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沉着气问道。

    姚二爷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不然你怎么解释那一晚同样死于锁龙爪的邱泉跟苟驹?”

    我摇摇头说:“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连你也认为是真的?”

    姚二爷微微笑着摇着头说:“将锁龙爪练到这般境界,天上地下就只有白无常头一分儿,而且三人成虎的典故你没有听说么?”

    “他们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冠冕堂皇,倾尽全力去追杀白无常的一个借口而已,现如今借口成立,恐怕你们筢子行以后没有安生日子喽。”

    看着姚二爷怅然的神情,我冷笑着说:“他愿意来尽管放马过来便是,等治好了玉姐的伤,这些个对我心怀不轨之人,我一定会将他们一个个踩在脚底,十倍百倍的奉还!”

    姚二爷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可随即苦笑道:“说起来容易,可要是真去做,何其之难。”

    “一点也不难。”

    姚二爷话音未落,一阵沉闷的声音陡然在空气里四散开来。

    红鲤浑身一抖,瞬间挡在我跟姚二爷的面前,如临大敌地看着四下里空无一人的街道,可是我却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推开了红鲤走到前面,目光扫过四周,只见在街道一头,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区区几个人类,要杀就杀了,有什么难的。”

    等到人影逐渐靠近,才发现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距离太远有些看不真着,只是从身形上来看,像是一男一女。

    “我们白大人可是志在九狱九泉的枭雄,怎么能为你们这些凡尘琐事绊住了迈天之步,安隅一角,不问是非呢。”

    “你们是什么人?”

    姚二爷冷声看着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可是我却听着声音越来越熟悉,心中虽然有了推测,却不敢妄自断言。

    “嘿嘿,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伴随着说话声音,夜幕之中,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逐渐显现出面容,只见那男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背上负着一个包裹,三十七八岁年纪,女的约莫二十二三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一头火红的长发被高高地扎成了马尾,竟是一个绝色丽人。

    二人一直走到我们面前才站稳了脚步,其中那男的阴笑地看着我说:“怎么,才分开多久,就惹上大麻烦了?”

    我看着眼前的面如玉冠,可眉宇之间却总是不经意散发出一股淡淡阴邪的男人,咽了口口水,不可思议道:“狼妖?”

    “光记得他,就不记得我了么?”

    红发女子邪魅地看着我笑了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突然一下子闪过一道深紫色的光芒,接着嘻嘻一笑:“主人真是健忘呢。”

    “你,你是血狐。”

    看着面前的一狼一狐,我一时间竟有点百感钻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到最后只能无语地说:“你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狼妖将包袱往肩膀上一抗,歪着脑袋看着我说:“再不来,等着你被人给欺负死么?”

    然后就见血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道:“说吧,收拾谁?”

    狼妖跟血狐红鲤是见过的,在认出他俩的身份之后脸上也只是微微变色便恢复到了正常,倒是姚二爷,一脸不可思议盯着二人,到最后忽然释然地哈哈笑道:“好啊好啊,原来你早就收服了如此两员大将,看来以后那千门跟索命门,可有的受喽。”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见狼妖嗅了嗅鼻子,深邃的目光朝着大门看了一眼,道:“那老头子还没死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草王,再一想到玉姐的伤势,深深叹了口气说:“他在救我的朋友。”

    狼妖点点头,说:“那玩意儿别的本事没有,治病疗伤可有一套,有他在,就算是死了,也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现在正在借他的本命精元替我朋友续命,能不能成,还不好说。”我怅然道。

    “本命精元?”

    血狐蹙起了秀眉,轻咦道:“他不要命了?”

    我心头一动,忙问道:“这本命精元到底是什么?”

    血狐抿着嘴,沉吟了半天,就见狼妖不耐烦道:“说白了就一个字。”

    “啥?”

    “命!”

    我先是一愣,接着诧异道:“命还能借的?”

    可还没等狼妖回我的话,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阵猛咳,听着声音像是玉姐,我顿时大喜过望,转身正要推门,却被姚二爷伸手拦下,才想起霍老太的叮嘱,在跟口跟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玉姐的声音在屋内转瞬即逝,再也听不到动静,我心知不会好的这么快,不由得深叹了口气,看着狼妖道:“是不是精元用完,草王就会死?”

