “这么说,你的实际修为……”秦尧微微一震。融合敌体之后,至少也能提升一个小等级的,多了甚至可以提升一个大境界。

    朱云从点了点头:“是的,我出来之后一直稍作保留。因为一旦暴露自己获得了这种好处,肯定不知多少人会打我的主意,甚至想把我切片研究了吧,所以还是低调点好。即便现在你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之一,此前只有孔先生知道。”

    典型的闷声发大财的主儿。看样子圣教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让朱云从自幼养成了那种谨小慎微、步步留神的性格。

    但这种性格会让人非常累,所以他才说自己其实想做个普通人吧。

    此时朱云从又道:“说起恩里克,还有一件事希望你注意一下。自从牠被夫子杀死之后,加之德容身陷科布多魔城,所以西方神教也就喘了口气。只不过神教的教徒们寻找教皇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找到。”

    这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西方神教一直保持高度机密,类似于古时候那种秘不发丧。

    朱云从:“但是夫子却从恩里克的记忆之中得知,其实教皇已经被牠秘密害死了。”

    秦尧一惊。教皇虽然不怎么有骨气,但是作为长期和教尊并列为遗族最强者,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这样一个娘们儿具有很大价值,恩里克不该这么盲目吧?

    朱云从:“恩里克的记忆显示,教皇已经被确定为反向界某个大人物的敌体。所以恩里克将教皇的魂魄攫取,并且通过拘魂之类的办法,将教皇魂魄送到了反向界了。”

    比如用载魂雀之类的东西,确实可以通过缩小后的小虫洞飞过去。至于到了那边怎么不被拦截,那是牠们的本事。

    只不过恩里克被吞噬的时候已经是个残魂,所以记忆也就存在欠缺,故而教皇的敌体是谁也没搞清楚。

    秦尧蹙眉:“很多时候,敌体的身份实力都很相似的。能够和教皇护卫敌体,那么对方应该很强才对。”

    朱云从:“所以才说是个反向界的大人物。但绝对不是魔皇,因为恩里克既然自称为正界魔皇,就意味着要和反向界的魔皇分庭抗礼。而他之所以敢把教皇魂魄送到反向界,应该是为了成就出一个超级血宗高手,估计也是为了给教皇添麻烦吧。”

    所以,教皇的敌体可能是魔皇的一个对手。

    秦尧:“我知道了。不过我就算去反向界也只是简单寻找一下科布多魔城打开的方式,不至于这么巧,就能遇到教皇敌体吧。”

    “不是那个意思。”朱云从说,“我是说现在西方神教已经元气大伤,而且历次妥协又被西方高层和民众所鄙夷。如今他们的教皇又没了,那么本该是个进攻他们的好机会呢。”

    秦尧哈哈一笑:“还怂恿猎人公司去跟西方神教开战呢?云从兄,你可不是这么低级趣味的人啊。”

    朱云从:“我还不至于在这种破事上动小脑筋。事实上在你和夫子决出胜负之前,夫子已经做出了全面进攻西方神教的决定,准备收拾了猎人公司之后就大举进攻呢。只是没想到动作还没开始,夫子却疯癫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确实是收拾西方神教的最佳时期。千百年来东西方遗族世界因为势力均衡而形成了一个相互制约的平衡。但是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虽然圣教和神教一样损失惨重,但是猎人公司的横空出世让东方遗族世界具备了强大的优势。

    “在圣教眼中,当初的墨者和魔族一样可恶兼可怕,甚至又有过之。因为大家都信奉一条道理——异端比异教更可怕。”

    “真正的异族只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干就是了。但和自己相近的族类,甚至是同一族类之中的不同派别,杀伐起来不但更加凶残,而且有着相互取而代之的目的。”

    “所以圣教会这样防备着墨家,同理神教也这么防备着圣教。无论是人员直接的入侵,还是思想文化层面的渗透,都会遭到对方拼命的反击。”

    “圣教和神教不两立,同样,当你们墨者扛起了东方遗族大旗的时候,神教也会跟你们势不两立的。”

    话外之意就是:所以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将神教铲除了为妙,圣教虽然暂时疲软,但是联手还是能做些事情的。

    秦尧笑了:“墨者以守成闻名天下,没有那咄咄逼人的态势。再说我跟你们不是一样的观点,神教再怎么说也是人族的一部分。他们若能在西方世界挡住魔族的进攻,防守好那边的虫洞,对大家都有好处。”