    狼妖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目光突然一冷,不屑地笑了笑,接着将肩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就跟一阵风一样瞬间在眼前没了踪影,赶等我想弯腰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的时候,人却已经又回来了。

    只不过手中却多了两件衣服。

    戏袍!

    “原来是昆仑种,难怪这么嚣张。”

    狼妖随手将戏袍丢在地上,然后将包袱捡起,目光扫过四周喃喃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啊。”

    血狐眼里的明眸也突然在此刻变得深邃,一道紫光一闪而过,轻笑道:“有趣,好久都没有跟昆仑种交手了,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有没有长进。”

    说罢突然平地起了一阵微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洋洋洒洒地飘散在空中,随风飞舞,很快就朝着众人飘了过来。

    我看着这场景有些眼熟,头顶上忽然直冒冷汗,不好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血狐冷笑一声,突然迈步向前,伸出葱葱玉指朝着空中的落叶伸手一抓,一片落叶捻在两指之间,微微一笑,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就弹指射了出去。

    而就在那片落叶被弹出去的一瞬间,血狐玉手冲着漫天飞舞的落叶轻轻一挥,在空中画了个圆之后,那些落叶像是受到控制一般,全都集中在了血狐的面前,接着就见血狐抿嘴一笑,轻轻说了声“去吧”,空气之中像是刮起了一道旋风,卷起了树叶盘旋着朝拐角处呼啸而去。

    就在片片落叶消失在拐角处的黑暗中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在黑暗中炸响,目光之中,只见一头满身鲜血淋漓的鹰狮从拐角的黑暗里一窜而出,身子上还挂着一件彩色戏袍,出来之后见到我们几个立马身形一滞,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而我却忽然一惊,就见那鹰狮突然将屁股对准了我们,眼前猛然起了一股子白烟,接着耳边厢响起一声冷笑,狼妖脚下一晃,直接蹿到白烟里,接着耳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就又拎着鹰狮的尸体走了出来。

    我喃喃地张大了嘴,就听狼妖边走边说:“鹰狮,昆仑种,能学会吃掉之人的本领,一共三只,跑了两只,这是剩下的一只。”

    能学会吃掉之人的能力?

    我猛然间恍然大悟,难怪我跟玉姐追着摘叶现彩的大古彩师的足迹却遇到了鹰狮,难道说安家的四大古彩师都已经被这些鹰狮给吃掉了?

    这不太可能啊,图什么呢?

    而且当狼妖将鹰狮的尸体拎到面前,我才发现它的一双眼珠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像是挥发了一样,转眼就看不见了。

    难道这鹰狮的眼睛就是内丹?

    我情不自禁地将怀里的鹰狮眼掏了出来,就见狼妖诧异地看着我说:“有功夫把它吃了,以后就没有你看不见的东西了。”

    正说着话,房门被从里面推开,鬼爷爷站在门口道:“进来吧。”

    “玉姐好了?”

    我一错神,连忙跑进屋,就见玉姐依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心头微微颤动,两步走到切近,惊喜地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原样,没有琉璃体,看不到静脉,虽然皮肤十分苍白,可总比之前那副样子好太多了。

    “还好这草王道行够深,要是换做我那年那根,恐怕再大能耐也救不活了。”

    霍老太此时满头大汗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上惨白之色丝毫不亚于玉姐。

    我感激地看了霍老太一眼,可是目光扫过屋子,却没有发现草王。

    “草王呢?”我疑惑道。

    “本命精元都没了,他也自然就不在了。”霍老太淡淡道。

    “死了?”

    我情不自禁愣住了,感觉嘴唇有些发抖,咬了咬牙说:“不是借么?”

    霍老太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玉儿伤势太重,除非直接续命,靠暂时延寿,根本不行。”

    真的死了?

    就在我心神未宁之时,身后忽然想起了狼妖阴阳怪气的声音:“我怕是有人公报私囊,想将真正的本命精元收为己用吧?”

    惊愕地转过头,狼妖跟血狐缓缓走进屋内,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玉姐,接着又看向霍老太说:“当年在幽泉城旧址骗走草精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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