    朱云从也笑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机会稍纵即逝,你不愿做也无所谓……来喝酒!说好了只是家宴,怎么又说了这么多不中用的废话。”

    “喝!说好为搅黄你们婚礼而赔罪呢,我敬你们,祝你们夫妇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

    当晚兴尽而归。

    回到圣教总部的住处之后,朱云从早早休息。连续忙了几天几夜,今天是最舒适的一晚。

    晕晕乎乎躺在了床上,有点醉眼迷离。这两晚其实并没有什么温存,时间都耽误在了公务上,所以直到现在其实才算是小两口的首夜。

    大床对面的梳妆台前,玄鸾正在卸妆。其实本来妆也不浓,但她只是微微看着自己有点发愣而已。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足足的三十大多了吧。虽然一股成熟的风韵依旧有着独特的美感,但不得不感慨美人的迟暮。

    但是背后朱云从的角度来看,却只会看到那起伏有致的背影。身材很棒,诱人的气息在微醺的酒劲儿之中微微散发出来,让朱云从看得有点心醉。从那白皙的脖颈,他恨不能马上看到红色衣服的最里面内容。

    假如说原来他娶玄鸾是为了“履约”,那么后来随着关系确立而相互接近,而且是朝着那个方向接近,朱云从觉得玄鸾身上还是有很多吸引自己的地方的。所以,他不否认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她。

    至于说容貌,成熟的女性其实也有一种别样的美,就看你是怎么去欣赏。再说朱云从也显示出了一些老态,两人在一起很般配。

    唯一不足的是,两人一直恪守着男女之间的距离,婚前并未有过越礼的举动,反而是相敬如宾直至婚礼当日。一来婚前的感情可能没那么成熟,二来圣教之人在这种事情上应该遵循礼制,圣教高层人员更改如此。哪怕外界风气已经很开放,但他们内部、特别是圣教高层还是比较坚持这一点。

    所以由于婚礼两天的事情那么忙,直到今夜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天晚了,该休息了。”朱云从坐了起来,准备去邀自己的新娘共度良宵。

    “好,这就来。”玄鸾也不腼腆,但还是匆匆取下了首饰。只不过在取下那副精致的耳坠的时候,她在上面似乎轻轻捏了一下。

    而后微笑着起身,轻轻解开自己上衣的纽扣,一颗、两颗……一抹诱人的白色展现在朱云从的面前,令他呼吸急促了起来……

    ……*……*……

    另一边,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放置着一台专业的仪器,似乎是窃听装备。

    旁边亲自窃听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看上去竟和玄鸾有点模样相似。当她听到一股沙沙的忙音传来,于是放下了耳麦,轻轻旋动按钮关上了窃听器。

    “大人,玄鸾已经捏停了窃听装置。”玄鸾的母亲起身恭敬地说。

    而她口中的大人,赫然就是孔维泗。

    一向不苟言笑的孔维泗也难得露出一点笑容:“是该关停了,否则岂不是要窃听小夫妇的敦伦之礼了,成何体统。”

    玄鸾母亲也不由得笑了笑。

    孔维泗:“那么今晚他们和秦尧交往的录音,录制下来没有?”

    玄鸾母亲于是找到傍晚秦尧和朱云从在小酒店初见时候的那段,静静播放了出来。孔维泗认真地听,直至双方道别便让录音停下。

    “好了。”孔维泗说,“至于这个窃听装置,让玄鸾丢了吧。”

    玄鸾的母亲微微一怔:“难道您对新教尊大人不继续监控……”

    “继续?我说过要监控教尊大人了吗?”孔维泗摇头,“另外,你一个做岳母的,对窃听女儿女婿的私密事很感兴趣?”

    “当然不是……嗯嗯我明天就让玄鸾丢了它。”

    “而且以后也不要再对教尊大人做这些无礼冒犯的事情。”说完孔维泗轻轻转身离去,消失在门槛外的黑暗之中。

    房间里玄鸾的母亲发愣了许久,她搞不懂孔大人究竟是圣贤,还是伪装为圣贤的恶魔。

    呵呵,若是能看得懂孔大人,我还用做一个专事刺杀窃听、秘密抓捕这类脏活儿的剑士么……玄鸾母亲自嘲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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